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31章 你希望我如何對待你
    燕窩粥燉得香甜軟糯。

    南寶衣垂下睫毛,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

    ……

    南寶衣連着在這座私宅住了多日。

    顧崇山似乎挺閒的,每天黃昏都會回到這裏,教她拉胡琴,教她各種音律,然而她卻從隨行太監的臉色裏,看出盛京城並不太平。

    想來,二哥哥定是爲了她,正攪得滿城風雨。

    春夜靜謐。

    廊下,南寶衣調試着琴絃,心裏想着事兒。

    顧崇山喫着茶,似是隨口提起:“再有十日,就是春闈。你猜,今年的主考官是哪幾位?”

    南寶衣漫不經心:“姜太傅姜華,肯定是主考之一,他歷年都要當主考官的。”

    顧崇山頷首,“剩下兩位,是太史令書昶永,和蕭弈。”

    南寶衣驚詫。

    科舉考試,三年一次,是讀書人邁入官場的重要途徑。

    主考官一般由學識淵博的高官權貴擔任,前世二哥哥並沒有當過主考官,怎的這一世倒是混了個主考?

    前世他好歹還參加過科舉,可是今生他連科舉都沒參加過,連秀才都不是,他當哪門子主考?

    似是看出她的疑慮,顧崇山淡淡解釋:“他爲了找你,鬧得滿城風雨。皇帝爲了安撫他,打發他擔任春闈會試的主考。想來,也有平衡姜家的意思。”

    南寶衣明悟。

    太史令書昶永,是成王側妃書理理的父親,也是姜太傅派系的重要人物。

    如果不想姜家派系掌控科舉,就得在主考官的安排上做文章。

    老皇帝,這是拿權臣大人平衡朝堂呢。

    她拉起胡琴。

    如今,她已經能拉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她低頭注視琴絃,腦海中浮現出那日玉樓春的事。

    她和南胭都要對付姜家,曾在彼此手掌心寫下過破敵之法。

    南胭寫的是,春闈。

    她寫的,也是春闈。

    姜太傅姜華,擔任了七八次春闈主考官,經他之手錄取的門生故舊數不勝數,幾乎壟斷了半個朝堂,還不算外放的官員。

    這也是姜家勢大的原因之一。

    而要說其中沒有貓膩,她不信。

    利用這次春闈,找到姜太傅徇私舞弊的罪證,就能將他從太傅之位上拖下來。

    沒有他的照拂,姜貴妃又算得了什麼?

    但要在春闈上做文章,她首先得離開這裏。

    曲聲戛然而止。

    她放下胡琴,鄭重道:“九千歲,恕我不能再呆在這裏。”

    顧崇山喫着茶。

    他神色淡漠,沒有搭理她。

    南寶衣起身,朝他福了一禮,“對姜貴妃陽奉陰違,沒有傷我性命,甚至還教我音律和胡琴,我很感激九千歲。只是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說完,朝小庭院盡頭匆匆走去。

    顧崇山蓋上茶盞。

    他盯着南寶衣的背影,狹眸逐漸冷酷。

    他沉聲:“想走就走,你以爲這裏是什麼地方?”

    南寶衣壓根兒沒回頭。

    顧崇山臉色冷了幾分,青玉茶盞從手中擲出,在少女腳邊砸碎,茶水淋淋漓漓地濺上她的襦裙。

    南寶衣轉身。

    月色清幽,她盯着顧崇山,周身緊繃,像是準備戰鬥的幼獸。

    “不準走。”

    顧崇山一字一頓地強調。

    南寶衣失笑,“九千歲,我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我總要回家的。我知道你在姜貴妃那裏不好交代,不如你就告訴她,我這些天在你手上吃了很多苦,作爲配合,我出現在外人面前時,會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可憐些。想來,她心裏會平衡的。”

    “你覺得,我把你留在這裏,是爲了應付她的差事?”

    “既是爲了應付她,也是爲了要挾二哥哥。”

    烏雲蔽月。

    南寶衣站在桃花樹的婆娑陰影之中,神情從容沉靜。

    顧崇山身世可憐是可憐,可性格也着實惡劣。

    若非二哥哥前世厭她入骨,她簡直都要懷疑,這廝前世收留她、又拖着鮮血淋漓的她穿過巷弄,是不是也是爲了拿她威脅二哥哥。

    起風了。

    檐下的燈籠,相繼被風吹滅。

    顧崇山的面容籠在黑暗裏,比平時更加可怕。

    他紅脣抿成狠戾的弧度,沉默了很久,才道:“不準走。”

    想要她留在這座私宅。

    她待在這裏,他從皇宮歸來時,纔會產生一種回家的期盼。

    她不在這裏,這裏便只是空落落的宅院,與皇宮沒有任何區別。

    南寶衣看着他。

    現在的顧崇山,氣息與前世發怒時一般無二。

    是她託大了,她忘了生氣時的顧崇山有多麼可怕。

    她下意識後退。

    顧崇山已經步下臺階,沉着臉一步步走向她,“不準走。”

    南寶衣嚥了咽口水。

    她忽然轉身,飛快朝庭院盡頭的院門直奔而去。

    可是顧崇山更快!

    身形瞬間出現在她背後,他握住她的手臂,把她重重摔倒在地!

    “我說,不準走!”

    他一字一頓,臉色極盡狠戾。

    南寶衣心跳極快,怔怔盯着他,不停往角落退縮。

    顧崇山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擭住她的面頰,啞聲:“聰明如你,大約早已猜到我的祕密了吧?”

    南寶衣咬脣,沒吭聲。

    “我幼時來到南越皇宮,伺候我的小宮女,眼睛像極了你。她曾笑着說,要一輩子伺候我。可是當我成了太監,她卻第一個離開我。她使銀錢賄賂掌事嬤嬤,她成功被調去了更有前途的尚衣局。”

    顧崇山扯了扯脣,笑容有些詭異,“你猜,後來我得勢之後,是怎麼對待她的?”

    南寶衣小聲:“殺了她。”

    “是,殺了她。她跪在我腳邊拼命磕頭,解開衣釦,哭喊着要當我的對食宮女。可那時的我,已經不再在意她。我命人燒死了她,還把她的骨灰撒在皇宮的角角落落。”

    顧崇山歪頭,指尖像是冰冷的毒蛇,緩緩勾勒出南寶衣的眉眼,“所以,你希望我如何對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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