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23章 他恨不能拿狗鏈把南嬌嬌拴在閨房
    他攜黑暗而來。

    面容冷峻陰沉,丹鳳眼中浸潤着從未有過的怒意。

    雨水打溼了他的袍裾,他將紙傘放在靠門的位置,看着坐在燈火下凝思的小姑娘。

    她一手提筆,一手托腮。

    嫩黃色絲織袖管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凝白晧腕。

    只是那腕上,清晰可見淡紅色魚鱗形狀的淤傷,正往袖口深處悄然蔓延,那是染上魚瘡疫的徵兆。

    她的小臉有些蒼白,燈火跳躍,今夜看來似乎連下頜也清瘦些許。

    “南寶衣。”

    蕭弈沉聲。

    南寶衣一驚。

    她擡眼望去。

    在看見蕭弈時,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細看,他依舊站在那裏,滿身都是風華,陰冷攝人的氣度,猶如暗夜裏的帝王。

    “二哥哥!”

    她驚喜,剛站起身想撲上去,卻又連忙止步。

    她脆聲道:“二哥哥,這裏出現了時疫,官府都派兵包圍了覺苑寺,你是怎麼闖進來的?你快快出去,別過了病氣!”

    她的二哥哥,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染病身亡呢?

    蕭弈眉宇之間,怒氣更盛。

    他不過是與顧崇山進山一趟,入夜後趕回劍閣縣,就聽說覺苑寺出了事,官府甚至包圍了這座寺廟,不許任何人進出!

    魏劍南和姜歲寒守在寺外的梧桐樹下,哪怕姜歲寒揹着藥箱,那羣士兵也依舊不肯放他們進去。

    直到夜漸深,他才找了機會,悄然潛入覺苑寺。

    他一步步靠近南寶衣,“自打鎮南寺之後,我總叫你不要涉險,你偏不聽,甚至答應顧崇山,與他共赴劍門關!我與你說過,與顧崇山合作是與虎謀皮,你可曾聽進去半個字?!”

    南寶衣呼吸一窒。

    她曾設想過,權臣大人得知她染上時疫後的反應。

    卻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率先被他劈頭蓋臉大罵一頓!

    可是,她費盡心機,奮不顧身,披荊斬棘,都只是因爲他啊!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低着頭,細白雙手攪弄着衣襟,是委屈至極的樣子。

    隨着蕭弈步步逼近,她忍不住步步後退——

    直到後背貼上牆壁,退無可退。

    牆上懸掛着佛像。

    以慈悲的姿態,俯瞰着牆下兒女。

    蕭弈站在南寶衣面前,握住她的小手,狠狠捲起她的袖管。

    那淡紅色魚鱗淤傷,已經化作深紅,甚至危險地蔓延到了肩膀。

    “史書記載,這場時疫,名爲魚瘡。凡染上魚瘡者,當魚鱗形狀的淤傷,蔓延到臉部時,那麼這個人就會窒息死去……”

    蕭弈字句清晰,丹鳳眼透着從未有過的猩紅。

    他瀕臨暴怒的邊緣,“南寶衣,鎮南寺之事,我尊重你的意見,儘量不插手你的計劃。那麼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不要再去危險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跟來劍閣,小姑娘會發生什麼事,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南寶衣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淚珠在眼眶直打轉。

    她強忍着不讓淚水掉落,倔強地仰頭道:“我就是來了,我就是歡喜去危險的地方,你奈我何?!”

    她就是喜歡蕭弈!

    她就是願意爲了蕭弈,以身犯險,拿命掙功勳!

    蕭弈咬牙切齒,“南寶衣,你是不是以爲本侯不敢打女人?!”

    “那你打呀!”

    蕭弈高高揚起巴掌——

    南寶衣急忙閉上眼,緊張地連睫毛都在顫抖。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卻不見巴掌落下。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蕭弈沉着臉,把她拽進懷裏。

    那一巴掌,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聽着響亮,卻一點兒也不疼。

    卻有密密麻麻的羞恥,從南寶衣心底升起,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小臉漲得通紅,捂着屁股,羞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你,你怎麼能,怎麼能打我這裏……你,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有種,有種就朝我臉上打啊!”

    那位高權重的年輕侯爺,卻紅着一雙眼,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闔上雙眼,輕嗅她的髮香。

    他喉結滾動,過了良久,才壓抑着感情,緩緩道:“南家的小嬌娘,嬌氣又金貴。掉一顆金豆豆,哥哥都要心疼半天,怎麼捨得打你?”

    南寶衣怔了怔。

    隨即,淚如雨下。

    她咬住脣瓣,嗚咽着抱住蕭弈。

    蕭弈到底還是氣不過,意難平。

    他低聲:“南嬌嬌,你告訴哥哥,你腦子裏裝着的,都是什麼?”

    明明就是個嬌嬌弱弱的深閨小姐,卻哪裏危險往哪裏躥。

    他恨不能買根狗鏈子,把她拴在閨房!

    南寶衣羞赧:“二哥哥,我腦子裏裝着的,都是腦花。”

    蕭弈譏諷:“我瞧着,腦花算不上,都是豆腐花。”

    豆腐花……

    南寶衣:“……”

    這樣損她,真的合適嗎?

    說好的小嬌娘呢,說好的掌中嬌呢?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想起什麼,急忙把蕭弈往屋外推,“二哥哥,我們這屋危險得很,你快離開!若是把時疫傳染給你,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蕭弈挑了挑眉。

    所以說這小姑娘腦子裏都是豆腐花,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魚瘡時疫究竟有多麼可怕。

    如果,如果姜歲寒研製不出解藥……

    她哪來一輩子?

    他不願意走。

    他從櫃子裏拿了枕頭被褥,鋪在地板上。

    又拿過鏤花屏風,將被褥圍起來。

    然後在寧晚舟鄙夷的目光裏,抱着南寶衣滾進屏風。

    南寶衣怔怔看着他。

    蕭弈吻了吻她的眉心,“怕嗎?”

    屋外秋雨敲窗,芭蕉聲聲。

    南寶衣摸了摸眉心,對上蕭弈漆黑深沉的丹鳳眼,認真道:“二哥哥在這裏,我便什麼也不怕了。”

    已過子時。

    秋雨漸歇,只芭蕉葉還滴落着水珠。

    明月出於巍峨東山,盈盈月色透窗而來。

    遠處似有人拉着胡琴。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蕭弈與南寶衣並頭而睡,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聲道:“黎明之前,覺苑寺防守最是鬆懈。十苦他們,會把姜歲寒送進來。”

    南寶衣怔了怔。

    她偏頭望向枕邊人。

    權臣大人已經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