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南寶衣蕭弈 >第242章 我的肩膀,從來就不是擺設
    

    夜涼如水。

    南寶衣沐過身,換了件梨花白的裙衫,用一根紅綢束在髮尾,剛踏出門檻,就瞧見小阿弱安靜地坐在臺階上,正低頭編織秋海棠花環。

    她在小傢伙身邊坐了,摸摸他的腦袋:“還在爲白天的事難過嗎?”

    小傢伙搖搖頭:“阿孃,四皇叔教導我,人生苦短,不要爲不值得人難過,所以我早已不在乎徐家的事。”

    南寶衣捧着臉:“那你在煩惱什麼?”

    小傢伙像模像樣地吁了口氣:“裴家姐姐又不搭理我了,我打算送她親手編織的花環,好好哄一鬨她,就向父皇哄阿孃那樣。前幾日路過寢宮的時候,我曾聽見父皇對你說思之如狂,阿孃,我對裴家姐姐,大約也是思之如狂的。”

    南寶衣噎了一下。

    這小屁孩兒,他知道“思之如狂”是什麼意思嗎?

    也怪二哥哥,沒事兒說什麼情話,給小孩兒學去了多不好啊。

    她正兒八經:“小孩子家家的,正正經經道歉就好,說那些話反倒不好。”

    她喊來東宮的護衛,派他把花環送去裴家。

    阿弱放了心,又稚聲道:“阿孃,你還在爲曾祖母傷心嗎?”

    見南寶衣不說話,他主動抱抱她,安慰道:“曾祖母只是變成了小孩子,可她仍舊是曾祖母呀!咱們好好照顧她,就像她照顧小時候的我們那樣!阿孃,以後我可以和小舅舅一起陪她玩兒!”

    只是變成了小孩子……

    南寶衣忽然淚水盈盈。

    她望向小傢伙,小傢伙笑起來十分俊俏,彎彎的眼睛滿是溫暖,像是冬夜的星星和夏天的螢火蟲。

    她抱住小傢伙,又感動又喜歡。

    到了深夜,阿弱被嬤嬤領去睡覺了,南寶衣仍舊坐在臺階上,仰頭凝視漫天繁星,秋夜泛涼,她忍不住搓了搓雙臂。

    正出神時,一件厚實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望去,二哥哥不知何時來的,撩袍坐在了她的身邊。

    他道:“聽說祖母病了,因此過來看看。”

    見南寶衣不說話,他眸色深沉些許。

    昔年在錦官城時,他曾立下誓言,如果他的小姑娘不想努力,那麼他願意把她藏進自己的羽翼之下,千嬌萬寵好生呵護。

    如果她想憑藉她自己的力量,鷹擊長空青雲直上,那麼他也願意放開手任她翱翔。

    如今,他的小姑娘怕是飛累了。

    金絲雀,也是時候飛回屬於她的金絲窩了。

    他伸手攬過南寶衣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輕聲:“南嬌嬌,我的肩膀,從來就不是擺設。”

    南寶衣怔了怔。

    她望向男人,他的下頜線條硬朗漂亮,透着過去所不曾有的貴氣和冷峻,眉目更是猶如高山,是非常沉穩可靠的模樣。

    額角帶着幾處難以發現的細小傷疤,順着衣領往下,她知道他的軀體上也殘留着很多新傷舊傷,全是這些年南征北戰留下的功勳。

    她的二哥哥,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南寶衣眼尾溼潤。

    她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二哥哥……”

    秋蟲窸窣。

    今夜靜謐,月色很美。

    ……

    “封后?!”

    大司馬府。

    白白胖胖的徐夫人剛哄着女兒睡下,聞言,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南寶衣那樣的,真能當皇后?!她的罪名都還沒有洗脫,她”

    “閉嘴!”

