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人，我們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馬天命的聲音猶如暴雨後的空氣，異常冰冷平靜。
陸凡看了眼四周，這裏是通往金揚高速的岔口，罕有人煙，即便是有車經過，也快速駛向告訴路口，不曾減速分毫。
“你早就等在這，看來你知道我會離開金陵。”
“你等我做什麼？”
陸凡現在雖然依舊不是馬天命的對手，但是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慌：
“殺人滅口？”
“我想要殺你，都不需要親自動手。”
“只需要告訴宋劍秋，你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出現在武盟地牢裏，而是在外面看見了你，宋劍秋就會替我出手除掉你，還用着這麼麻煩嗎？”
宋劍秋要把陸凡帶走時，馬天命也在場，對當時他說的話，記得很清楚。
面對馬天命的威脅，陸凡倒是一笑：“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馬天命眸子閃過一道精光：“昨晚那個人，還真是你。”
昨晚他在被黑霧大陣困殺之時，本已經進入到強弩之末，眼看着真氣耗盡被大陣轟殺，卻是被一道忽然闖進來的人影所救，打入一道真氣入體，併成功幫他撕開黑霧大陣，才能重見天日。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影極爲熟悉。
尤其是那道入體真氣，讓他想了很長時間，才逐漸對號入座。
更主要的，還是最後馬瑩鳳的突變。
“你應該對馬家恨之入骨纔對，昨夜玄門道人佈下天羅地網要誅滅馬家，親身而至，非但沒有助這些玄師一臂之力，反而替我斬殺玄師，助我破陣。”
“爲什麼？”
在確定了昨晚出現的那個人就是陸凡後，馬天命忽然冷笑一聲：“你這麼做豈不是作繭自縛，斷自己的後路？”
“你會斷我後路嗎？”
陸凡好奇道：“你公然離開馬家，宣稱要出去雲遊四海，從此以後再也不插手任何馬家和武道只是，難道也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只是爲了誅殺我，而不把禍端牽扯到馬家身上？”
“而且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救你們，不過是因爲和某個人的約定。”
“你們馬家雖然氣數將盡，但還不至於滅亡。”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打算親手殺了你們，畢竟，我總不能殺死跟我體內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人……”
“你們馬家也不因此一直持重，覺得我不敢對核心人物下手嗎？”
馬天命沒有說話，馬家確實因爲知道陸凡忌憚血緣族親，不敢對馬家核心人物直接下手，卻始終有恃無恐。
併爲此，制定下了許多刺殺陸凡的計劃。
可是，他卻一次次地，全都活了下來。
“我今天來找你，只爲兩件事。”
馬天命目光凝聚，聲音也變得低沉冷漠：“你救了我，救了馬家，作爲回報，我不會把你離開武盟地牢，脫離宋劍秋掌控的消息，告知給你的那些仇人。”
“同樣的，你也要爲昨晚的事情，保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可是我也知道對你來說，只是自己親手復仇，才能真正一洗三年前陸家血夜的恥辱。”
“這是你的事情，哪怕有朝一日你殺上馬家，血洗馬家滿門。”
“可是我依舊希望在你做下這個決定之前，對昨晚發生在馬家的事情保密。”
“馬家百年的基業，不該毀於馬天雄兄妹的手上，他們該死。”
“可是馬家，不該亡。”
家族聲譽，大過生死。
這是每一個能立足華國，成長爲參天大樹的龐大家族，生存下來的信條。
“一夜持刀，屠殺了自家數百族人，導致數代嫡系旁系血脈斷層的屠夫，現在居然讓我放過馬家。”
陸凡輕輕笑道：“你這是要求，還是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