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她多年的暗戀與歡喜
    蕭弈和殷朝宗還在林子裏詳談。

    南寶衣和殷穗無事可做,坐在亭子裏賞月閒談。

    殷穗仍然沉浸在別樣的情緒裏:“我萬萬沒想到,大表哥竟然是山匪的首領。”

    南寶衣摸出橘子,一邊剝一邊問道:“你怕他?”

    “大表哥不苟言笑,我一向很怕他的。”

    南寶衣遞給殷穗一半橘子,好奇道:“既然怕他,爲何還會喜歡他?”

    殷穗接過橘子瓣,非常靦腆:“我長居深閨,接觸的郎君本就不多。最熟悉的是殷家那兩位表哥,可他們總愛欺負我。我小時候愛哭,每次被欺負,就跑到佛堂祈禱,祈禱佛祖庇佑。

    “有一回,我在佛堂祈禱的時候,供桌底下突然傳出一聲笑。我害怕地掀開幕布,發現竟然是大表哥藏在那裏。

    “那時的大表哥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被管家鞭笞得渾身是傷。也許是因爲沒有東西喫,才躲進佛堂偷喫供品。”

    殷穗回憶着,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笑容。

    她彎着眉眼,聲音更加柔和:“大表哥說,佛祖每天要聽千千萬萬個人的祈求,根本沒有時間搭理我。他說他姨娘死的時候,他也曾日夜向佛祖禱告,盼望姨娘重新活過來,可是佛祖根本不搭理他。

    “他說求人不如求己,與其將希望寄託在飄渺無蹤的神仙身上,不如自己奮發圖強。嬌嬌,我弱小又膽怯,不知道怎樣奮發圖強。但我想,懷着希望好好地活下去,那也不錯啊!

    “自那以後,我開始注意大表哥。我總會在宴會上尋找他的身影,總會因爲他的喜怒哀樂而跟着哭哭笑笑。漸漸長大了,四周的女郎開始議論想嫁給怎樣的郎君。而我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大表哥……”

    少女嬌俏的臉蛋逐漸浮上桃花紅。

    她羞赧地垂下頭。

    脣齒間柑橘的酸澀,在今夜化作難得的甘甜。

    南寶衣想象着少年少女佛堂初遇的畫面,暗道那一定很美好。

    她正要鼓勵殷穗,卻瞥見二哥哥和殷朝宗從樹林裏走出來了。

    她起身:“穗穗,咱們”

    “我喜歡大表哥。”

    殷穗擡手遮住面龐,羞得不敢見人:“嬌嬌,我很想嫁給大表哥,小時候想,長大了還是想!哪怕明知他現在是可怕的大盜,但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願意放下世家貴女的身份,與他一起落草爲寇!”

    今夜月色澄明。

    老君山景緻優美,暮春的杜鵑花開滿漫山遍野,山澗偶爾傳來聲聲鷓鴣,吹過長亭的夜風清新而又溫柔。

    少女一腔熱情,認真地表達她多年的暗戀與歡喜。

    殷朝宗負手站在她身旁,安靜地聆聽。

    南寶衣不忍打攪他們難得的美好,躡手躡腳地退出亭子,和蕭弈離開了半山腰。

    “大表哥的跛腿,令我十分心疼。我曾經偷偷拜訪洛陽城中的名醫,可他們誰也不能根治跛腿。我常常想,如果大表哥身體康健,一定會有很多女郎愛慕他,就像我愛慕他那樣……”

    殷穗侃侃而談。

    卻不見南寶衣說話。

    她詫異地擡起頭。

    身邊的少女早已不見蹤影,只有黑衣黑袍的郎君站在她跟前,垂着眼尾看她。

    殷穗一個激靈。

    她環顧左右,確實沒見到南寶衣,只得硬着頭皮站起身,顫巍巍行了一禮,結結巴巴道:“大大大表哥……”

    殷朝宗莞爾:“誰是你大大大表哥?”

    殷穗臉頰滾燙,羞窘得恨不能鑽進地底下。

    她只得咬着下脣低頭不語。

    從殷朝宗的角度,能看見少女白皙的後頸。

    他眸色深了些許。

    從幾時注意到這個女孩兒的呢?

    大約是在佛堂吧。

    他每日都要去佛堂偷喫東西,每次坐在供桌底下,總能聽見這女孩兒對佛祖講述她的委屈,絮絮叨叨跟唸經似的。

    他聽着煩,想必佛祖聽了也煩。

    她還會帶來親手製作的供品。

    有時候是花糕,有時候是茶果子。

    他喫着,味道極甜。

    他開始關注這個女孩兒。

    他喜歡她的活潑和樂觀,也喜歡她的溫柔和良善。

    後來的一個雨夜,他無意中撞破她被殷家兄弟欺負,他獨自在寒冷的雨幕裏站了一夜,也盯着她屋子裏昏黃的燈火看了一夜。

    那時的他太弱了。

    沒有能力弄死殷家兄弟,也沒有能力反抗父親。

    他害怕打草驚蛇,只能獨自隱忍,暗中發展勢力。

    如今,他終於等到了掀翻殷家的機會。

    殷朝宗想着過往的一切,英俊深邃的面龐上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輕鬆,對殷穗道:“我送你下山。”

    殷穗垂着腦袋跟在他身後,羞赧地緊緊抓住羅裙。

    她盯着他的袍裾和皁靴,不確定他是否聽見了自己的告白。

    如果聽見了,他應該會生氣纔對,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地送自己下山呢?

    殷穗心情複雜,小心試探道:“大表哥,剛剛……”

    殷朝宗回眸,把少女的擔憂和羞怯盡收眼底。

    大戰在即,他不願跟她開玩笑,更不願在這個時候兒女情長,於是收回視線,淡淡道:“剛剛,我什麼也沒聽見。”

    殷穗鬆了口氣。

    放鬆之餘,卻又有些難過。

    大表哥是不是聽見了,卻不願意和自己產生瓜葛糾紛,所以才說沒聽見呢?

    畢竟她被人玷污過,她絕不是什麼乾淨的女孩兒,他不喜歡也在情理之中。

    下山的路有些顛簸。

    殷穗看着殷朝宗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心中微動,突然無言地走上前攙扶他。

    殷朝宗是習武之人,哪怕瘸了腿,也並不需要人扶。

    在他的認知裏,殷穗上前扶他,便是看輕他的意思。

    他不悅地緊鎖眉頭,正要掙開她,卻見少女的雙手纖細而溫軟,緊緊地挽着他的手臂,像是菟絲花攀着高樹。

    少女仰起小臉,聲音柔順:“夜間山黑,我怕。”

    她顧忌他的腿傷,也照顧他的顏面。

    明明弱小不堪,卻像是春日裏最溫柔的清風吹過萬水千山。

    殷朝宗暴躁的情緒,悄然被她撫平。

    兩人沿着青石臺階往山下走。

    不遠處的松樹後面,賊頭賊腦地探出一顆頭。

    南寶衣見他們走遠,才蹦躂出來,回頭對蕭弈招招手:“二哥哥,他們走遠了,可以出來啦!”

    蕭弈黑着臉從松樹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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