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杈斷裂的越發嚴重,南宮羽心知不能再拖了,慕容晚情又不聽勸。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伸手,一根根的掰開慕容晚情的手指。
“南宮羽,你瘋了嗎?“
慕容晚情淒厲大喊,試圖抓緊南宮羽,可她的手,已經夠不到南宮羽了。
眼看手指就要被南宮羽全部掰開,慕容晚情無助急了!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這一邊,容景湛和慕離內力比拼的難解難分,但因前不久他體內的兩股內力相互衝擊,身體受損。
所以,時間長了,他便落了下風,稍不留神,就被慕離的內力震開,身體往後退去。
局勢一破,狂風驟停,亂飛的雜物瞬間墜落,周圍瞬間安靜下來,空中的漩渦也隨即消失。
沒有了漩渦力量的吸食,南宮羽穩住心神,瞬間躍嚮慕容晚情,帶着她平安落地。
落地之後的南宮羽安撫了一下慕容晚情之後,不敢耽誤半分,迅速朝慕離奔去。
他很清楚,局勢突然變了,定然是他們其中一方敗下陣來。若是公子的話,他必須第一時間趕到公子身邊保護他。
而容景湛這邊,退了幾步之後,他才勉強穩住身形,護主心切的屬下見自家主子受到襲擊,不約而同的護在主子身前,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
尤其是令風,見主上被擊退,立刻抽出腰間長劍,怒吼,“敢對我家主上無禮,不想活了嗎?”
南宮羽也不示弱,護在慕離身前,咬牙切齒的反駁,“你敢動一下試試,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那就試試?”令風心裏的怒火徹底被點燃,大有所到之處,一片火海的趨勢。
“來啊,怕你不成?”南宮羽挑釁。
眼看雙方戰火一觸即發,慕容晚情氣不打一處來,扯着嗓子喊。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有時間大打出手,爲這喫醋?”
剛纔若不到他們兩個大打出手,她和南宮羽也不至於受那樣的苦。
而恰巧也是她的一句話,像冬日裏的冰水,潑在容景湛和慕離身上。澆滅了二人身上的怒火,換回了他們的一點理智。
慕離眸光微垂,幽幽開口,“阿羽,退下!”
南宮羽心有不甘,壓低聲音回答,“公子,是他們先挑起的事端。”
“本君讓你退下,聽見沒有。”慕離聲線突然變得決然。
不得已,南宮羽只能收起劍,並往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暗衛也跟着退了一步。
容景湛看慕離已經讓步,自己若再不讓步,恐顯得他心胸狹隘,小家子氣。
於是,斂了神色,慵懶了的喚了下令風的名字,令風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也收起劍,命令暗衛退了一步。雙方殺氣散去,氣氛一下緩和了許多。
慕容晚情這才鬆了口氣,“這就對了嘛,現在洛泱這樣,即便你們爭贏了。爭回去的也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有什麼意思?你們莫要爲了一時怒氣,忘了此次會面的初衷。”
是啊!
剛纔因爲洛泱的事發生爭鬥,差點忘了正事。
想到這,容景湛放緩了語氣,道出了自己的初衷,“南王陛下,朕此次引你前來,是想與你商議如何爲洛泱解蠱。而不是讓你帶她走的。“
說罷!他伸手欲從慕離手裏接過洛泱,不料慕離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並將洛泱緊緊抱在懷裏。
“既然如此,本君更應該帶她回去。“
容景湛未碰到洛泱,伸出的手在空中顫了顫,看着洛泱在他人懷裏沉睡。
他心裏像被刀割了那樣疼,而且這個人還是被他視爲最大的勁敵的慕離!
想到這,怒火在他心裏不斷蔓延,燃燒,他陰沉着臉警告,“慕離,別得寸進尺。”
“楚王,莫生氣,本君這麼做,並非得寸進尺,而是有本君的苦衷。”
“好,朕倒要聽聽你所謂的苦衷,如果再理,朕還可以考慮考慮。若是不在理,那就休怪朕不客氣。”
“南詔現在被假冒的女君控制,醜姑娘身爲真正的女君,豈能看着冒充之人以她的名義胡作非爲。”
容景湛瞥過臉,不屑低喃,“朕在意的只是洛泱,南詔的情況如何,與朕何干?“
“可是與醜姑娘有關,南詔可是她的母國,她絕不忍心自己的子民受苦。何況這個假冒她之人,還是小云,那個手握七情蠱最後一味藥引祕密的女人。能救醜姑娘命的女人。以前我們找了她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如今她就在宮中,這大好機會,我們豈能放棄,所以於情於理,醜姑娘都得跟本君回宮。”
聽到這話,容景湛的心爲之一顫,這纔是最打動他到地方。
畢竟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給洛泱解蠱最重要。
“這樣的機會是不可錯過,可如今整個南詔已被小云控制,想要逼她說出藥引談何容易?”
他先前只以爲找到小云,那得到藥引就簡單多了!
何曾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小云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南詔最高的掌權人。藥引似乎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見他遲疑,慕離放下洛泱,並將她交給南宮羽,而後姿勢優雅的朝容容景湛拱手。
“所以,希望楚王不計前嫌,與本君攜手合作,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這樣……醜姑娘方有解蠱的希望。”
看到這,容景湛心裏不由一震,他和慕離因爲洛泱,結下的仇怨頗深。
可如今,他爲了洛泱,居然能放下心裏的成見,對自己行此大禮。
他又憑什麼再執着?爲了洛泱,又有什麼是不能暫且放下的?
一念至此,他深吸了口氣,“好……爲了我們共同的目標,朕就暫且答應你。”
慕離聞言,緩緩擡眸看向容景湛,幽深的目光中,泛着複雜的光。
南宮羽和慕容晚情看到這,相視一眼,各自深深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