    徐越山怒不可遏,恨不能給她兩巴掌:“天子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不成?!封后聖旨就在除夕那天,天子讓你作爲命婦們的表率,帶頭跟她搞好關係,爲她將來封后造勢!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徐夫人嘴脣哆哆嗦嗦,踉蹌着後退兩步。

    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她不是還在宮外嗎?要不,要不我派人去給她送點兒禮?咱們前陣子新得了一對黃金玉如意,不如”

    “蠢貨!你以爲南家稀罕咱們那點寶貝?!”

    徐越山氣得捶桌。

    他撩袍落座,一口氣喝完一大碗冷茶:“今非昔比,如今長安城不是沈皇后說了算,也不是世家高門說了算,而是新帝說了算!新帝的心尖尖上藏着誰?還不就是南寶衣?!送上門給你攀附的機會,都叫你弄得雞飛蛋打!我這前程,怕是被你毀了!”

    徐夫人面如土色,顫巍巍地給他添茶:“夫君乃是天子的得力干將,天子又怎會因爲一個女人”

    徐越山見她毫無悔意,氣得端起那碗茶潑在她臉上,氣沖沖地拂袖離去。

    徐夫人雙腿一軟,狼狽地跌坐在地。

    呆了片刻,她猛然嚎啕大哭。

    徐晚婉被爹孃的吵架聲弄醒,拖着枕頭過來,稚聲道:“阿孃,誰欺負你啦?”

    徐夫人哭着哭着,瞧見自家女兒站在燈火下,乖乖巧巧,小臉白嫩清秀,長大了必定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她突然想起什麼。

    她連忙擦去眼淚,連滾帶爬地把徐晚婉抱到懷裏:“阿孃的好婉婉……將來太子殿下那邊,你可要給阿孃爭口氣……阿孃明日就想辦法,也把你送去國子監讀書……”

    徐府鬧騰着。

    另一邊,李家祠堂。

    李瑟瑟不敢置信:“封后?!”

    這段時間她一直被關在祠堂裏。

    她在中秋國宴時鬧出了天大的笑話,還擅作主張,讓戰爭中失去父親的孩子都到李家書院讀書,害得家裏平白支出大一筆開銷,把父親氣壞了,罰她在祠堂抄寫佛經閉門思過。

    一盞絳紗燈立在角落,光影幽暗,隱隱綽綽地照出無數牌位。

    絳紗燈下坐着一個少女。

    小臉剛好隱在紗幔投落的陰影裏,蹺着二郎腿,正着嗑瓜子兒,腰間和腕間懸掛的金鈴隨着嗑瓜子的聲音發出清脆聲響。

    李瑟瑟坐在不遠處的牀榻上,雙手緊緊抓着棉被:“南寶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封爲皇后?!天子,天子他是那樣的好,每次遠遠見到,我都會情不自禁地被他征服……每次聽說他的赫赫戰績,我都會特別崇拜感動……他那樣好,她怎麼配得上?!我不服!”

    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她滿臉不甘心。

    絳紗燈下的少女吐掉瓜子殼兒,輕嗤:“不服又如何?你還能殺了她不成?”

    說到“殺”字時,少女拿瓜子的手有些不自然,投落在面頰上的睫毛陰影也飛快撲閃了一下。

    也是與五行八卦打交道的人。

    她知道有的人被天道庇佑,凡所傷她者,必死無疑。

    可她與冷宮裏的那個女人達成了交易,她必定要取南寶衣的性命,而她不肯損傷自己的命格,便偷偷過來慫恿李瑟瑟。

    “殺了她?”李瑟瑟呢喃,秀眉微微蹙起,“我,我從未殺過人。”

    “你若不敢,借別人的手也是可以的。”少女嗓音帶笑,“她得罪的豈止是世家,不是還有寒門嗎?世家向皇權低了頭,可寒門子弟鐵骨錚錚豈肯輕易臣服,若是有人煽風點火……當初宮中品評,她折辱寒門子弟的那些話,可都還歷歷在目呢。”

    ,

    寒門不會叫嬌嬌受委屈的,嬌嬌寒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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