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局面快無法收拾時,夜辭冷聲呵斥,“夠了,全都給我閉嘴。”
他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霸氣,震懾了整個朝野,瞬間,朝堂之上便安靜的下來。衆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
夜辭這才朝小云拱手,“女君陛下,莫要爲臣下的事煩惱,既然唯有此法才能安撫民心。臣下交出兵權便是。”
此言一出,擁護夜辭的那幾名大臣臉色大便,低聲提醒,“將軍,萬萬不可!”
小云心裏暗喜,但演戲演全套,她也順勢附和,“將軍,本君相信你,大可不必如此!”
“臣下心意已決,陛下不必多言。”
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虎符,“這虎符掌管的是宮中和都城的軍隊,請女君陛下收回。”
小云身側的太監往夜辭而去,小心翼翼的接過虎符,回身交給小云。
看着那枚小小的虎符,小云心中波瀾洶涌,就是這麼一枚小小的東西,居然掌控着千軍萬馬。
更另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樣象徵中權利地位的東西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落到她手中。
就在小云發怔時,夜辭聲音又起,“至於掌控外部軍隊的虎符,還在臣下長駐的軍營之中。軍營跟帝都城相隔千里。臣回府之後,會休書一封,命人將虎符送回來,不過這期間虎符最短估計也需要個把月才能抵達都城。所以……還需女君陛下等上些時日。”
小云聽到這,故意裝出一副不憤的樣子,看着衆大臣,“你們聽見了,也看到了。這下你們總該相信夜辭將軍沒有不軌之心了吧!”
衆朝臣被夜辭狠狠打臉,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相互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城南王亦是如此,不過心頭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開了。
“既然如此,退朝吧!”小云命令。
朝臣很快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小云和夜辭二人。
夜辭也正準備離開,不料卻被小云叫住,“夜辭將軍,留步!”
夜辭不得不回身,看向小云,“女君陛下,還有何吩咐?”
小云故意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夜辭將軍,兵權一事,並非本君之意。”
夜辭抿脣淡笑,“陛下該不是以爲,臣下在爲此事生氣吧?”
“將軍交出兵權,自此之後就變得有名無實,本君知道,這對將軍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陛下,臣下並非貪戀權勢之人,只要南詔平安,那些兵權在誰手裏都無所謂。只是……眼下……君上和楚國關係緊張,臣下是怕楚國會突然興風作浪,對南詔不利。所以剛纔纔沒有第一時間把兵權交出,如今虎符已經回到君上那,君上不管把它交給誰,都要三思而後行。”
小云聞言,如釋重負的一笑,“夜辭將軍,你沒有生氣最好,本君還以爲你會因此遷怒本君。沒有想到,你不但沒有,至今都還在爲本君設想,本君真是自愧不如。”
小云哽咽點頭,“夜辭將軍,那就暫且先委屈你一陣子,等這陣風聲過去,本君一定會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將兵權還給你。”
她故意這麼說,目的就是爲了安撫夜辭的心,夜辭淡淡一笑,“爲陛下分憂,是臣下的本份,若是因臣下的原因,讓陛下擔憂,臣下心裏反而不好受。”
“多謝將軍體諒,將軍這些年一直爲南詔奔波,也夠累了!那這陣子,將軍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好好休息一下,安靜養傷,也未嘗不是好事。”
“臣下也確有此意,女君陛下若無旁的事,那臣下先行回府了。”
“去吧!”小云低喃。
夜辭走後,偌大的寢殿裏,就只剩下小云一人,她掃視了一眼這個以前她連涉足都沒有資格的地方。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看着金碧輝煌的王座,她緩緩坐了下去,雙手握着龍椅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也爲之一顫。
坐在這上面,真是舒服啊!
她忍不住感嘆,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快樂,而後,更是緩緩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切,因爲她手裏握的可不是普通的椅子扶手。而是能掌控南詔將來權杖,身下坐的更是這南詔的江山。
她從未想過,自己一個低下的奴婢,居然能坐在這萬人之上的龍椅上,這一切簡直像做夢一樣。
可這種感覺再好,她還還必須得面對現實,畢竟這一切都還是假像,並不是真正屬於她的。
想到這,她緩緩掀開眼簾,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卻有着難掩的落寞。
經歷了剛纔那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神經都是繃緊的狀態,如今結果如她所料。
她心滿意足的同時,卻又感覺無比的失落,老天爺像是在刻意捉弄她。
每一次都給她這樣的機會,讓她爬上頂峯,後又狠狠地將她摔下。
一念至此,她脊背陣陣發寒,不得不起身往寢殿走去。
夜辭被收回兵權一事,很快在宮裏傳揚開來,沒有意外,千亦雪也聽聞了此事。
當小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時,剛好碰見千亦雪在門口等着她。
她有些意外,但沒有多想便進了門。
千亦雪果然跟在身後,並詢問,“聽說今日你收了夜辭兵權。”
小云有些累,徑自倒了杯茶坐下喝了一口,“也不算全是吧!”
“什……什麼意思?阿雪不明白!”千亦雪有些着急。
小云不由擡眸瞧了她一眼,然後抿了抿有些微溼的脣,意外的問。
“阿雪,你不是一向不在意別的事,怎麼今日對這事如此上心?”
“沒……沒有啊!”千亦雪下意識的反駁。
“沒有嗎?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在這等了我很久吧!目的不就是想確定你聽到的那些消息是否屬實?”
說到這,小云靈光一閃,像是忽而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