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21章 夏晴晴受辱,南胭受辱,黃氏受辱
    堂堂一郡太守,在這一刻,也只是個痛失幼子的老父親。

    他跪倒在地,十指發抖,顫巍巍抱起死嬰。

    老淚橫流。

    “泰兒,泰兒……”

    他一聲聲喚着,溫柔又絕望。

    他四十多歲了,膝下只有程德晉和程德語兩個兒子。

    德晉英年早逝,他好不容易又盼來一子,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紅着一雙老眸,仇恨地盯向南寶衣,“我的泰兒,是你這邪崇女殺死的!你就是個飲血喫人的魔鬼,是你咬死了泰兒!”

    他嘶吼着奪過火把,妄圖點燃火油,燒死南寶衣。

    還沒跑出去幾步,十八根木棍,猶如十八根長釘,呼嘯着落在他跟前,牢牢擋住了他的去路!

    衆人下意識望去。

    鎮南寺的十八羅漢,渾身是傷地倒在地上,哀哀慘叫。

    蕭弈橫刀立馬,九尺陌刀囂張地扛在肩頭。

    他打得興起,居高臨下地睨着程誨,舌尖邪肆地舔過脣角,“程太守,要殺本侯家的小嬌娘,煩請先從本侯的屍體上跨過去。”

    “蕭弈!”

    程誨仇恨不已。

    他紅着眼望向老主持。

    老主持會意,雙掌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

    鎮南寺的一百零八名武僧,立刻團團圍住蕭弈。

    老主持一聲令下:“靖西侯目無尊長,袒護妖女,拿下他!”

    蕭弈彎起丹鳳眼。

    九尺陌刀在手中瀟灑地轉了轉,他策馬迎戰!

    南寶衣依舊跪坐在高臺上。

    細白雙手規矩地交疊在胸前,嬌美小臉不卑不亢。

    她平靜道:“程太守,是我從大雄寶殿的火焰裏,救出了這個孩子。是我從山寺裏,把他抱下山。那些百姓拿石頭砸我的時候,是我把他護在懷裏。我乞求你,看一看這孩子,我告訴你,這孩子還有呼吸,他還有救……可是,你是怎麼說的?”

    程誨老臉青白交加。

    他說,南寶衣是邪崇女。

    他不顧孩子的生死,命令衙役拿下她。

    可是,那時他又不知道這血嬰是泰兒!

    他以爲那是別人家的孩子呀!

    別人家的孩子,死就死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渾身發抖,厲聲咆哮:“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這孩子滿身牙印,分明就是你咬的!你飲鮮血,喫幼嬰,你就是個禍世邪崇!”

    “我咬的?”南寶衣譏諷,“程太守,野獸的牙印和人的牙印,能一樣嗎?你是蜀郡太守,想必官衙裏定有仵作一類的人物,不如把他們請出來,仔細分辨個明白。”

    程誨抖得更加厲害。

    他死死凝着懷裏的血嬰。

    莫名的,相信南寶衣的話……

    “老爺!”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人羣而來。

    百姓們讓開路,方姨娘滿身狼狽,連滾帶爬地哭着奔來。

    她的頭髮和衣裙幾乎都被燒沒了,肌膚全是血淋淋的燒傷,看起來十分可怕。

    竟是憑着意志力,從滿山火海之中衝出來的!

    “老爺!”

    她哭着跪倒在程誨腳下,“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在看見程誨懷裏的嬰兒時,她霎時睜圓了眼睛。

    下一瞬,悽慘的哀嚎聲響徹山腳。

    如此悲哀,如此絕望,像是痛失幼崽的母獸。

    南寶衣有些不忍地閉上眼。

    方姨娘哭得肝腸寸斷,忽然緊緊揪着程誨的衣袖,視線緩緩掃過衆人。

    在看見夏晴晴時,她猛然擡手,尖聲叫喊:“是她,天還沒亮的時候,她用迷藥迷暈了妾身和丫鬟們,又帶人闖進禪房,抱走了泰兒!是她殺了泰兒,是她殺了泰兒!”

    圍觀百姓們驚呆了!

    姜歲寒搖着摺扇站在人羣中,看得津津有味,“嘖,神魔劇變成了宅鬥劇,如今又變成了懸疑劇!”

    程誨把嬰兒塞到方姨娘懷裏。

    他黑着臉走到夏晴晴面前,眼中的仇恨幾乎要燒燬他整個人。

    “伯父……”

    夏晴晴畏懼後退。

    程誨擡手,惡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賤人!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竟害他至此!”

    “伯父,這都是南胭的主意,與我無關啊!童謠是她編出來的,小公子也是她親手丟給後山門的狗的!”

    “南胭……”

    程誨怒不可遏,霍然轉身,擡手就給了南胭一巴掌!

    南胭雙頰紅腫,狼狽悽慘地跪倒在地。

    事已至此,她哪裏還顧得了其他,恨不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她仰起滿含淚水的眼眸,哭訴道:“太守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婆母指使。她說您膝下只有程哥哥一個兒子就夠了,她還說您百年之後,程府所有財產,都應該由程哥哥一人繼承!您不知道,這些年您早夭的那些孩子,都是婆母在背後下的毒手!”

    黃氏臉色慘白。

    原本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熱鬧!

    她呆滯地看着滿臉怒意的程誨,討好道:“老爺,這小蹄子胡言亂語,您定然是不信她的,是不是?她這是離間咱們夫妻感情——”

    “毒婦!”

    程誨快步上前,擡腳狠狠踹到她的心窩子上!

    他小妾衆多,膝下曾有過十幾個孩子,可是養大的卻只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

    他以爲是他不幸。

    卻沒想到,原來那麼多孩子,都是被這毒婦害死的!

    堂堂一品太守的形象,早已被拋之腦後。

    程誨咆哮着、嘶吼着,對着黃氏拳打腳踢,臭汗淋漓、歇斯底里的模樣,哪還有翻看《論語》時的瀟灑儒雅!

    姜歲寒搖着扇子,感慨:“得,懸疑劇又變成了家庭倫理劇。”

    南寶衣靜靜看着。

    黃氏哭着求饒,頭髮都被拔掉好幾撮,露出白花花的頭皮。

    衣衫不整,滿臉都是血污泥土。

    與前世那位貴態十足的太守夫人、當家主母,全然不同。

    南寶衣清楚記得,黃氏從前是怎麼磋磨她的。

    那時她嫁過去,還不到半年。

    陪黃氏來鎮南寺祈福,明明該是嬌養的少夫人,卻被黃氏挑三揀四當牛做馬,逼着她去後山溪水給她洗衣裳。

    正是寒冬臘月。

    溪水凝結成冰,她蹲在溪邊洗衣裳,小手凍得紅腫皸裂。

    可黃氏不許丫鬟婆子幫她。

    她揉搓着襖裙,覺得嫁人真是好辛苦的一件事啊!

    正回憶着,幾滴溫熱鮮血濺到了她的面頰上。

    她望去,是權臣大人重傷了幾名武僧。

    他戰袍獵獵,在武僧之中來回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南寶衣想起,前世她在鎮南寺,其實也曾遇見過他。

    那年,蕭弈已經在盛京城當了官,回錦官城辦事,恰巧路過這裏。

    他在溪水對岸勒着駿馬,革帶軍靴,紅衣獵獵。

    他看着她替黃氏捶衣裳,譏諷:“喲,這不是程少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