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情,哥哥不是這個意思。哥哥只是想你認清事實罷了!”
慕容宸心疼的想上去擁着她,給以她安慰,不料慕容晚情猛的往後退去。
“哥哥,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想跟湛哥哥在一起,就是癡心妄想,是不是?”
慕容宸,“……”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覺得女人髒了身子,有了婚姻,就不配在談愛,是不是?”
“阿情,哥哥沒有這麼說。”
慕容宸沒有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居然掀起那麼大的風浪,讓慕容晚情受了那麼大的刺激。
“哥哥,阿情雖然笨,但也不至於連你話裏的隱晦之意都聽不出來。你覺得我和湛哥哥沒有可能了。可你不是湛哥哥,怎麼就知道他心裏的想法?”
說到這,她表情竟有些神經質的自我懷疑。
慕容宸看在眼裏,知道她的情緒又不好了,再說些別的話,只會令她更傷心。
於是,只能安撫,“阿情,你先別激動,是哥哥說話不當,哥哥錯了還不行嗎?”
聽到慕容宸服軟,慕容晚情表情這才慢慢恢復正常。
“哥哥,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就是怕小云長期陪伴在湛哥哥左右,而且她詭計這麼多,我真怕時間久了,湛哥哥真的會對她日久生情。”
“阿情,這事你就別操心了,表哥是去救太后,他現在以莫桑自居,自以爲是和尚,定然會恪守佛門清規戒律。何況他現在心如止水,對女人都敬而遠之,小云固然對他有想法,那也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所以……目前來說,你大可不必擔心。”
“是啊,小姐……將軍說的有理。”絲竹附和。
慕容晚情似乎有所動容,但並沒有鬆口的意思,慕容宸見狀,繼續道,“這樣吧!哥哥會暗中命人保護表哥,並監視小云的一舉一動,她要是對錶哥有過份的行爲,哥哥絕不輕饒了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容晚情即使再不放心,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來反駁了。
掙扎猶豫了半天,她只能點了點頭,“好……那我就暫且信哥哥一回。”
“不過,妹妹……哥哥仍要勸你一句,別把心思全部放在表哥身上,哥哥擔心有一天,你會被他所傷。”
“哥哥,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就算你沒有說膩,我都聽膩了!”
“你記得就好,哥哥就是怕你不長記性。”
“哥哥……阿情也有話要對你說,即便湛哥哥以後他真的會傷害阿情,阿情也心甘情願。”
慕容宸責備了瞪了她一眼,深深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天下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緊盯着表哥呢?我真是勸不動你,望你日後不要後悔纔是。”
“哥哥,這是阿情的選擇,雖死不悔!”慕容晚情眼眶再次溼潤起來,眼角依稀有淚。
“哥哥,一旦真正愛上一個人,付出了感情,並不是像你說收就能收回的。尤其是我,從小到大對湛哥哥是滿腔的深情,你讓我如何放手?”
“阿情,你讓哥哥說你什麼好呢?有時候哥哥真是氣你,恨……”
豈料,慕容宸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慕容晚情身後的絲竹神色焦急的對他做了噤聲的動作,並朝他搖頭。
慕容宸一下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了慕容晚情一眼,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你這身子,從宮裏急匆匆的出來,想必也累,不妨先回房去歇息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好……好吧!”慕容晚情勉強抹去臉頰上的淚。
她確實是累了,而且又哭過一場,耗費了她大量心神,如今真的沒有精力再折騰了。
“絲竹,伺候小姐歇息。”
絲竹點頭,扶着慕容晚情往房裏走,與慕容宸擦肩而過時,不由看了他一眼,方纔進屋。
哄慕容晚情睡下之後,絲竹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果然看見慕容宸等在那裏。
“絲竹,小姐睡下了嗎?”慕容宸問。
絲竹點了點頭,“已經睡下了。”
慕容宸這才瞥了房裏一眼,透過珠簾,隱約可見慕容晚情擁被而眠,看樣子確實是睡了。
他這才收回目光,移向絲竹,“你剛纔爲何阻止本將軍說那些話?”
絲竹回頭望了慕容晚情一眼,像是有所顧忌,壓低聲音道,“將軍,隨奴婢來。”
音落,她將慕容宸引向客廳,確定慕容晚情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之後,方纔道。
“將軍有所不知,最近小姐情緒大起大落,很不穩定,而且她被容景煜騙婚的事,成了她心裏永遠也解不開的結。她現在心底很脆弱,將軍千萬別在說那些重話刺激她,奴婢怕她承受不住,會瘋的。”
慕容宸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裏咯噔一沉,“你說什麼?”
“最近小姐精神恍惚,意識好像一直都在遊離的狀態,所以奴婢很怕,哪天小姐突然受到刺激,精神奔潰發瘋。所以,奴婢求將軍,爲了小姐好,能遷就小姐,就儘量遷就她一下吧!別再逼她放下對皇上的感情了。”
得知妹妹很可能隨時精神崩潰發瘋,慕容宸的心猛的一疼,目光再次移向房裏的慕容晚情。
他就這麼一個妹妹,他豈會不想她幸福,可老天偏偏這樣愚弄她,讓她經歷了這樣的事。
他說那些話,原本也是好意,想讓她認清事實,別再做無謂的妄想,因爲不抱希望便不會有失望。
何曾想到,妹妹的神經已經這麼脆弱不堪,自己的話不但不能讓她清醒,反而是在刺激她。
如果不是絲竹提醒,他至今還渾然不知。
“將軍,小姐雖與將軍是兄妹,可畢竟不是將軍,沒有久經沙場的歷練,也沒有經歷各種困難和生死。她只是養在深閨裏的嬌豔花朵,經不起外面的風吹日曬,雨打水淋。哪怕一點摧殘,都會讓她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