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浣溪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電話掛斷,然後狠狠砸在了臥室的牆壁上。
“離婚離婚離婚!”
“爲什麼在一出事的時候不先考慮我的感受,而是要給付子坤一個交代?”
“付子坤那樣當着陸凡的面羞辱我時,你們爲什麼一個也沒有站出來替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
“是陸凡幫我出頭,可你們卻要把他趕出唐家,逼我離婚,然後嫁給付子坤當做賠償,來挽回唐家的損失?”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們才能放過我?”
唐浣溪淚流滿面地坐在牀上,她無法想象一個對她來說最親最近的人,爲什麼總是喜歡用天底下最惡毒的話來攻擊自己……
難道自己在她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一個可以用回報價值來衡量的貨品?
唐浣溪一張精緻的臉頰慘白,她纔剛剛在陸凡手底下恢復平穩的氣息再次紊亂,她坐在牀上拼命地喘着氣,就像是哮喘發作,用手拼命地捂着胸口,嬌軀搖搖欲墜,就往牀下栽……
砰!
房門被從外一腳踹開,一道身影迅速闖了進來,在唐浣溪嬌軀墜地的一剎那,身影跪倒在地,伸出雙手,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陸凡……”
唐浣溪美眸迷離地看着這張臉,伸出手掌在臉頰上輕輕摩擦,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睡覺吧,我陪着你。”
陸凡站起身將唐浣溪摟在懷裏,動作輕微細緻地把女神放在牀上,可就在他鬆手的瞬間,唐浣溪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將陸凡的脖頸緊緊摟在懷裏,迷人的身軀蜷縮在陸凡懷裏,將身軀拼命地往陸凡胸膛上靠,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只有鑽進陸凡的身體裏,才能得到那麼稍縱即逝的安全感。
陸凡沒有再把唐浣溪往牀上放,而是輕聲坐在牀上,不再有任何動作。
唐浣溪就這樣睡了一夜,他就這麼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伴隨着一聲輕輕的嬰寧,陸凡低下頭,纔看見唐浣溪緊閉的狹長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緩緩睜開,露出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
“你沒睡嗎?”
在察覺到自己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躺在陸凡懷裏,兩條玉臂還死死摟着陸凡的脖頸時,唐浣溪的美眸閃過一抹羞澀,可是當她發現陸凡居然是坐在牀上就這麼抱着自己時,立即掙脫出去,站在地上,美眸瞪大,有些自責地看着坐在牀上的陸凡。
“還好。”
陸凡微笑着起身,有些僵硬地活動了下一整夜都沒有變換過動作的兩條胳膊,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唐浣溪張了張嘴,只是看到牀邊那部被她失控之下摔碎的手機殘骸時,美眸中閃過一抹落寞,神情也變得憂鬱起來。
“你去洗漱吧,我去給你做早餐。”
陸凡儘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很輕鬆,給了唐浣溪一個微笑後,轉身走出臥室。
直到陸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樓下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時,唐浣溪才輕輕一嘆,低頭打量着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臉頰一紅,將裙襬往下狠狠拉了幾下,又整理好弧線高聳且雪白的胸口時,才光着腳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拼命地拍打着臉頰。
等陸凡把早餐端上餐桌的時候,唐浣溪的身影纔出現在樓梯口。
此時她已經換下了那身白色睡衣,身上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連衣短裙,腳下踩着一雙銀色尖高跟鞋,長髮飄飄,臉上畫着淡妝,宛如大明星一般,坐在了陸凡面前。
“先喫飯吧,今天不用上班,我幫你請過假了。”陸凡把盛好粥的碗放在唐浣溪面前,說道。
“嗯。”唐浣溪點頭,仍然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語氣,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和昨晚驚慌失措的她完全是兩個態度。
“然後我一會兒要出趟門,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家可以點外賣,小區是不讓外賣員進的,到時物業管家會幫你拿進來,他們也可以幫你訂。”陸凡說道。
“嗯。”
“那我走了,喫完了碗放桌子上就行,我晚上回來收。”
陸凡站起身,剛要轉身走,卻見唐浣溪忽然放下筷子,也跟着站了起來。
“怎麼了?”陸凡詫異道。
唐浣溪美眸緊緊盯着陸凡,十指攥緊,皓齒咬牙性感的紅脣,說道:“你,你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