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他皺眉。
慄錦以爲他說的是她不問自取的事情,立刻舉手說:“我和土地的主人說過了,他允許我摘的,我付錢了!”
“誰問你這個了!”
餘千樊心情很差,“爲什麼要生喫?”
花生可以生喫,但對身體不太好。
任何東西都是煮熟了喫比較好。
“我是想拿回去煮的,這不是餓嗎?”慄錦衝他笑,“先喫兩個沒毛病的,哪兒來的這麼多講究。”
餘千樊仍舊不高興。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慄錦,慄錦感覺自己的臉上都要被他盯出個洞來。
“對不起。”慄錦最終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道歉。
餘千樊深吸了一口氣,沉着臉拽着小姑娘往農戶走。
跟拍立刻跟上。
“我的花生!”
慄錦很着急的去兜花生。
餘千樊抿脣,扭頭就走。
慄錦戰戰兢兢的跟上,轉身問跟拍,“大哥,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跟拍還挺幽默的。
“二弟,大哥也不知道呢。”
“你回去休息吧。”
餘千樊看着跟拍,“慄錦沒喫晚飯,喫完了也休息了,你們看着剪輯就行了。”
他神情冰冷,跟拍也不敢多說什麼。
總導演說過,如果餘千樊心情好的時候她們可以討價還價一番,但是餘千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麻溜兒的滾蛋。
跟拍大哥是滾蛋了,留下慄錦和餘千樊兩人在廚房裏面。
“爲什麼不喫晚飯?”餘千樊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沒了攝像機,慄錦也隨意起來,她坐在板凳上,舒展四肢打哈欠,“有點事情要辦。”
其實是劉燕那邊已經搞清楚了,還做了親子鑑定,李穎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劉燕進門,但是慄亮本來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兒子。
現在小樂的出現都快讓慄亮樂瘋了,怎麼可能不幫着劉燕母子?
慄錦則是在電話裏又幫着劉燕燒了一把火,現在慄家可謂是亂成一團。
只有李穎她們沒什麼力氣搞事情了,慄錦才能安安心心的在外面做自己的事情。
不然她們過的太舒服的話,慄錦可是要睡不着覺的。
折騰那邊的事情折騰了太久,反倒是忘記了喫晚飯。
“你給我煮飯嗎?”
慄錦探出一截身子問。
餘千樊忍無可忍的摁着眉心,剛要拒絕就聽見慄錦說:“你要是不給我做的話,那我就喫生的啦。”
他瞪了慄錦一眼。
“滾去燒火!”
慄錦麻溜兒的站起來,“好嘞爸爸!”
得虧慄錦拿了不少的花生回來,煮了滿滿一大鍋之後也勉強能填飽肚子。
她一向來都是少喫多餐,畢竟身材還是要的。
喫的肚子總算不鬧騰之後,慄錦才慢悠悠的晃回自己的小閣樓酣然入睡。
她睡的好,但是有兩個人可算是輾轉反側。
何晗住的也是農家院子,其實和慄錦的也差不多多少,他看着粉都開始泛黃的牆壁,還有腳下連地磚都沒有的水泥地,躺在牀上的時候總覺得有不少的蟲子在他的身上跳躍。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何晗咬緊了牙齒,他想到了第一名的慄錦,心中都是不滿。
慄錦肯定住在很好的院子裏。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聰明,她不是喜歡自己嗎?爲什麼不提出悄悄的換房子?至於節目組那邊讓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不就好了?
何晗捏着鼻子,心裏卻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小小的疑惑。
慄錦……真的還喜歡他嗎?
要不改天找個時間試探一下吧。
同一時間,木槿也渾身不舒服,她把自己帶過來的牀單被套全部鋪上也還是覺得不舒服。
“什麼破地方!”
她小聲的嘀
不管他們是不是想睡,或者睡的舒不舒服,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無情的升起。
村裏什麼都沒有,就是空場地很多。
大家換上了運動服,站在露天的場地上各自排課。
慄錦排到的正好是舞蹈課,她穿了一身運動服,在農村的路面上可以說是健步如飛。
相反,木槿的衣服都很好看,但是不方便活動,即便是上表演課,在這種環境裏也是相當不容易。
慄錦完美的拉完筋,趁着攝像機師們休息的時間去看了一眼等會兒的菜色。
土豆。
番薯。
南瓜!
不!花生之類的喫一頓是享受,可她正餐想喫肉!
慄錦呆住了。
恰好這時候總導演走過來說:“想喫肉?”
慄錦猛地點頭。
“那就在下午的比賽裏好好表現,贏的那個組合纔有肉喫,只有一個組合有哦。”總導演提點了一下慄錦,他覺得慄錦繼昨晚的爆點之後,下午說不定還能給他弄個收視爆點出來。
慄錦舔了舔脣。
餘千樊從身後將冰水抵在她的臉上。
“想什麼,笑的這麼蠢氣?”餘千樊靠着桌子,仰頭灌下冰水,幾滴水珠從他的脣畔滑落,勾的慄錦視線也跟着下去了。
“今天下午是不是有組合?”慄錦笑眯眯的,“到時候你參賽嗎?”
餘千樊挑眉。
“怎麼?想提前籠絡我?”
“這不是跟着親爹有肉喫嗎?”慄錦笑嘻嘻的,無論是技術型比賽還是力量型比賽,全場肯定沒有人比餘千樊更好。
這傢伙可比自己全能多了。
餘千樊正要說話,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千樊老師,有人來探班。”
旁邊的競技生們紛紛將視線都投了過去,看見一個高個子長裙女人提着食盒站在外面。
她的碎花長裙迎風飄揚,容貌和氣質都是絕佳。
裴婉心中有些忐忑,在家裏等了很久都不見餘千樊回家的她最終打算主動出擊。
聰明的女人會懂得隨時更改戰術。
“千樊前輩。”裴婉笑的很好看,“我聽伯母說你來這邊工作,正好我也順道來這邊辦事情,我們好多年沒見了,順便過來看看你,你不會嫌我麻煩吧?”
裴婉半開玩笑的輕鬆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朋友?”
“不是吧,沒聽說好幾年沒見了嗎?”
餘千樊盯着裴婉看了半晌,他覺得這張臉很眼熟,但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你……。”
趕在餘千樊說話之前,裴婉心裏咯噔一下立刻搶話說:“我是裴婉,你肯定是忘記了。”
她把食盒遞給餘千樊,“一點喫食,就算是感謝你在我出國之前輔導我的那些問題。”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喫驚想到。
還給輔導問題了呀?
有貓膩!
餘千樊看見食盒則是想到了慄錦那饞肉的樣子。
他轉身回頭看,卻發現慄錦的視線冰涼的落在裴婉的身上。
“呵……。”慄錦冷笑了一聲,不是針對餘千樊,純粹是討厭裴婉。
她也不想問剛纔的問題了,轉身去找胡狼胡兔,問:“你們今天下午要不要和我組隊啊?”
餘千樊的臉色迅速的陰沉下來。
“怎麼了師兄?”
裴婉輕笑。
餘千樊把食盒放回了她手上。
“是不想喫嗎?”裴婉笑容變得勉強起來,“那我下午再給你送。”
“不用送了。”
裴婉笑容消失。
餘千樊神情冷漠,接着說:“其實我連你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擔不起你這一句師兄。”
“下午不必來了。”
“以後也都不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