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雪自嘲一笑，“什麼優點？於女人而言，剛纔司空流月身上那些纔是優點。阿雪既沒有她的天真單純，也沒有她的妖嬈風情，更沒有她的撒嬌賣萌。阿雪有的，只是一顆真心和滿身的傷疤。這些，男人並不喜歡。”
洛泱怔住，千亦雪的話堵的她啞口無言，彷彿看到了當初在楚宮的自己。
那時候的林若水和現在的司空流月如出一轍，容景湛爲了她，根本不顧惜自己，弄得她滿身傷痕。
她徒有一顆真心有什麼用？
但慕離不是容景湛，於是抿脣道，“阿雪，公子他並不是你口中說的那些男人，或許他不一樣。”
“司空流月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此優秀，有哪個男子不爲這樣的女子所動？”
千亦雪的反問，堵的洛泱啞口無言。
她沉默了，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話寬慰她。
反倒是一旁的南宮羽將二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目光不由落在司空流月身上。
她正一臉仰慕的望着慕離，眼裏都是星辰，“公子，離開這後，你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回我該回的地方。”
“那可否帶着流月。”
慕離瞧向她，視線迎上她期許的目光，“小姐不是跟你父親和解了？王府纔是你最好的歸宿。”
司空流月抿脣，“目前算是和解了，但危機過，父親肯定又要將我許配他人。我是不會回去讓他擺佈的。”
“這……”
“哎呀！公子你就答應流月吧，何況流月本來就很嚮往南國，想見識見識南國的風情。如今公子回去，不是順路的事嘛！”
司空流月再次搖晃着慕離的胳膊撒嬌。
洛泱見狀，氣不打一處來，這司空流月擺明是刻意做給她和千亦雪看的。
可惡！
她絕不能讓司空流月當着她們的面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千亦雪了！
於是，眼一閉，身體往千亦雪身上倒去……
“洛姑娘！”
千亦雪驚呼聲終於引來慕離的注意，慕離看見洛泱暈倒，臉色微變，連忙甩開司空流月的手，往洛泱的方向奔去。
“醜姑娘怎麼會突然昏倒？”慕離擔憂的問。
“不知道，剛纔還好好的。”千亦雪也急紅了眼。
“先別說了，找大國醫來看看。”慕離直接攔腰抱起她，往殿內趕去。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司空流月伸手欲喊，“公……”
“別喊了，這個時候，就算你使盡魅術，公子他也顧不上你。”
南宮羽冰冷的聲音自她身側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負手來到司空流月身側。
司空流月明顯感覺到南宮羽話裏的嘲諷，不由偏頭睨了他一眼，
“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不出來嗎？”南宮羽挑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喜歡公子。”
司空流月掩脣輕笑，“知道又怎樣？公子世無雙，傾慕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遮遮掩掩？”
“司空小姐敢愛敢恨的個性確實令人佩服，當下女子沒有幾個能做到你這樣的。跟阿雪相比，這一點她確實不如你。”
對於南宮羽的話，司空流月抿脣淡笑，眼裏有着藏不住的得意，她說什麼人，千亦雪一個只會殺人的奴，如何能跟她相提並論。
她正得意時，聽到南宮羽道，“可是……”
南宮羽忽而頓住，一臉不屑的盯着她。
他此舉看的司空流月渾身不舒服，讓她忍不住問，“可是什麼？”
“可是你也別得意，阿雪身上有的優點，你也沒有。”
聽到南宮羽說千亦雪的優點，司空流月不屑嗤笑。
“敢情，你是見不得我留在公子身邊，來替千亦打抱不平的。不過沒關係，我倒好奇你說的，她一個女奴，能有什麼優點？”
司空流月說完，在腦海裏搜尋着南宮羽說的所謂優點，隨後補上一句，“要說有，也只有那張還算美麗的臉了。不過……誰知道她臉以下的身體，藏着多少令人作嘔的傷疤。”
說到這，司空流月目光在南宮羽身上上下打量，不知道在看什麼？
南宮羽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正想開口時，司空流月卻上前一步，湊了過去。
南宮羽身體被迫往後仰去，垂眸睨着她，“你……你看什麼？“
司空流月忽而扯住他的衣襟，將他往前一拉，嬌豔的紅脣湊近他耳畔，聲色低柔道，“你們男人牀笫之歡，可是最忌諱身體感官的，這樣滿身是疤的女人，又如何給男人帶來快感，不是嗎？”
音落，她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南宮羽的眸，彷彿要看到他心裏去。
她竟跟他說男女間最隱晦的牀笫之事，南宮羽的臉色霎時微紅，猛的推開她。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他害羞成這樣，司空流月忍不住輕笑，隨後又道，“何況，本小姐的容貌，並不亞於她。”
“阿雪說的對，你身上彙集了所有女人的優點，又敢愛敢恨，敢說敢做，她自愧不如。但阿雪有對公子的真心，她能默默守護着公子愛着公子。”
“那是弱者得不到的愛的人才會如此。”司空流月不屑反駁。
“你……”南宮羽深吸口氣，又道，“她能壓抑自己的情感，不給公子增添負擔，她能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付出，甚至是自己的命，你能嗎？”
“我當然能，上次是誰給公子擋了致命暗器受傷的？又是誰不顧叛君之罪，冒着株連九族的風險，帶兵來助公子的？這些都是我，不是嗎？”
司空流月瞪着南宮羽，理直氣壯的質問。
南宮羽被堵的啞口無言，因爲這些確實是她做的，她說的是事實，只不過自己的心思都在阿雪身上，忽視了而已。
見他無言，司空流月猛然拔高了聲調，“公子他是君，將來的路並不好走，我是擁有兵權的王爺之女，能在朝中幫扶公子，做他最堅強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