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阿兄和寒煙涼,未免太親近了些
    然而長兄爲大。

    沈議潮只得勉強壓下那些異樣而陌生的感受,帶着魏楚楚行禮:“給阿兄請安。”

    沈議絕只盯着魏楚楚:“魏姑娘好大氣魄,剛嫁進來第一日,就插手本將軍的內務。怎麼,可是迫不及待要在我沈家發號施令了?”

    他說話不留情面。

    魏楚楚臉頰一陣陣發燙。

    她躲到沈議潮背後,沒敢應聲。

    沈議絕臉色陰沉似水,小心翼翼地抱起寒煙涼。

    餘光瞥向那兩個婆子。

    她們手裏提着長鞭,鞭子上遍佈細密倒刺,粘稠血液順着鞭身滴落,染紅了青竹編織的墊子,着實刺眼。

    他冷冷道:“拖出去,杖斃。”

    兩個婆子大驚失色,急忙跪地求饒。

    魏楚楚斗膽,小聲道:“阿兄,她們是我的陪嫁嬤嬤……”

    沈議絕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血腥孤冷,只一眼,就讓魏楚楚驚恐地閉上了嘴。

    兩個婆子大呼小叫地討饒,卻還是被拖了出去。

    沈議絕抱着寒煙涼,要往牢房外面走。

    寒煙涼扶着他的臂彎,望向沈議潮。

    沈議絕注意到她的眼神,駐足:“你有話要與他說?”

    寒煙涼脣瓣染血,笑起來時悽豔絕倫。

    她仍舊沒有哭,聲音甚至比平常還要從容:“沈小郎君,當初與你在一起時,並不知道你已有未婚妻。今日這五十五鞭,算是我對插足你姻緣的賠禮道歉。”

    五十五鞭……

    沈議潮臉色有些蒼白。

    她竟然數得那麼清楚。

    而她這話的意思,像是要與他訣別似的。

    他張了張嘴,想挽留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過了片刻,他才低聲道:“我曾爲你算過命。”

    “怎麼說?”

    “煙花短暫,你從姓到名,都算不得吉利。我算出你半生坎坷,今日之災,想來也在坎坷裏面,實在怨不得別人。如果可以,我覺得你或許改個名比較好……”

    沈議潮說着說着,變成了小聲囁嚅。

    像是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改個名……”

    寒煙涼品着這句話,只是笑。

    笑着笑着,眼角卻泛紅得厲害。

    魏楚楚要鞭笞她,他若真在意她,想阻攔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反而在事後,讓她改個名……

    寒煙涼凝視着沈議潮,目光充滿同情和憐憫。

    她的聲音甚至算得上柔和:“沈小郎君,潮水亦是短暫的。潮水退後,乾乾淨淨,什麼都不會剩下。”

    她說完,淡漠地收回視線。

    沈議絕抱着她,徑直往地牢外面走去。

    沈議潮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人猛然揪住。

    什麼都不會剩下……

    他腦海中反覆迴盪着這句話,心臟劇痛過後,只餘下空蕩蕩的無力感,彷彿他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他有些害怕,緊追兩步,忍不住問道:“阿兄,你要帶她去哪裏?”

    沈議絕並未回頭:“治傷。”

    沈議潮緊緊捏着雙拳。

    治傷,需要阿兄親自抱着嗎?

    阿兄和寒煙涼的關係,未免太親近了些……

    他還想追上去再說幾句,卻被魏楚楚挽住手臂。

    少女眼眸泛紅,柔弱道:“夫君,阿兄太過狠戾,直接處死我的陪嫁嬤嬤,半點顏面不給我留……”

    她絮絮叨叨地說起了沈議絕的壞話。

    沈議潮只能眼睜睜看着哥哥抱着寒煙涼,消失在地牢盡頭。

    魏楚楚說完,見沈議潮毫無反應,禁不住跺了跺腳:“夫君!”

    沈議潮回過神。

    他看了眼魏楚楚的小臉。

    也不知怎的,心裏莫名焦躁,絲毫沒有安撫她的心情。

    他隨口敷衍:“還要去主院敬茶,別鬧了。”

    寒煙涼被沈議絕抱回院子。

    因爲她沒有廂房,他便直接把她抱進了自己的寢屋。

    傷痕累累的美人,已經暈厥過去,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他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冷着臉吩咐小廝去外面請醫女。

    正要先替寒煙涼清洗傷口,指尖落在她的襦裙繫帶上,觸碰到那溫軟的起伏,他又不適地縮回手。

    想叫侍女過來,可他院子裏並沒有安排丫鬟。

    正遲疑之際,小廝匆匆過來,說是新人去前院敬茶了,老爺夫人請他過去一趟,也見見新婦。

    沈議絕看了眼寒煙涼,起身離開。

    屋門被掩上。

    牀帳裏,寒煙涼緩緩睜開眼。

    她望了眼屋門,起身下榻。

    五十五鞭,疼是真的疼。

    可是沒辦法,她想留在沈府,她想博得大沈的同情,就得用這種苦肉計。

    沈府是沈皇后的後盾。

    天樞的勢力,不止一次想滲透進來。

    太宰沈行書也就罷了,可是他的嫡長子沈議絕何等精明,天樞所有的滲透行動,全部以失敗告終,那些暗樁只能勉強成爲前院後院的丫鬟小廝,想觸碰沈府機密,絕無可能。

    沒辦法,她只能親自上場。

    別人只知道她是天樞首領,卻不知道,她也是天樞裏面,最善於僞裝,最精通機關術的第一密探。

    寒煙涼的腦海中,清晰勾勒出沈議絕宅院的構造圖。

    她的目光落在北面牆壁上。

    建築面積對不上,這面牆壁後面,勢必有一個密室。

    少女忍着鞭痛,緩步上前,細白如玉的手,輕輕叩擊過牆面。

    她傾聽着牆面後面傳出來的響聲,又打量過寢屋的擺設構造,密室機關術的設計原圖,以線條方式呈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上。

    十八黃銅僧人的擺件,相當精緻。

    她居高臨下,朝最左邊的銅僧伸出手。

    正要按下去,卻發現僧人的腦袋上,有一根微不可察的毫毛。

    是從毛筆上拔下來的。

    沈議絕可真謹慎,一旦毫毛不見,他就知道有人動過了他的機關,潛入過他的密室。

    寒煙涼仔細拾起那根狼毫毛,按下了銅人。

    北面牆壁,緩緩朝旁邊移動。

    出現在寒煙涼麪前的,是掛滿鈴鐺縱橫交錯的紅繩羅網,想悄無聲息地穿過紅繩,只能仗着輕功躍過去。

    明明武功被廢,少女卻漫不經心地彎起脣角。

    裙裾浮動,不過眨眼,寒煙涼輕盈地旋身落在密室裏,脣角笑容輕慢,連眼皮都懶得擡。

    她撣了撣寬袖,徑直走向密室書案。

    沈議絕很快從前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