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25章 天樞,認主!
    “我不要太子殿下對她下手。”南寶衣眼眸裏呈現出鋒芒,“我要薛定威,對她下手。”

    楚懷南徹底愣住。

    沉默了很久,他才道:“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定威是朝廷懸賞的逃犯,爲了獲得赦免,他會不惜一切做出任何事,哪怕是劫持公主,威脅皇帝爲他寫赦免書。”

    “你想趁薛定威劫持楚樂欣時,借他的手,在混亂中殺了她?”

    南寶衣垂眸喝茶,不置可否。

    楚懷南否定道:“我父皇行蹤保密,薛定威不可能知道他返程的路線,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劫掠楚樂——”

    他的話忽然戛然而止。

    他震驚地看着南寶衣:“你要孤,泄露父皇的返程路線?”

    “這就是我來找太子殿下的理由。”南寶衣神情堅定,“出現混亂之後,暗衛們會在第一時間保護皇帝,而薛定威從前效忠過你,他是重情之人,所以他不會劫持你。他,只會選擇防守最薄弱的楚樂欣。”

    楚懷南思緒有些凌亂。

    他垂下眼簾,輕輕撥弄腰間佩玉。

    好半晌,他才輕聲道:“楚樂欣,是孤的妹妹。”

    “同父異母的妹妹,”南寶衣強調,“真正論起來,她是成王的親妹妹,她將來的婚事,也是爲成王上位而鋪路。”

    寢屋陷入寂靜。

    良久,楚懷南擡眸,“寶儀郡主,是以南家五姑娘、靖王世子妃的身份,要求孤爲你辦事?”

    南寶衣扯脣,弧度譏諷,“以玉樓春老闆的身份。”

    她抽出一塊腰牌,丟在花几上。

    是玉樓春的腰牌。

    楚懷南再度沉默。

    即使身在盛京,他也聽說過玉樓春的大名。

    非是因爲那些膾炙人口又十分新穎的劇目,而是因爲百曉生。

    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只要付出銀錢,就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楚懷南的目光從腰牌上挪開,帶有深意地打量南寶衣。

    “寶儀郡主瞧着嬌弱溫柔,沒想到,卻是個手眼通天之人……”他輕聲,“只是孤不明白,既然寶儀郡主掌握着玉樓春,那麼探聽我父皇的返程路線,對你而言,應當算不得難事。”

    “確實算不得難事。所以,我並不是要殿下泄露皇帝行蹤,而是想請殿下勸說皇帝,從茶馬道一帶返京。”

    玉樓春掌管的山匪,就駐紮在茶馬道一帶。

    如果薛定威在那裏劫掠聖駕,她甚至無需問權臣大人借兵,她很容易就能請山匪出手幫忙,徹底控制局勢。

    楚懷南思慮了半晌,道:“你的籌碼,確實值得孤冒險。作爲交換,孤要玉樓春打探一個人。”

    “誰?”

    “顧崇山。”

    南寶衣挑眉。

    “顧崇山一手掌控皇宮,父皇很信任他,幾乎拿他當兒子寵愛,很多大權都放心地交到他手中。但顧崇山支持的,卻是成王。孤想了解他的底細,但翻閱宮中卷冊,只知道他七歲進宮,之前和之後的事情,卷冊上一片空白。”

    南寶衣與他達成了交易。

    她拖着大鐵錘,小臉陰鬱地離開了寢屋。

    行至園林,風雨欲來。

    狂風掀起她的裙裾,隨着烏雲壓境,瀟瀟秋雨如簾幕般自廊檐落下,廊外芙蓉泣露,芭蕉聲聲。

    雨水洇溼了牡丹紅的襦裙。

    寒煙涼慵懶地坐在臺階上,雙手後撐,靜靜看着帶有寒氣的雨霧,順着塗滿丹蔻的白嫩腳尖,朝裙裾一路瀰漫。

    舒展開的身段,恰似盛放的罌粟。

    她從眉梢眼角到指尖,都透着勾人的春意,是個叫男人一眼淪陷,卻偏偏不敢觸碰的妖精。

    蕭弈打她背後走過。

    寒煙涼往後仰起頭,揚了揚紅脣:“我睡了你表弟。”

    蕭弈面容淡漠。

    寒煙涼笑意更甚:“談談?”

    雨幕茫茫。

    蕭弈坐在寒煙涼身側,聽見少女嗓音嫵媚:“兩百多年前,錦官城也曾是大雍的領土。那支名爲天樞的軍隊,被安排在這裏,像是寶劍被迫藏起鋒芒,等待重新出鞘的那天。”

    蕭弈把玩着戒指,注視着雨幕的丹鳳眼中,透出一抹深意,“玉樓春的百曉生行當,在茶馬道上被迫僞裝成山匪的軍隊……原來寒老闆,就是天樞這一代的統領。”

    “天樞,永遠效忠大雍皇族。”寒煙涼歪頭,“你是我認可的主子,蕭弈,天樞願意效忠你。”

    “我沒有天樞令牌。”

    “一年四季,雨水會以不同形式出現。比如雨霧,比如冰雹,比如雪花。”寒煙涼微笑,“所謂的令牌,或許,並不是你所想象的,令牌的模樣。”

    蕭弈捻着戒指。

    腦海中浮現出一些事。

    昔日南老夫人發現他覬覦南嬌嬌時,曾罰他去祠堂抄寫經書。

    他記得供桌上,有一枚銅錢。

    反面鑄刻着“金玉滿堂”,正面鑄刻着“盛世大雍”。

    丹鳳眼逐漸晦暗。

    他起身,義無反顧地踏進雨幕。

    深秋落雨,祠堂裏並未點燈,顯得頗有些陰森。

    蕭弈推門而入。

    供桌上,無數先祖牌位肅穆冰冷。

    青銅香爐裏線香燃燒,空氣中瀰漫着端莊的清香。

    那枚銅錢依舊躺在供桌上。

    歷經兩百多年的歷史,邊緣有些磨損,但依稀可以窺見,兩百多年前的那一場鼎盛太平。

    蕭弈刺破指腹。

    嫣紅的血珠滴落在銅錢上,倏然消失不見。

    卻有看不見的契約,於無形中締結,隨着雨幕悄然傳達。

    在臺階上慵懶舒展身姿的寒煙涼,慢慢睜開水眸。

    她起身,斂去所有漫不經心,鄭重地朝祠堂方向拜倒。

    在玉樓春戲臺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兒的青衣小生,忽然拋下數百位觀衆,疾步踏出戲樓,虔誠地朝祠堂方向拜倒。

    街頭叫賣豬肉的屠夫,哭着扔下屠刀,跪倒在雨水之中。

    穿過拱橋的花船,一位美貌動人的歌姬,忽然丟下琵琶和恩客,淚流滿面地走出船艙,在船頭撲通跪下。

    茶馬道上,成千上萬的山匪,紛紛奔出山寨。

    他們收斂了全部的嬉笑怒罵和喫喝嫖賭,如石頭般矗立在瀟瀟雨幕裏,像是世間最所向披靡的精銳軍隊,不約而同地朝南家祠堂方向叩拜。

    天樞認主。

    閃電撕破烏色沉沉的天穹,猶如世間最鋒利的寶劍,在這一刻重新出鞘!

    驚雷滾過。

    南府後院,寧晚舟站在滿院雨水裏,靜靜注視着南寶珠的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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