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35章 蕭弈輕聲:你不必如此
    她們自幼在盛京長大,自成一個上流圈子。

    她們沒再搭理南寶衣,紛紛結伴離去。

    少女獨自站在冷風中,氣到渾身發抖。

    餘味替她裹上兔毛斗篷,輕聲道:“郡主別聽她們胡說,主子不知道有多麼喜歡你,纔不會容許靖王妃另選世子妃。”

    南寶衣擡手,拿手背抹了抹淚花。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羣小賤人的態度不能代表蕭弈。

    她就是……

    委屈。

    她摸了摸揣在懷裏的信:“咱們去找靖王府的帳篷。”

    主僕往靖王府的帳篷走,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氈簾捲起,裏面鶯聲燕語十分熱鬧,是靖王妃帶着一羣妙齡少女在玩樂。

    儼然是給蕭弈選世子妃的架勢。

    她心裏不快,卻還是踏進帳篷,不卑不亢道:“問靖王妃安。不知世子現在何處?”

    靖王妃饒有興味地打量她,嘴角瘋狂上揚。

    得知南寶衣和弈兒鬧翻了以後,她不知道有多麼高興。

    如今看見正主眼圈紅紅的,她就更加高興了。

    她端着架子,不緊不慢道:“弈兒去了哪裏,本妃怎麼知道?本妃可不像某些人,居然派人跟蹤打探未婚夫的行蹤。果然是商戶出身,行事作風上不得檯面。”

    其他姑娘跟着笑起來。

    南寶衣面無表情。

    牆倒衆人推,不過如此。

    她毫無感情地彎脣:“既然靖王妃上得了檯面,那你爲何總與後院侍妾爭風喫醋?與姜側妃鬥了那麼多年,您身爲正室的寬容和風度呢?”

    靖王妃瞬間惱羞成怒:“南寶衣——”

    “稱呼我郡主!”

    南寶衣給了她一個冷冷的眼神,帶着婢女颯然離開。

    靖王妃盯着她的背影,氣到心肝疼。

    這小賤人就狂吧,弈兒何等心高氣傲,被她打了一巴掌,怎麼可能還與她繼續交好?!

    她等着小賤人痛哭流涕的那天!

    南寶衣回到營帳,寒着小臉梳妝打扮。

    餘味爲她簪上八寶琉璃釵飾,小心翼翼道:“靖王妃和主子壓根兒不是一條心,您別爲她的話難過。”

    南寶衣沒吭聲。

    夜裏有篝火宴會。

    南寶衣踏出帳篷,所行之處,並沒有別的官家姑娘搭理她。

    她們瞧見她時只是掩袖竊笑,笑話她與靖王世子鬧翻了,笑話她明年會嫁不出去。

    而她在盛京城原也沒什麼朋友。

    唯一稱得上熟人的,是翰林院大學士之女程一墨,可她嫌棄狩獵這種行爲對動物而言太過殘忍,因此從不參與皇家狩獵。

    她孤零零坐在篝火旁的矮案後面。

    四周都是熱鬧,可是那些熱鬧並不屬於她。

    她挽袖斟了一盞酒,聽見場中忽然響起騷動。

    她望去。

    是蕭弈來了。

    他像是變了性子,一改往日穿戴華貴的風格,在今夜這般隆重的宴會上,一反常態地穿霜白窄袖錦袍,外面隨意搭一件玄黑大氅,黑與白簡練到極致,沒有任何花紋,沒有簪飾玉佩,卻莫名妖冶清貴。

    榴花夫人隨後而來。

    這朵妖豔動人的交際花,竟然也難得沒穿豔色宮裙,只穿着雪白輕紗襦裙,於火焰中走來時,未施粉黛,眼眸卻仍舊魅惑撩人。

    荷葉小聲嘀咕:“世子爺又不是她的夫君,她穿這樣登對做什麼?白色一點兒還不好看,跟孝服似的。”

    她埋怨着,可是心裏卻很清楚,容貌美麗的女子,無論穿怎樣顏色的衣裳都好看。

    之所以那麼說,只是害怕自家小姐傷心。

    南寶衣已經收回視線。

    她假裝不在意地垂下眼簾,她知道蕭弈並不是容易被美色勾引的男人,可是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卻讓她不得不重新考量。

    那夜承樂殿,榴花夫人究竟與他說了什麼?

    他爲何會頻繁去歌盡桃花?

    爲何……突然穿起了白色的衣衫?

    宴會開場。

    四野落了細雪,宮廷舞姬於雪中獻舞,景緻極美。

    權貴們觥籌交錯,彷彿兩國接洽並非是爲了商量邊界問題,而是爲了慶祝太平盛世。

    南寶衣起身,揣着信往蕭弈那邊走。

    還沒走到,就看見靖王妃領着一羣花枝招展的姑娘,圍堵在蕭弈身側噓寒問暖,向他仔細介紹那些姑娘的家世和才學。

    蕭弈漫不經心地坐着,沒有碰面前的熱酒,也沒有碰任何烤肉。

    他把玩着黑釉冰裂紋杯盞,英俊的面龐像是籠着一層雲翳,給人風雨欲來的陰沉感,連個正眼都沒給那些姑娘。

    南寶衣想與他說話,費勁兒地在人羣外面擠了半天,忽然聽見他嗓音冷漠:“滾。”

    靖王妃和那羣姑娘一愣。

    蕭弈把杯盞倒扣在矮案上。

    瓊漿玉釀淋淋漓漓地潑灑開,順着矮案淌落。

    他丹鳳眼挑着幾許涼薄,薄脣似笑非笑:“我叫你們滾,聽不懂?”

    明明是笑着的,可是他的氣度像是深夜裏凍結的陰雲,從天幕深處攜着陰寒緩緩推來,着實令人畏懼。

    酒盞在他掌中碎裂。

    靖王妃知道他惱了,嚥了咽口水,帶着那羣鶯鶯燕燕回了座位。

    蕭弈睨向身側。

    小姑娘還站在原地,宮燈的火光在她面龐上跳躍,她似乎進退兩難,瞳眸深處極盡單純。

    而她只穿着襖裙,看起來那麼單薄……

    他收回視線,嗓音緩和些許:“沈議潮說,今夜天降大雪,氣溫驟降。別在外面待太久。”

    南寶衣鼓起勇氣,在他身側跪坐。

    她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袖角:“上次打了你,是我不對。我給你寫了一封道歉的信,你看完之後就不與我生氣了,好不好?”

    蕭弈垂着眼簾。

    南寶衣見他並不抗拒,於是從懷裏取出那封信箋。

    信箋是她自己裁製的,特意挑了梅紅色撒金粉的硬質封底,用簪花小楷端端正正寫着“蕭弈”二字。

    足可見少女的用心。

    蕭弈眼底情緒複雜,輕聲道:“你不必如此。”

    “我喜歡二哥哥,我是真心實意想嫁給二哥哥的。”南寶衣跪坐的姿勢極盡端正,“生活就像做生意,需要彼此經營。我想着我主動一些,咱們之間的誤會就能少一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