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世子殿下不讓我們用強,不代表我們什麼辦法都沒有。”
家丁說完,從府裏牽出一條狼狗,那狼狗一看就不是善類,一雙眼睛泛着森冷的幽光,盯着千亦雪就像看到了美味可口的獵物。
它在脫離繩索束縛之後,身形迅猛的朝她撲去。
這狼狗可不是人,懂得手下留情,一旦攻擊起來,別人主人的命令,必定將對方活撕了不可。
千亦雪大驚失色,看着朝自己飛躍而來的大狼狗,她再也顧不上別的,拔腿就跑。
她邊跑邊回頭,那狼狗緊追不捨,還一直朝她狂吠,她嚇得魂飛魄散,只能拼命往前跑,儘快擺脫這狼狗才是上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終於沒了狗吠聲,她這纔回頭望去。身後沒了狼狗的身影,它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千亦雪七上八下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裏,彎着腰,大口的喘着氣。
看來,大門是進不去了,她該怎麼辦呢?
她一邊喘氣,一邊想。
最終做出了另一個決定。
入夜之後,她直接來到世子府後院的圍牆外,她在那裏來回徘徊,她是故意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爲只有這個時候後院戒備纔不會那麼森嚴。
而院子周圍也確實安靜如詭,千亦雪喫力的爬上圍牆,探頭往院子裏張望,確定院子裏沒有人後。
她才翻身跳下院子,順利落地的那一刻,她不由竊喜。
果然沒有人發現她。
她正準備起身時,後領突然被人扯住,然後用力拎起,緊接着周圍燈光都亮了起來。
千亦雪一驚,還是被發現了!
她擡頭,目光落在拎着她衣領的人身上,這一看,她臉色驟變。
“葉管家……”
她沒有想到,她和他竟如此冤家路窄,這麼大半夜的還能栽他手裏。
葉管家陰沉着臉,黑眸盯着她,沒好氣的問,“你在這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沒什麼!”
千亦雪怕他毀了自己的心血,下意識捂住懷裏的瓶子。
沒有想到,此舉更加引起葉管家的注意,他黑眸危險的眯起,朝千亦雪伸出了手。
“拿來。”
“什……什麼?”千亦雪看着他,支支吾吾的問。
“你說什麼?當然是藏在你懷裏的東西。”
千亦雪捂着衣襟的手緊了緊,本能的迴避,“不行!”
葉管家怒氣上涌,“不給是吧!”
千亦雪搖頭,“不能給你。”
“哼!小丫頭片子,還挺囂張的。”
葉管家冷哼,直接上手去搶,千亦雪哪裏是他的對手,瓶子一下就被他搶了過去。
“還給我!”她焦急大喊,伸手去奪。
奈何她太小,根本就夠不着,除了乾着急,她什麼都做不了。
反而是葉管家,擡起手仔細觀察着那個裝着晨露的透明瓶子,看了幾遍之後,蹙眉問。
“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問這話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千亦雪,懷疑和警惕意味太過明顯。
葉管家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然後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那要我證明給你看嗎?”千亦雪氣急。
這個葉管家,還真是多疑。
誰知,他真的道,“你怎麼證明?”
千亦雪有些哭笑不得,隨後朝他伸出手,“還給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葉管家蹙眉。
千亦雪解釋,“你不是懷疑裏面裝的是毒藥麼?我親自喝給你看,總行了吧!”
葉管家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將瓶子放回她的掌心。
千亦雪直接擰開瓶蓋,仰頭將晨露往嘴裏倒了一點,然後吞下。
“你看到了,這不是毒藥!”千亦雪心疼至極,那可是她用命換來的晨露,現在居然被自己喝掉了一點。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惹怒了葉管家,他把晨露全部毀了,那不是更嚴重。
所以她別無選擇。
葉管家白了她一眼,“既然不是毒藥,你弄得如此神祕做什麼?這不是存心惹人生疑嗎?”
千亦雪氣急,明明是他的錯,如今卻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只要能保住晨露,順利讓公子喝下,這些誤解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她抿脣,放低聲音道,“這是晨露,大夫說用它入藥,有助公子的身體儘快恢復,所以我特意去了趟雪山尋找雲靈花,好不容易收集了一些回來。”
葉管家聞言瞧向她,有些頗感意外。
隨後,他清了清嗓子,“你若真的爲公子好,只需做一件事便可!”
“什麼事?”
千亦雪好奇不已,葉管家好像難得有耐心跟她說這些。
葉管家睨了她一眼,脣畔微彎,半天才吐出兩個字。
“離開!”
“離開?”千亦雪低喃,滿眼的疑惑。
“對,離開他,這些日子,因爲你的出現,公子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有你離開了,府裏才能恢復平靜,公子才能安全。”
葉管家一字一頓的說,語氣清淺,這一次似乎不在針對她,而是就事論事。
千亦雪握着瓶子的手,再次緊了緊。
“你留下來,不但幫不上公子的忙,還會成爲公子的負累,那夜之事,公子若不是爲了救你,根本不會受傷。”
那夜,確實是她連累了公子,但卻更加堅定了她心裏的想法。
“不,我是不會離開的。”她拒絕的決然,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呵!”葉管家嘲諷一笑,“被我猜中了,你費盡心思留下來,根本就是另有目的。”
“是,我是另有目的。”
這一次,千亦雪擡眸,目光迎視着葉管家,直言不諱。
葉管家見她承認地如此爽快,倒是頗感意外,難道她終於願意承認自己之前的猜測了!
想到這,葉管家黑眸危險的眯起,聲音驟冷,
“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