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30章 這樁聯姻,你究竟答不答應
    已是玉樓春開張那日。

    戲樓坐落在東府園最繁華的地帶,寬敞氣派雕樑畫棟,就連戲臺子都比在錦官城時大一圈兒。

    南寶衣到場時,鞭炮已經放過,門口堆積着厚厚一層小炮紅紙屑。

    賓客迎來送往,場中座無虛席。

    伶人在後臺緊張準備,丫鬟們端着茶水,笑嘻嘻給賓客奉上。

    南寶衣手持摺扇,慢悠悠踏上三樓專屬雅座。

    寒煙涼香肩半露,倚在貴妃榻上喫甜瓜。

    她睨向少女,眼前一亮。

    十四歲的姑娘,像是枝頭初綻的桃花,比初見時穠豔太多。

    “數月未見,我們南老闆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她調笑,“瞧這小腰美的,快過來給姐姐抱抱。”

    “別鬧。”

    南寶衣輕嗔。

    她落座,用牙籤插了塊甜瓜,“我二哥哥來了沒有?”

    寒煙涼慵懶地坐起身。

    塗着鮮紅丹蔻的玉手,溫柔地搭在南寶衣的肩上。

    她歪頭,嗓音嫵媚:“早來了,靖王府一家都來了,就在姜家包下的雅座裏。姜家的孫女兒也來了,那架勢,像是相親。”

    南寶衣咬了一口甜瓜。

    二哥哥手握軍權,在朝中卻沒有站隊。

    靖王和姜太傅都支持成王,他們勢必會拉攏二哥哥,讓他站在成王那邊。

    而拉攏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是聯姻。

    寒煙涼好奇:“他都相親去了,你就不生氣?”

    “不生氣。”

    南寶衣心平氣和,繼續喫甜瓜。

    她自信,二哥哥不會對姜家姑娘上心。

    寒煙涼輕笑,忽然攬住她的腰肢,“南老闆長大了,人更美,心思也更成熟,真叫姐姐喜歡……”

    南寶衣擡起眼簾。

    寒煙涼的手在她腰間遊走,弄得她渾身發毛。

    她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快要開場了吧?”

    寒煙涼還沒回答,隔壁雅座傳來冷淡的聲音:

    “這就是聞名錦官城的玉樓春嗎?本以爲與衆不同,如今看來,除了茶水糕點精緻些,陳設典雅些,丫鬟周到些,與尋常戲樓也沒什麼不同。想來並不值這票價。”

    是書理理的聲音。

    她未婚先孕,有了成王的骨肉。

    到底是太史令的掌上明珠,聖上顧忌着太史令的臉面,只得把她賜給成王做側妃,爲了掩蓋未婚先孕的醜聞,連婚禮都來不及操辦,上元節第二日就被一頂小轎擡進了成王府。

    被如此輕賤,她心中是有氣的。

    偏偏玉樓春又挑這個時候開張,搶她冷畫屏的生意和口碑,因此她特意在對方開張這日,約了五六個交好的小姐妹,一起來砸場子。

    南寶衣與寒煙涼相視一笑。

    她搖開摺扇,“書側妃好大的口氣。聽說冷畫屏的票價是玉樓春的兩倍,敢問書側妃,冷畫屏又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兩倍票價?”

    南寶衣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

    書理理瞬間就炸毛了。

    她本就恨極了南寶衣,如今狹路相逢冤家路窄,簡直是火上澆油!

    她冷笑:“冷畫屏是盛京首屈一指的戲樓,專門爲它撰寫摺子戲的,有三位文學大家。戲班子裏,也有五位梨園大家。敢問南姑娘,這玉樓春,又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大家?”

    當今天下,對才藝出衆者,尊稱爲“大家”。

    能評上“大家”的,都是各自領域赫赫有名的人物,由官府評定,然後頒佈蓋有官印的文書。

    雖然伶人身份低賤,可一旦被評爲“大家”,那麼地位就會水漲船高,甚至可以出入權貴府邸,成爲他們的座上賓。

    雅座間的爭執,吸引了其他貴客注意。

    南寶衣輕搖摺扇,不卑不亢:“玉樓春,一位大家也沒有。”

    敲梆子拉胡琴的,是暗衛兼任。

    戲臺子上唱曲兒的,是暗衛兼任。

    就連跑堂端茶的,都是暗衛兼任。

    他們可以當衆表演空手碎頭顱,但是要他們去參加“大家”的評選,那真是難上加難。

    隔壁傳來輕笑。

    書理理溫聲:“如今這世道,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好意思登臺演出。你們戲樓一位大家也沒有,還敢在東府園這地界兒做生意……怎麼,你們是覺得盛京城的觀衆,也如錦官城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百姓般好糊弄?”

    “書側妃說的是。”南寶衣接腔,“只是表演的如何,還得等看了之後再評說不是?聽聞冷畫屏熟客衆多,不如請幾位德高望重的過來,讓他們觀看玉樓春的劇目,再聽聽他們對比之後的評價?”

    寒煙涼意味深長地望一眼南寶衣。

    南小五,擺明了是在拉客啊。

    冷畫屏的那些熟客,在盛京城梨園界德高望重,如果得到他們的認可,那麼他們就會自發地替玉樓春宣傳……

    偏偏書理理太過自信。

    她揚聲:“自打冷畫屏開張,還沒有哪一家戲樓,敢與我們叫板。既然寶儀郡主願意代表玉樓春下戰書,我冷畫屏豈有不接之理?來人,去把張老夫人她們請來看曲兒,門票算我頭上。”

    唱戲嘛,唱來唱去也跳不出那個圈兒。

    玉樓春什麼大家都沒有,能唱出什麼花樣?

    張老夫人看了幾十年的戲,最是毒舌討厭,連冷畫屏都不能讓她滿意,她待會兒肯定要當衆批評玉樓春陳詞濫調、唱腔難聽。

    樓下坐着幾百位客人,肯定也會跟着批評。

    看來,玉樓春開張第一天,就要口碑崩壞。

    她剝了一顆蜜橘,笑道:“寶儀郡主,今兒這事是你先挑起來的,如果玉樓春砸了招牌,你可不要仗着年紀小,哭鼻子耍賴哦!”

    “書側妃多慮了。”南寶衣笑意吟吟,“我與你打個賭可好?”

    “賭什麼?”

    “若是那位張老夫人,覺得玉樓春不如冷畫屏,那麼我親自摘下玉樓春的招牌。同理,如果冷畫屏落於下風,你們也不許再掛招牌。”

    沒有招牌的戲樓,多丟人呀!

    書理理來了興致,“寶儀郡主,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觀衆們跟着興奮起來,紛紛議論哪家戲樓能贏。

    天字號雅座。

    蕭弈慵懶坐在圈椅上。

    靖王府和姜太傅家的人,各自陳列兩側。

    一位容貌美麗的少女,垂着腦袋,羞答答坐在蕭弈身邊。

    靖王有些不耐煩:“蕭弈,這樁聯姻,你究竟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