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蕭弈把她摁在牆上
    樂音響起。

    蕭子重慵懶地靠坐在珍貴的白虎皮墊子上,單手握着玉箸,頗有閒情逸致地叩擊酒盞。

    酒盞裏的瓊漿玉釀高低不同,被他奏出婉轉哀絕的樂音。

    他哼着童謠,眉梢眼角盡是玩味。

    隨着蕭弈殺死那頭猛虎,玉箸錚然斷裂,打斷了那支小曲兒。

    “玉碎了……”

    蕭子重歪頭而笑。

    場中,蕭弈單膝跪地,左臂鮮血淋漓。

    赤手空拳也就罷了,偏偏戴着手銬和腳銬,再加上昨日未曾喫飯,連續兩場對上雄獅和猛虎,他根本沒辦法爆發出該有的力量。

    雖然獲勝,可四面八方卻響起暴戾的吶喊聲。

    是那些重金押猛虎獲勝的胡商們,在用異國言語辱罵蕭弈。

    南寶衣低聲吩咐管事:“帶下去。最近半個月,不許給他安排賽事。”

    “這就心疼了?”蕭子重飲盡杯中酒,哂笑,“只可惜,你對蕭道衍的愛,只是玩物般的圈禁和佔有。聽聞他昔日十分寵愛你,想來是他真心錯付了。南大人,你的愛,像我母后一樣令人噁心。”

    他丟掉白玉酒盞:“回宮。”

    南寶衣目送他遠去,淡漠拱手:“恭送殿下。”

    她已不再懼怕擔負惡人之名。

    甚至,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

    風雪呼嘯,九重宮闕巍峨錯落。

    蕭子重踏進翊坤宮。

    寢宮裏暖如春日,花几上的廣口大花瓶裏,還插着十幾枝新開的豔色牡丹。

    那高高在上的沈皇后,梳牡丹髻,穿質地輕盈的襦裙,拿着一支長長的孔雀尾羽,正逗弄貓咪。

    蕭子重也不行禮,冷淡地倚在珠簾旁:“兒臣見到二皇兄了。”

    沈姜聽而不聞。

    她看着貓咪跳起來勾弄羽毛,不禁露出少女般嬌媚天真的笑容,逗樂道:“乖,跳高些,再跳高些……”

    “兒臣還見到了凝兒。”

    “呀,貓咪怎麼弄髒了尾巴?”

    沈姜驚詫地蹲下身,將貓咪抱進懷裏,細細拂弄它沾了一點炭灰的雪白尾巴。

    “砰!”

    蕭子重拂袖,毫無顧忌地掀翻花瓶。

    花瓶砸碎在地,豔麗的牡丹被白瓷片割碎,花瓣委地,空氣裏頓時添了一股馥郁深甜的花香。

    蕭子重一字一頓:“聽我說話。”

    寢殿寂靜,落針可聞。

    宮女們屏息凝神,驚懼地深深垂下頭。

    沈姜抱着貓,緩緩擡眸。

    蕭子重眼尾泛紅,一步一步走進珠簾:“當年,您答應兒臣,只要兒臣不再見凝兒,您就放過她。可您如今幹了什麼?您把凝兒送去教坊司……她是貴族姑娘,自幼千嬌萬寵,您怎能如此羞辱她?您甚至,您甚至還害死了青陽!我返京,原是爲了參加青陽的婚禮,可我如今只能參加青陽的頭七!”

    沈姜在貴妃榻上坐了。

    她輕撫着懷裏受驚的貓咪,鳳眼挑着涼薄:“蕭子重,兩年沒見,這就是你對本宮的態度?”

    “青陽是我的妹妹,凝兒是我青梅竹馬!”

    “本宮是你的母親!”

    母子對峙,各不相讓。

    良久,沈姜道:“容許溫知凝活到現在,已是本宮額外開恩。想讓她從教坊司出來,可以,但你必須迎娶趙驚鴻。”

    “兒臣不愛她。”

    “不愛也得娶。趙家舉足輕重,你若想穩坐東宮,得有強大的岳家支撐。”

    “兒臣不願入主東宮。”

    懷裏的貓兒撲騰着,開始不耐煩地叫。

    沈姜鬆開貓兒,冷淡地撣了撣襦裙:“想想溫知凝。”

    蕭子重捏緊雙拳。

    原來當初母后留下凝兒,不是法外開恩。

    而是爲了能夠在今天,用她來拿捏他。

    原來兩年前,她就算計好了今日的事。

    殿中明明暖如春日,卻有徹骨的寒意,順着少年的尾骨蔓延。

    他注視着沈姜,清越的少年音染上沙啞:“母后,東宮的印璽,沾着大皇兄和青陽的血,兒臣不敢拿。”

    他冷漠地轉身離開。

    女官跪坐在地,爲沈姜捶着小腿。

    她溫聲:“殿下年少氣盛,還不明白權勢的好處。”

    沈姜閉上眼:“若非他容貌更像沈家人,本宮何至於提攜他?”

    頓了頓,她忽然道:“你覺得,沈家的孩子,和皇家的孩子相比,如何?”

    女官垂着頭。

    雖然手上動作依舊,心底卻是一片駭然。

    難道娘娘不止想稱帝,還想立沈家的兒郎爲皇太子?

    這實在太荒謬了。

    她恭敬道:“沈家大郎君,擅長領兵打仗,卻不擅長平衡朝堂。沈家小郎君雖然智謀過人,卻過於清高孤傲。奴婢以爲,沈家的孩子,比不上娘娘自己的孩子。”

    沈姜睨她一眼。

    她扯了扯嘴角,沒再多提。

    ……

    長安城的雪綿延無際。

    南寶衣帶着蕭弈偷偷回了南府。

    他受了傷,她想讓他有個好環境養傷。

    少女做賊似的,從遊廊探出腦袋左右張望,見沒有丫鬟小廝,纔回頭招招手,示意蕭弈跟上。

    蕭弈臉色難看。

    南家也算他的家,他回來一趟卻如此見不得光,算怎麼回事?

    南寶衣見他寒着臉,只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二哥哥有所不知,因爲阿弱被我抱到府裏養,所以祖母很生氣,連帶着就遷怒於你了。”

    畢竟在祖母眼中,阿弱是二哥哥和他妾侍的孩子。

    她養着前夫和侍妾的孩子,算怎麼回事?

    將來說親,人家都嫌她帶着拖油瓶呢。

    蕭弈把她摁在牆上,目光不善地低頭看她:“難道你家長輩,還想把你嫁給別的男人?”

    南寶衣還沒回答呢,遊廊對面突然傳來一陣高呼。

    兩人望去,南廣一手拎着袍擺,氣勢洶洶地繞了過來。

    他拽過南寶衣,指着蕭弈罵道:“你離嬌嬌遠些!”

    蕭弈挑眉。

    他這老丈人,竟從盛京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還一副鬥雞的姿態。

    他明明記得剛到長安時,這廝曾親切地喚他親親女婿。

    南廣把南寶衣牽到旁邊,虎着臉道:“他如今是階下囚,一介奴隸,你跟他糾纏什麼?!嬌嬌,你前程大好,你可不能犯糊塗呀!”

    南寶衣回眸。

    二哥哥粗衣短褐,用一根簡陋的黑布條束着馬尾,腳上依舊戴着象徵奴隸身份的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