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她的心,也跟着被踩碎成灰!
“不……”
千亦雪歇斯底里的吼,猛地朝洛川撲去,拼盡全力掰開洛川的腳。
他毀了她的小木人,毀了她唯一的精神寄託,她恨,她恨啊!
“還給我,還給我!”千亦雪一邊掰,一邊嘶吼着。
洛川看着腳底成灰的小木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緩緩收回了腳,露出了一堆黑灰。
千亦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一堆黑灰,伸出的手,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最後,她只能捧起那一抹灰,雙手卻顫抖地厲害,那抹灰燼就在她指縫之間不斷滑落,落在地上。
而她的手,最後空空如也!
如此彷彿幾次,都是如此,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沒有用。
小木人沒了?徹底沒了!
那可是她現在對公子的唯一念想啊,就這麼沒了!
痛苦像浪潮一樣,蜂擁而至,她清冷地眸子裏,留下兩行清淚。
她偏頭,憤恨地斜視着洛川,那目光裏,氤氳着濃烈的殺氣。
洛川看在眼裏,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心疼,但心中卻也是酸楚的。
“嘖嘖,看看你那雙手……”他挑眉,既心疼又氣憤。
而千亦雪的手,已經被碳火灼傷,焦黑的皮上泛着暗紅的血肉。此刻,因爲疼痛的緣故,還在顫抖着。
洛川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繼續道,“爲了一個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的男人,值得你這樣犯賤嗎?”
千亦雪沒有說話,焦黑的手指緩緩攥緊,“洛川,你去死吧!”
她咬牙切齒,再次往洛川襲去,這一次,她像瘋狂的野獸,招招狠辣,誓要將他殺了,才甘心。
“不自量力!”
洛川吐出這四個字後,又跟千亦雪過了幾招,千亦雪由於胳膊被折斷了一隻。
戰鬥力大不如前,但在激動情緒的加持下,也不容小覷。
見她不殺自己絕不罷休的決心,洛川的心徹底涼了,毫不猶豫一掌將她擊飛出去。
千亦雪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她偏頭,就吐出一口血來。
洛川身形一頓,閃身至千亦雪身側,在她即將爬起來的那一刻,擡腳踩住了她的後背。
她被迫摔在地上,臉緊緊貼着地面,再也爬不起來。
“你……殺了我吧!”
殺不了他,又逃不出去,千亦雪絕望了!
洛穿睨着她,黑眸之中氤氳着複雜的光,良久才緩緩蹲下身,拉起千亦雪那焦黑的手,狀似心疼道。
“你看看你,因爲自己的執念,偏要把自己傷成這樣,若是你心甘情願跟着本王,你這手,還是纖纖玉指,膚若凝脂。”
“閉嘴,阿雪說過,寧死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吧!還有……阿雪的心早就給別人了,你別癡心妄想。”
“放肆!”洛川低呵。
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她是第一個。
“呵呵……”
千亦雪冷笑起來,“放肆?你又不是我的主子,在你面前,放肆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你……別以爲本王不敢殺你!”洛川咬牙,在憤怒的邊沿徘徊。
“你殺啊!你一個帝王,殺死一個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現在連殺個人都不敢?難不成你只是外強中乾,是個懦夫?”
懦夫兩個字,徹底激怒了洛川,他擡起手,一掌就往千亦雪腦門擊去。
掌風捲起了千亦雪的發,耳畔風聲掠過,看着臨下的大掌,千亦雪知道自己就要解脫了!
她嘴角漫上一抹釋然地笑,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洛川的大掌在離她額頭只有半寸的距離時,驀然頓住,他痛苦地看着千亦雪,看她笑的如此釋然。
心裏越發不是滋味,想再次下手時,卻發現怎麼也下不了手。
面對死亡,她卻能笑的如此釋然,難道自己就要讓她求仁得仁嗎?
不……
他偏不能讓她如願。
況且,他一向喜歡征服,只要他真心想得到一樣東西,千難萬險他都能得到。
一如之前的帝王之位!
先王也曾將帝王之位給洛泱那丫頭,可還不是被他得到了!
那時候的他,還不滿十五歲的年紀。
何況現在只是一個女人的心,他不信他得不到。
思極此,他緩緩收回了手,嗓音清冷道,“你的激將法,對本王來說,沒有用!”
千亦雪聞言,猛然睜開了眼睛,錯愕地望着他,眼裏都是疑惑。
洛川握緊了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輕撫,千亦雪痛的忍不住蹙眉。
但她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洛川,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洛川說,“你想死,本王偏不讓你如願。”
她的心驟然一緊,不讓她死,就意味着,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果然,洛川另一隻手忽而撫向她的臉,她下意識的往後退,洛川卻忽而大力的按住了她的後腦,不讓她在移動一寸。
然後狀似戲謔的低語,“這麼如花似玉的年紀,本王要你活着,這樣你才能等到愛上本王那一天。”
說完,他自顧自的笑了!
他這人一向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情,越難,他越有興趣,而今,千亦雪的心,就是他接下來要攻克的目標。
千亦雪聽得心頭髮麻,“你想怎樣?”
這個洛川,跟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上癮了吧!居然把她當成老鼠,一遍又一遍的戲耍?
她只覺的眼前的男人恐怖如斯,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他,毫不爲過。
洛川慢悠悠的收回手,又握住了她的胳膊,然後道,“把你留在本王身邊,你覺得如何?”
千亦雪到抽一口涼氣,這句話,他已經不止說了一遍。
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意思,這一次,他所指的又是什麼意思呢?
正在疑惑時,洛川按住她的手,猛然用力一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