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影,女性佔絕大多數,或穿着旗袍,或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甚至還有職業裝,高矮胖瘦,樣貌都參差不齊,但不難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年輕,就像普通的學生,白領,還有家庭主婦……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這裏,面容呆滯冷漠,就彷彿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行屍。
“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人……”
陸凡眼睛微微眯起,“這些人應該都是夜玫瑰會所的常客,經常和那些公關發生肉體接觸,中了頌帕的降頭,然後在潛移默化中被煉成血傀儡,主動來到這裏,爲頌帕提供新鮮血液……”
他一開始還以爲夜玫瑰會所是個血庫,頌帕要的也不過是會所裏這些年輕貌美,身體強壯的公關,可是現在看來,公關纔有多少,整個會所加起來充其量也不過就百是來人,跟每晚動輒在這裏消費的上千人次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
“想不到夜玫瑰會所只是個血液中轉站,真正爲頌帕提供鮮血血液的,竟然是經常來這裏消費的顧客!”
柳青青也看出了這一點,俏臉發白,呼吸都有些紊亂。
雖然三個人是直接從正門走進來,並沒有做任何隱蔽措施,但面前這些人影,面容呆滯,雙目渙散無神,顯然已經喪失神智,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
“你上次來這裏時,也是這樣的麼?”陸凡轉過頭,看向陳雪。
陳雪整個人早已經被嚇呆了,她近距離親眼看到如此多的怪人列隊,陰慘慘鬼悽悽的,忍不住頭皮發麻,緊緊握住陸凡的手,冰涼一片,冷汗不斷沁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這些人影,才沿着房子中間的入口,盡數走了下去。
“我們也下去吧,看看頌帕到底在搞什麼鬼。”陸凡說道。
“好,凡哥,我們也下去。”柳青青鼓起勇氣說道。
三個人前後來到暗道的入口,一條陡峭的臺石階,延伸到了地下,微弱的光芒從下面滲透了出來,並伴隨着一股股濃烈的血腥氣。
陸凡搖了搖頭,說道:“夜玫瑰性質特殊,背後有白家支持,一般力量無法深入會所內部調查,你要知道,他們是在跟小姐和公關發生肢體接觸時,潛移默化間中了降頭,自己主動來到這裏獻血,失蹤地點往往是在自己家裏,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很難讓人把主意裏放在會所,更何況,你堂哥不是已經查到這裏了嗎?結果又怎麼樣呢?”
柳青青面色一滯,放眼南都,唯一能跟白家抗衡的勢力,也就只有他們柳家,儘管不願意承認,在柳方調查分屍案的這件事上,柳家再一次受到了白家的打擊,敗下陣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白家這次算是把自己的路走絕,不管今晚我們能不能搗毀這裏,等明天只要把消息傳出去,白家麾下會所草菅人命,造成大量無辜百姓失蹤甚至喪命,引起社會輿情轟動,上方爲了社會穩定,一定會棄白家如敝履,並將白家斬首示衆,以撫平輿情狂潮。”陸青青低聲道。
“嗯,我們現在下去。”陸凡一馬當先,沿着陡峭的石階,一路向下走去。
走到底。
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這裏是一個大約有籃球場大小的地下室,不透風也不透光,密佈着蒸汽,熱浪滾滾,就彷彿進入到了一個密封的桑拿房。
地下室裏,擺滿大銅盆。
這些銅盆以一種特殊的方位擺放着,在銅盆的正中間,有一口棺材!
整個地下室的牆壁,地板,全都被紅色油漆畫滿了詭異的符咒圖案,入眼的視線中,腥紅一片,而在石階入口正對面的牆壁上,一副足有兩人多高,用鮮血塗抹成的邪神象,猙獰醒目,正在冷冷地注視着擅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