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捨不得姐姐出嫁
    

    南寶珠被妝娘、侍女等人簇擁,在清晨時描好了新娘妝。

    妝鏡臺前的少女,生得圓潤白嫩,像是沒有蒙塵的明珠,面若銀盤,眼似水杏,笑起來時不諳世事,宛如一朵養在深閨的人間富貴花。

    大雍貴族,正室的嫁衣顏色崇尚綠色,鎮國公府送來的綠綢嫁衣古雅精緻,金線刺繡極盡奢華,然而更貴重的卻是那頂純金鳳冠。

    就連妝娘都情不自禁地讚歎:“我在長安城,專給出嫁的女郎梳妝,卻從沒見過這麼漂亮貴重的鳳冠,可見鎮國公府有多麼在意世子妃!”

    南寶珠脆聲笑道:“那是因爲你沒見過我小堂妹出嫁的排場!嬌嬌出嫁時十里紅妝,不知道有多麼隆重!”

    侍女們跟着起鬨說笑,一時間滿室熱鬧。

    南寶衣安靜地注視着小堂姐嬌美甜蜜的側臉。

    前世小堂姐被迫嫁給糟老頭當續絃,倔強地半路逃跑,最後落了個淪落天涯不知所蹤的淒涼下場。

    這輩子,小公爺十里紅妝八擡大轎來迎娶她,當鎮國公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不敢說今後能夠位居千萬人之上,至少也是錦衣玉食高枕無憂。

    前世今生,終究是不一樣了。

    南寶衣心中柔軟。

    她輕輕靠在南寶珠的肩頭,不知怎的竟然瀰漫上淚意。

    妝娘笑話道:“大喜的日子,五姑娘怎麼哭了?可是捨不得姐姐出嫁?”

    南寶衣揉了揉眼睛:“姐姐出嫁,當妹妹的哪有不想哭的呢?我確實捨不得啊……”

    一句“捨不得”,令南寶珠紅了眼眶。

    她難過地抱住南寶衣,抽噎道:“嬌嬌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嗚嗚嗚……要是能一輩子長不大,該有多好呀!”

    屋子裏的侍女,也情不自禁地涌上淚意。

    都說出嫁是大喜事。

    可是對於女子的孃家人來說,把自己嬌養十幾年的閨女送到別人家,該是多麼叫人難過。

    妝娘連忙笑道:“吉時快到了,新娘子可千萬別哭,弄花了妝容,要被人取笑的!”

    說着話,雲袖匆匆進來,稟報迎親的隊伍快到府門口了。

    長輩們進了寢屋。

    江氏拉着南寶珠的手,叮囑道:“鎮國公府是大戶人家,以正室身份嫁去他們家,可不能再像從前當妾的時候那般無所事事好喫懶做。”

    南寶珠吐了吐舌頭。

    她當妾的時候,也不算好喫懶做啊。

    她學了好多烹飪的手藝呢!

    “鎮國公府就小公爺一個兒子,今後你是要管家的,得跟着長公主學習如何掌家,萬萬不能懶惰。”江氏滔滔不絕,恨不能跟着南寶珠一起嫁去鎮國公府,“你要結交長安城的貴婦人,要時時跟在長公主身後,要舉止得體,不能叫人看笑話”

    “好了!”南慕打斷她的話,捋了捋鬍鬚,“珠丫頭是個伶俐的,你說的這些她都知道。”

    江氏柳眉倒豎:“她知道個屁”

    她自覺這話不妥,連忙收聲兒。

    瞟向自己女兒,她一手抱着團扇,一手偷偷從果盤裏抓起幾顆棗夾核桃,緊張地往寬袖裏塞,儼然是打算帶在路上喫。

    她就知道喫!

    江氏氣得心肝疼。

    很想像從前那般給南寶珠一個爆栗子,可是念起她近日出嫁,她眼眶紅了紅,終究還是忍住了。

    江氏親自抓了一把棗夾核桃,慢慢放進南寶珠的掌心。

    她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啞聲道:“多餘的話,孃親就不說了。如果將來被寧晚舟欺負,只管回來告訴孃親,知道了嗎?”

    南寶珠握緊那一捧棗夾核桃。

    她鄭重地點點頭。

    南寶衣陪着南寶珠,去松鶴院拜別了祖母。

    又依次拜別府裏的其他長輩,才乘坐花轎,往鎮國公府而去。

    此時國公府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南寶衣擠在觀禮的人羣裏,看着姐姐和小公爺拜天地,握緊了小手帕,大約是因爲過於喜悅,不知不覺就哭得小臉紅紅。

    蕭弈站在她身側。

    他莞爾:“南嬌嬌,你是多大的姑娘了,還哭成這副模樣。你瞧,對面的小孩子都在笑話你。”

    南寶衣難爲情地擦了擦淚花:“我這是情之所至,你懂什麼……”

    司儀的高唱聲中,結束了拜堂大禮。

    寧晚舟和南寶珠步出青廬,往新房而去。

    南寶衣隨蕭弈入席,舉目四望,賓客們非富即貴,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幾乎全部到場祝賀。

    女方這邊送親的代表是南承禮。

    他鮮少與長安貴族打交道,因此舉止之間頗有些拘謹。

    連飲了幾盞酒,他鼓起勇氣來敬鎮國公府的人。

    他對鎮國公寧肅道:“國公府世代忠良,我遠在西南時也有所耳聞。妹妹能嫁進國公府,是我們南家有幸。這杯酒,小子敬您!”

    寧肅打量南承禮,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

    他端起酒盞,笑道:“世人賤商,我卻覺得商人能言善辯,聰慧果敢。我家阿舟桀驁任性,他娶寶珠,是寶珠受委屈了。”

    說完,飲盡了杯中酒。

    長公主被人請出去說話,不在宴席上。

    南承禮又先後敬了寧渝和她的夫君裴子期。

    行至寧繁花和陸家這一桌,南承禮端着酒盞的手微微一緊。

    陸家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

    陸夫人黑着一張臉,低聲數落:“繁花,夫妻吵架再正常不過,可你吵完架就跑回孃家,算什麼事兒?你是婦人,要遵婦德,你該哄着阿硯,而不是等阿硯主動低頭。你還好意思板着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陸家欠了你!”

    “阿孃說得對。”陸硯冷笑,“她自己生不出孩子,連帶着壞了我陸家風水,叫我其他妾室也懷不上,她還有臉跟我吵架!寧繁花,趁着長公主還沒回來,你趕緊給我笑起來,萬一叫長公主發現端倪,又要罵我不疼惜你!可你捫心自問,你一個壞我家族風水的女人,值得夫君疼惜嗎?我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南承禮看着寧繁花。

    少女身姿纖弱,像是不堪風霜的嬌花。

    纖細的眉頭始終鎖起,杏眼中藏滿了黯然。

    在孃家時,陸家人就敢如此張狂。

    若是在陸家,她又是怎樣艱難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