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提審蕭道衍
    滿懷嬌軟甜香。

    少女的嚶嚀聲,猶如一捧冰雪,融化了青杏烈酒勾起的慾念。

    這種真實感,是夢境中絕不曾出現過的。

    南承易眯着眼,突然酒醒大半。

    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夢。

    心虛地瞟一眼被他強勢按在青竹編織墊子上的少女,她俏臉通紅,丹鳳眼裏藏着盈盈水光,是被欺負了的模樣。

    少年的心頭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那求而不得朝思暮想的慾念,催着他將她佔有。

    可是……

    沒辦法做下去。

    她已有未婚夫。

    若他奪了她的清白,將來她大婚,會被夫君嫌棄吧?

    他不願做小人。

    難言的失落漫上心頭。

    南承易閉上眼,假裝醉酒倒地不醒。

    蕭青陽捂着紅袍,滿臉羞紅地坐起身。

    她緊緊盯着狀似沉醉不醒的少年,貝齒輕輕咬了咬下脣。

    “登徒子……”

    她小聲。

    只是丹鳳眼裏,卻並無嗔怪。

    青山幾重,一輪金烏正從羣山高處墜落。

    官道蜿蜒。

    少年少女並肩騎馬,悠閒地朝夕陽走去。

    少女紅袍獵獵,擡起馬鞭指着前方:“翻過這些山,就是南疆地界。聽說那裏遭逢大旱,很多難民流離失所。南承易,咱們去那裏行俠仗義好不好?”

    少年負劍,腰間掛着酒葫蘆。

    他瞟了眼少女白嫩冷豔的側臉,懶洋洋道:“隨便啊。”

    “你這人忒討厭。”

    “我明明縱着你,怎的又惹你生氣了?”南承易不悅,“話說回來,我送你的紅豆金釵,你爲何不戴?”

    “不喜歡!”

    “你送的明珠我也不喜歡,我打算拿去當了換酒喝。”

    “你敢!”

    官道上,馬蹄揚起滾滾塵埃。

    少女策馬,暴躁地去追打少年。

    金烏西墜。

    當時只道是尋常。

    ……

    隆冬苦寒,黑夜瀰漫。

    九重宮闕千燈萬盞,遊廊裏的燈火宛如游龍,朝翊坤宮蜿蜒而去。

    寢殿。

    沈姜身穿雪白中衣,端坐在妝鏡臺前,正慢慢卸下耳墜。

    菱花銅鏡中的面容冷豔端莊。

    她擡手撫上眼尾。

    青陽眼裏的倔強,與她年輕時如出一轍……

    女官進來,恭敬跪地,聲音略有些顫抖:“啓稟娘娘,宮外傳來消息,青陽帝姬和南承易,一起葬身萬國寺火海。”

    沈姜面無表情。

    戴着暗金色甲套的尾指,卻難以自抑地抖了抖。

    良久,她淡淡“嗯”了聲。

    她垂眸,卸下六根蔥長的金色甲套。

    玉白的手輕撫過妝鏡臺上的錦盒,她輕輕掀開,錦盒裏鋪着暗紅鵝絨,一柄鋒利貴重的寶劍,靜靜躺在裏面。

    女官小聲:“娘娘備給青陽帝姬的大婚禮物,怕是無緣送出去了。娘娘分明是在意帝姬的,可您爲何——”

    接收到銅鏡中陰冷的眼神,女官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奴婢多嘴。”

    沈姜合攏錦盒。

    長久的沉默過後,她道:“把這錦盒,送去她的墳冢前。”

    “喏。”

    沈姜起身,赤腳踏出寢宮。

    她站在殿檐下,仰頭注視天穹。

    圓月如輪。

    寒風將她的寬袖和中裙吹得翻轉鼓起,她漂亮的丹鳳眼中,呈現出些許茫然。

    她閉上眼。

    纖長的睫毛,在冷風中輕顫。

    再度睜開時,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毫無感情。

    她低聲:“本宮沒錯。二十年飲冰,本宮要他嚐遍生不如死的滋味兒,本宮要顛覆他的王朝!”

    ……

    晨起時,南寶衣看見府邸掛滿白綢。

    白色的燈籠在寒風中搖曳,二房那邊隱隱傳來悲愴欲絕的哭聲。

    她揉了揉泛着青黑的眼圈。

    餘味抱着斗篷跟出來,輕聲道:“您一夜沒睡,今日還要趕赴廣恩寺參與提審,着實辛苦。”

    她仔細爲南寶衣繫上斗篷。

    曦光幽微。

    少女穿玄黑色刺繡龍首魚紋官袍,革帶軍靴,高挑的身段令她看起來格外挺拔纖瘦,黑絲帶束起高高的馬尾,一朵白色絹花綁在馬尾上,爲她減輕了幾分肅殺感。

    她攏了攏斗篷,吩咐道:“你去一趟雍王府,把阿弱抱到咱們府上,你來親自照顧。二哥哥入獄,他孤零零待在王府,若是乳孃偷懶耍滑,大冬天的得多受罪。”

    餘味點點頭:“奴婢記下了。”

    寒風吹落了枝頭的幾朵梅花。

    隔着高牆,南寶衣隱隱聽見了二伯母的哭聲。

    世上最痛苦的事,大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她強忍淚意,毅然踏上了去廣恩寺的路。

    廣恩寺坐落在皇城西南角,名爲寺,實際是一座黝黑的高塔,專門用來關押朝廷重犯。

    廣恩寺右邊臨着金吾衛衙署,左邊臨着鬥獸場。

    附近街道賭坊衆多,民居里住着的也大多是三教九流、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南寶衣翻身下馬,把繮繩交給小廝。

    她望了眼黑底金字的匾額,“廣恩寺”三個楷書猶如鐵畫銀鉤,格外端嚴肅穆。

    她深深呼吸,踏了進去。

    公堂裏,端坐着白衣勝雪的小郎君。

    沈議潮翻着卷宗,聽見腳步聲,擡頭見是她,淡淡道:“我父親今日身體抱恙,由我代他提審蕭道衍。魏太師和裴尚書令還沒到,你先坐。”

    南寶衣面無表情:“他在何處?”

    沈議潮垂眸,繼續翻看卷宗:“過會兒就見到了,着急什麼?今日四方提審,若有三方判他死刑,那便是死刑。若只有兩方,那麼可以從寬處置——”

    南寶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一宿沒睡,她雙眼遍佈紅血絲。

    她咬牙低聲:“想想在錦官城時,他是如何待你的!”

    外面傳來騷動。

    是魏太師和裴尚書令到了。

    南寶衣鬆開沈議潮,深深盯了他一眼,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沈議潮漠然地整了整衣冠。

    落座後,魏太師、裴尚書令和沈議潮各自寒暄,完全把南寶衣晾在旁邊。

    寒門出來的官員,還是個女官,自然不配與他們說話。

    南寶衣等得不耐煩,屈指叩了叩沉黑的桌案:“各位大人,早膳吃了什麼這種話,就不必拿到這裏討論了吧?”

    魏太師生得大腹便便,含笑看她一眼,宣佈審問開始。

    獄卒押着人穿過黑暗的甬道,鐵鏈拖動的聲音,由遠而近。

    南寶衣緊張地盯着入口。

    她緊緊捏着細白的雙拳,指甲生生將掌心掐出細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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