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染指她的手,骯髒至極
    南寶衣怔忪。

    沈姜又瞥向失落的沈議潮:“阿潮破案心切,略有過錯,不必放在心上。你這個年紀,哪怕走錯路,也是可以回頭的。”

    沈議潮心中一暖,拱手拜倒:“謝謝姑母……”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有的路一旦走錯,就無法回頭。

    ……

    午後,南寶衣仔細打扮過,乘坐長檐車前往皇宮。

    卻在宮門前,被蕭弈攔下。

    少女捲起竹簾。

    外間落了細雪,年輕的皇子殿下,髮梢沾着簌簌雪花,暗紅官袍將英雋深豔的面龐襯出幾分蒼白,他斂去了戾氣,只餘下溫柔。

    南寶衣輕聲:“你生病了?”

    他的臉色,從未這般蒼白過。

    蕭弈淡淡道:“不是什麼大病。你要進宮見她?”

    南寶衣仰頭,望向這座巍峨古老的皇宮。

    她點點頭:“要見的。”

    她是他的母親,而且皇嫂嫂也是被她逼迫至死的。

    她想弄明白,沈姜,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安全方面倒也不必擔心,沈姜曾經橫掃諸國,憑她的驕傲,絕不會在宮裏用小伎倆弄死她。

    蕭弈朝她伸出手:“我陪你走一程。”

    南寶衣遲疑地看着他伸過來的手。

    上次冬至,明明是不歡而散,可是對上他略顯蒼白的面龐,南寶衣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狠話。

    她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

    她被蕭弈扶下馬車。

    蕭弈接過荷葉遞來的紙傘,與南寶衣一同進宮。

    宮巷連綿悠長。

    四周寂靜,唯有雪落的聲音。

    傘下清明,南寶衣仰起頭,看見紙傘大半都朝她傾斜,他的肩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越發襯得郎君面容白皙如玉,就連薄脣也失了幾分血色。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忽然挽住蕭弈執傘的手。

    她靠他更近。

    她小聲:“紙傘很大,你不必總顧着我。”

    蕭弈莞爾,忽然伸出手,將她整個攬進懷裏。

    南寶衣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嗅着撲面而來的清冽山水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廝……

    當真是很會順杆子往上爬。

    蕭弈一路把她送到鳳儀宮外。

    他把傘柄塞進她手裏,叮囑道:“我就在這裏等着,若有什麼事,只管大聲喚我。”

    南寶衣看着他緊張的神情,禁不住輕笑。

    他的表情,像極了初次送小孩兒去書院的父母,總要在書院門外站上很長一段時間,唯恐自家小孩兒適應不了陌生的書院。

    笑完了,她板起小臉,故作正經地點點頭:“達達,孩兒記下啦。”

    很多小孩兒,喜歡撒嬌時叫父親“達達”。

    蕭弈挑眉。

    這小姑娘,沒看見過城樓上懸掛的一排排人頭,不知道沈姜的可怕之處,還敢跟他開玩笑,當真是死性不改,頑劣不堪。

    然而他的緊張感倒是消失了。

    他伸手,替她攏了攏斗篷。

    他忽然俯身,湊到她的耳畔,惡劣呢喃:“這般喜歡叫達達,改明兒牀榻上,讓嬌嬌哭哭啼啼地叫達達……”

    南寶衣瞬間小臉滾燙。

    倒是看過話本子,那些男人壞得很,就喜歡自家妻妾在閨房牀笫間,求饒時喚他們達達,也不嫌害臊!

    她害羞地瞪一眼蕭弈,小臉緋紅地轉身跑進鳳儀宮。

    蕭弈勾了勾薄脣,慢慢站直身子。

    他撣了撣肩上落雪,揀了一處避雪的宮檐,極有耐心地等人。

    南寶衣被宮女領進內殿。

    隔着珠簾,一名女官擡起食指示意噤聲,低聲道:“娘娘還在午睡,南小娘子坐在這裏等候片刻。”

    南寶衣只得落座。

    好在宮女沒有爲難她,還給她準備了一碟花糕,一壺花茶。

    軟香糕、白糖糕、栗子糕、杏酪、雪蒸糕,在荷葉青瓷盤裏拼湊成桃花形狀,色白如雪,染一點胭脂紅如桃花,精巧而賞心悅目。

    南寶衣吃了小口栗子糕,又飲了半盞熱花茶。

    雪花煎的花茶,滿口清甘,回味無窮。

    她不禁暗道,位高權重者很多,可大都被權位所累,然而這位沈皇后,卻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這麼想着,她偏頭望向珠簾內。

    沈皇后在貴妃榻上午睡。

    她蜷縮而眠,雙手呈索物狀。

    南寶衣奇怪。

    考司隸衙門之前,她在卷宗上讀到過,人的性格,與睡眠姿勢有些關係。

    像沈皇后這樣蜷縮而眠,表示她很沒有安全感。

    雙手呈索物狀,則代表她佔有慾強,或者對某樣東西苦心孤詣卻求而不得。

    她貴爲權傾天下的皇后,她怎麼會沒有安全感呢?

    又是什麼東西,讓她求而不得?

    珠簾輕曳。

    花香瀰漫。

    沈姜蜷縮着,沉浸在睡夢裏。

    三月的江南,桃花芳菲,春水漾漾。

    少女梳着雙髻,手握一根糖葫蘆,輕盈穿過熱鬧的青石板長街。

    父親逼她嫁給當朝天子,她不從,偷偷跑來了江南。

    楊柳岸煙雨隔江,有素衣琴師端坐撫琴,他戴一張白狐狸面具,琴聲泠泠悅耳,惹來燕子嘰喳,年幼的小童們躲在柳樹後陶醉聆聽。

    一曲罷。

    她鼓掌:“你彈得真好!”

    年少的琴師抱起古琴,透過白狐狸面具看着她,嗓音溫醇爾雅:“多謝。”

    “你的口音不似江南人,你是何處的琴師?”

    琴師微笑:“在江南,便是江南的琴師。”

    少女眉眼彎彎:“原來你也是個漂泊的可憐人,正好我也無處可去,前路,你我結伴而行,可好?”

    ……

    “呀!”

    南寶衣沒注意,打翻了琉璃茶盞。

    杯盞破碎聲,像極了金戈鐵馬。

    珠簾內,沈姜眉心緊蹙,鬢角悄然冒出細密冷汗。

    黑影幢幢,暴雨傾盆。

    江南金陵城,天色昏黑黑雲壓城,湖岸邊疾風驟雨,水珠在荷葉上激烈地打着旋兒,楊柳在狂風中恐懼顫抖。

    “你們放他走,我什麼條件都答應,放他走!”

    少女聲嘶力竭地呼喊。

    黑衣男人的嬉笑聲令她恐懼。

    染指她的手,骯髒至極。

    黑雨沖刷着一切,卻洗不乾淨她的骯髒。

    ……

    “這個琉璃花盞看起來很貴的樣子,打碎了這一隻,整套都用不成了吧?”

    南寶衣碎碎念,抱歉地看着宮女們揀拾碎片。

    珠簾內,沈姜睜開眼。

    夢醒。

    四周金碧輝煌,她仍舊是高高在上的沈皇后。

    她緩緩坐起身,冷眼望向珠簾外笨手笨腳的南寶衣。

    ,

    蕭弈: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