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這種妹妹完全指望不上
    “離開?”

    “我記得來長安時,姐姐曾說過,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這世上,真正懂得心疼女人的,只有女人自己。所以,與其在這深宅大院裏當個被厭棄的姨娘,何不乾脆離開此處?山高水闊,總有你發光的地方!”

    南胭怔住。

    她被富貴迷了眼,竟忘了從前說過的話。

    餘光掃視園林,這裏破舊而偏僻。

    世家雖然富貴,可被冷落至此,又有什麼奔頭?

    倒不如離開……

    她望了眼不遠處放風的婆子,低聲道:“只是世家大族,門禁森嚴。丫鬟尚且逃不走,姨娘想要離開,又談何容易?”

    南寶衣沒說話,只是認真地握住她的手。

    燈火幽微,可她的丹鳳眼晶亮有神,像是蘊藏着生生不息的力量,而她的手握得那麼緊,像是已經成竹在胸,令南胭十分信服。

    南胭終於下定決心。

    她鄭重點頭:“好,離開。”

    南寶衣見她爭氣,雙眼頓時彎如月牙。

    南胭又問道:“妹妹的計劃是什麼?”

    南寶衣愕然:“計劃?那是什麼?我當然沒有計劃。姐姐,你得自己想辦法離開啊。”

    南胭:“……”

    面容扭曲。

    她自己能想到辦法,還指望這個便宜妹妹作甚?!

    南寶衣放下包袱:“姐,這是我帶給你的工具,你看看有沒有能用的。這是兩千兩銀票,還是你上回給我的,你一併拿在手裏。手裏握有銀錢,過日子都能心安許多。”

    南胭:“……”

    她看着麻繩、匕首、大鐵錘等物,面容更加扭曲了。

    這種妹妹完全指望不上好嘛?!

    好想賣了她!

    南寶衣拍了拍南胭的肩膀,向她告了辭,才往園子外面走。

    她不傻。

    她當然知道世家大族門禁森嚴,想拐走一位妾侍,難如登天。

    今夜來此,原也不過是爲了踩點。

    如果將來不能借助夫君的權勢,救姐姐出去,那就根據踩點,暗中動用手段就是——

    “砰!”

    她還在思慮,重擊聲猛然響起。

    她驚了驚,尋聲望去。

    她身後的婆子,滿臉是血地倒在血泊裏,一張老臉支離破碎。

    南胭拖着鐵錘,輕輕喘息着,盈盈杏眼泛着猩紅,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起來猙獰如惡鬼。

    她緩緩擡眸,一字一頓:“我不想留在這裏。我要榮華富貴,我要錦繡前程,我要無限風光!”

    南寶衣發愣。

    南胭動作迅速地扒下那婆子的衣着頭飾:“月黑風高,我假扮成她,逃出去的機率很大。若是遇見人,你就說我嗓子啞了,不好回話,明白?”

    南寶衣沒吭聲。

    南胭繫好羅裙繫帶,擡頭看她:“怎麼了?”

    “只是覺得……姐姐和之前不太一樣。”南寶衣看着死去的婆子,“或許,我以爲的姐姐,從來都只是我想象中的人物。”

    長風過境,園林清寒,樹影婆娑。

    南胭撇撇嘴,冷淡地挽起長髮,並沒有接話。

    南寶衣撿起包袱,從裏面取出火摺子和一小瓶火油。

    她看了眼遠處燈火輝煌的亭臺樓閣:“從盛京來到長安,姐姐一路上照顧我許多。今夜,我報答姐姐一回。”

    正是入秋的季節。

    長安城風物乾燥,已經多日不曾落雨。

    南寶衣尋了一處寬敞樓閣,確定裏面無人居住,纔將火油星星點點地灑落各處。

    南胭立刻猜到她想做什麼。

    她從旁幫忙,弄來枯草、樹枝等易燃物,堆積在樓閣角落。

    南寶衣拿火摺子點燃一卷蓬草。

    燃燒的蓬草被丟進火油,火舌一竄而起,順着牆壁攀沿而上,很快點燃了帳幔、紗簾等易燃物。

    兩人手牽手,朝角門奔去。

    沒多久,背後傳來急切的呼喊聲,嚷嚷着救火。

    無數僕婦小廝拎着水桶,急匆匆涌向着火的樓閣。

    角門處看守鬆懈,姐妹倆尋到機會,飛快溜了出去。

    已是子夜。

    街頭空無一人,沿街屋舍的檐下燈籠,照亮了青磚街道。

    跑出很長一段路,南胭口乾舌燥,擺擺手,喘息着扶住膝蓋:“不行了……休息會兒……”

    她只會琴棋書畫,跳舞已是極限,哪兒能這樣跑?

    南寶衣拉起她的手,緊張四顧:“我記得東園府邸一帶有宵禁,到子夜時,就不許出門溜達。咱倆不能站在這裏,得找個地方呆一夜纔是。萬一給官兵逮去,咱倆要進大牢的。”

    說曹操曹操到。

    街道拐角處,一隊官兵提着燈籠出現。

    南胭氣得磨牙:“烏鴉嘴!”

    南寶衣訕訕。

    爲首的官差拿燈籠照了照,見是兩個年輕女郎,兇着臉道:“深更半夜,你們怎麼跑到街上來了?!”

    南胭楚楚可憐:“官爺,妾和妹妹爹孃亡故,遠道而來投奔親戚,誰知長安城道路複雜,因此不慎迷路。還望官爺體諒。”

    說着,杏眼含着盈盈淚水,溫柔地福了一禮。

    南寶衣佩服極了她的變臉和演技,當真是自愧不如。

    官差捋了捋鬍鬚,道:“拿路引來。”

    路引相當於證明身份的東西,其上寫有祖籍家鄉名諱等信息,還有當地官府的印戳。

    南胭愣住。

    她和妹妹,一路走來都是臨時買的假路引。

    這黑燈瞎火的大半夜,她們去哪裏搞路引?

    “沒有路引?”官差仔細打量她們,冷笑連連,“沒有路引,不是流民娼妓,就是別國奸細!給我抓起來,回官衙細細審問!”

    官差一擁而上。

    南寶衣和南胭被綁縛雙手,丟進了馬車。

    長街靜寂,車軲轆聲格外清晰。

    沉默良久,南寶衣輕咳一聲:“真是萬萬沒想到,咱們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接下來怎麼辦?”

    南胭沉聲:“最好的結果,是被打一頓丟出長安。最壞的結果,是被當成敵國奸細斬首示衆……是我失策了,我們不該出來的這樣隨便。”

    南寶衣安慰她:“姐,你不必擔憂。我夫君其實是雍王殿下,他一定會救我們的。這些天夫君愛我入骨,甚至親自爲我下廚煲湯。你在大司徒府,吳郎不曾爲你煲過湯吧?”

    南胭:“……”

    好想踹她一腳。

    她被抓已經非常悽慘,她一點兒也不想喫狗糧!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着。

    南寶衣和南胭漸漸睡得迷迷糊糊。

    可那馬車卻沒有朝官衙駛去,而是悄悄駛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