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0章 南家丫頭,我全都想起來了
    夜色如潑墨。

    南寶衣帶着荷葉,拎着裝滿換洗衣裳、香胰、珍珠膏等物件兒的小竹籃,偷偷摸摸往聞花泉而去。

    此時月上柳梢頭,來浸泡泉水的世家貴女都已散去。

    密林靜謐,夏蟲和夜鶯的鳴叫此起彼伏,更顯幽靜。

    南寶衣挑了一座洞窟裏的水潭,吩咐荷葉守在外面,才寬衣解帶。

    泉水自帶花香。

    少女挽起烏髮,踩着鵝卵石踏進水潭,因爲是活泉的緣故,水流細細沖刷着肌體,宛如按捏般舒適愜意。

    南寶衣把竹籃裏的一盒花瓣倒進泉水,歡喜地將花瓣細細貼在臉頰額頭,又拿起一朵新折的牡丹花簪在鬢角。

    即使沒人看見她,她也仍舊愛美的不得了。

    “溫泉水滑洗凝脂……

    “泡香一點,再香一點,回去饞死二哥哥……”

    她從水中捧起花瓣,丹鳳眼宛如新月。

    她在泉水裏捯飭時,南槿姐妹結伴跟了來。

    兩人躲在樹後,藉着盈盈月色,瞧見荷葉守在山洞外,洞中散發出琉璃燈的光暈,還有嘩嘩水聲。

    南椿敬佩不已:“姐,還是你厲害,南寶衣嘴上說着不來,身體卻很誠實呢!”

    “也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我怎麼可能看不透她的心思?”

    南槿得意說着,指向荷葉:“婆婆已經通知刺客,他們正在往這裏來的路上。咱們先替他們把這婢女解決掉,萬一她逃走給蕭弈通風報信,咱們就麻煩了。”

    南椿點點頭。

    姐妹倆撿起地上的石頭,躡手躡腳地走向荷葉。

    荷葉坐在山洞外,正專心致志地聽自家姑娘唱歌。

    南椿抱起石頭,冷不防砸向她的後腦勺!

    荷葉連驚叫都來不及,翻着白眼暈倒在地。

    南槿打了個手勢。

    姐妹倆分別抱起荷葉的頭和腳,把她藏進了草叢裏。

    南槿躲在山洞外向裏面張望,琉璃燈籠光影黯淡,南寶衣大約有些疲憊,泡在泉水之中,枕着岸邊的鵝卵石睡了過去。

    南椿提議道:“姐,咱們把她的小竹籃拿走吧?那裏面的首飾都好精緻貴重,咱們拿回去熔了,打一副新的?她的香胰和珍珠膏也都好好哦,我想拿回去用。”

    “眼皮子淺的東西,隨便你!”

    南槿不耐煩。

    她知道她這個妹妹一向貪婪,南寶衣和南寶珠剛從錦官城來盛京的時候,在他們府裏暫住,她這妹妹甚至腆着臉問南寶珠索要金項圈。

    南椿輕手輕腳地踏進山洞。

    她拎起南寶衣的小竹籃,正要離開,餘光又注意到她散落的衣裙。

    她抱起那堆衣裙,才離開山洞。

    走到外面,南槿嫌棄不已:“你怎麼連她的髒衣裳都拿出來了?”

    南椿喜滋滋的。

    她見四下無人,於是當場換上南寶衣的襦裙。

    她笑道:“姐,她的衣裙面料都好貴重,我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襦裙,當然要拿回去。你摸摸,裙裾薄如蟬翼,夏日裏穿着真是透心涼的舒服!”

    南槿滿臉一言難盡:“你再喜歡,也不至於把她換下來的褻褲都拿來穿吧?!髒不髒啊!”

    “可是她的褻褲面料,也是頂級的,我從沒穿過這麼舒服的褻褲呢!”南椿激動,“姐,你要不要試試她的主腰?我省着給你穿啊!”

    南槿急忙後退幾步。

    這種妹妹太糟心了!

    姐妹倆正要返回行宮,還沒走出聞花泉,密林深處傳來響動。

    無數黑衣刺客涌了出來!

    他們打量南椿半晌,一人問道:“姓南?”

    南椿笑着點點頭。

    婆婆果然厲害,竟然真的能買通侍衛,放這羣刺客進入聞花泉!

    那刺客又道:“穿碧玉色上襦,系紅羅裙,姓南……就是她!把她綁起來!帶走!”

    南槿姐妹,甚至連呼救都來不及。

    她們被狠狠敲暈,拿繩子五花大綁了,嘴裏還被塞上抹布。

    刺客們扛起她倆,蘊着輕功離開了密林。

    他們走後不久,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山洞外。

    月色傾城。

    男人脣紅齒白、陰柔俊美,藏藍色繡煙波紋官袍,在夜風中獵獵翻飛,腰間革帶襯得他身形挺拔修長。

    他把玩着黑檀珠串,漫不經心地踏進山洞。

    琉璃燈光影溫柔。

    少女趴睡在岸邊,衣裳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

    視線落在她白嫩的細頸上,星星點點的紅斑順着鎖骨往下,悄然沒入浮滿花瓣的水面,無需細想,就知道她嫁去靖王府的這些天,被蕭弈如何變着花樣地攀折。

    他在水岸邊單膝蹲下。

    指尖,輕輕拂開搭在她側臉上的一縷溼發。

    他睫毛下垂,只能看見眼瞼處幽深的陰影,像是遮蔽日光的雲翳。

    “我,全都想起來了。”

    他的嗓音又沉又啞。

    “南家丫頭,你所經歷的一切,我全都想起來了。”

    指尖流連過她白嫩的面頰,透着難得的溫柔和繾綣。

    “全是他的錯,全是蕭弈的錯。”

    他嘲諷低笑,忽然俯下身,薄脣貼上南寶衣的額頭,愛憐地吻過她的眉眼、鼻尖和臉蛋,小心翼翼的姿態猶如觸碰世間珍寶。

    她好香……

    顧崇山呼吸略粗。

    他捧着少女的小臉,目光落在她的櫻脣上。

    狹眸裏藏滿渴望。

    好想,得到她。

    心臟脹痛得厲害,愛到極致時的慾念,千絲萬縷地從五臟六腑奔涌而出,可殘缺的身體卻時時刻刻提醒着他,他不能歡愛。

    他隱忍地閉了閉眼。

    什麼都得不到。

    什麼都給不了。

    他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他無法娶妻生子,也給不了她任何東西。

    南寶衣睡得迷迷糊糊,隱約察覺臉上癢癢的。

    她開始推拒:“二哥哥,別鬧。”

    可鼻尖嗅聞到的,並非是熟悉的山水香,而是厚重的黑檀香。

    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在看清楚眼前人是顧崇山後,她滿臉駭然地迅速後退,漆黑瞳珠一點點縮小:“九,九千歲?!”

    顧崇山面無表情。

    她總是這般防備他。

    前世,今生,驟然看見他時,她流露出的第一種感情定然是防備。

    心臟蔓延開鈍痛。

    他臉上卻毫無情緒,漠然站起身,解下官袍扔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