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裏發出憤怒的尖叫聲,舉着菜刀對着米勒就是一通亂砍。
她撲的實在太快,米勒拿手肘擋了一下。
手肘立刻就被阿桑手上的尖銳菜刀給滑坡。
劇烈的刺痛感讓米勒神情一下子就扭曲了起來。
“boss!”本來守在外面的保鏢們立刻涌了過來。
一腳就將對面的阿桑踹遠了。
可阿桑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樣,又站起來要對着他們撲過來。
後來還是三個保鏢一起衝上去纔將狀態顯然瘋狂的阿桑給壓下來。
“boss!你的手!”祕書臉色難看,“這個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我報警嗎?”
他們並不知道阿桑是米勒專門養着的低智保姆。
“不用。”米勒臉色本就難看,再加上現在受傷流血,脣色更是透出不健康的慘白。
他都不知道這一刀有沒有傷到神經。
右手整個都麻痹了,完全動不了,整隻手似痛似麻,再過幾分鐘勢必要有撕裂的痛感。
“把她刀拿下來,鎖到房間裏去就好。”米勒還真不敢隨便讓外面的人知道阿桑的存在。
但是……今天竟然已經被保鏢看見了。
那麼阿桑也不能久留。
尋個由頭讓她自然‘病死’好了。
阿桑被關進了房間。
米勒坐在客廳裏,保鏢已經聯繫了私人醫生趕緊過來。
他的手還在不斷往外冒血。
甚至那張虛僞斯文的臉上也被劃拉了一道口子,好在臉上傷口不深,沒有一直砸流血。
可看着十分駭人可怖。
“boss!醫生來了。”
外面守着的保鏢話剛說完,就看見米勒的私人醫生匆匆的帶着醫用工具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說:“米勒先生!當時我就說你不能收留這麼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這種人的行爲是不可控的。”
別人不知道阿桑的存在,可這個經常會來米勒家裏的私人醫生是知道的。
不過和戴安娜悄悄藏着一個瑪琪不一樣。
米勒還是讓幾個人知道阿桑的存在的,阿桑過來當保姆也是有檔案紀律的。
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是害怕阿桑到時候做出點事情露出馬腳。
讓少數人知道,是萬一以後調查起來的話,這些人能幫自己作證。
不管是正在走的路,還是之後的退路米勒都考慮的很完全。
但是他再怎麼聰明,心思細緻都想不通爲什麼阿桑好好的會突然對他發狂了。
米勒另一隻手捏着眉心,神情陰鬱的自言自語說:“沒理由的啊!”
旁邊醫生聽見這話頓時不贊同的說:“怎麼沒理由!”
“這種低智人,我知道米勒先生你是出於好心收留她,給她一口飯喫,但是這種人的行爲是很難預測的。”
“你看你現在的手,要是早點聽我的話,就不至於這樣了!”
他還在不斷的絮絮叨叨。
米勒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區裏。
甚至因爲思考的過分投入,連消毒水澆在自己的傷口上都沒什麼太大的痛感。
那醫生說着說着也閉嘴了。
他皺緊了眉頭看着米勒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說:“米勒先生,我現在只是做了一個最簡單的處理而已,這道傷口很深,你現在得去我的醫院做個全面的傷口處理。”
過來的。
先讓他過來單純只是因爲他住的還算近,比去醫院要快。
“我知道了。”米勒站起身,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關着阿桑的門。
外面守着兩個保鏢,確保阿桑闖不出來。
米勒轉身走出去。
腳步邁出大門的時候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餘千樊!
還有慄錦!
現如今只有這兩人在拼命的針對他,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他們有關係?
米勒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沉思,而且那個原青是姚音的朋友,姚音又是慄錦的朋友。
他越想神情越沉。
“去查!”米勒立刻開口:“去查慄錦和餘千樊這兩人現在還有沒有在國內。”
旁邊的祕書愣了一下。
心想你不好好去處理傷口,怎麼非要去查這兩人呢?
現在是查人的時候嗎?
boss這次回來之後怎麼變了這麼多?
“好的boss。”
他迅速聯繫人讓人去查,心裏卻嘀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這次回來之後米勒變得急躁了很多。
以前的boss在他的記憶裏,那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
米勒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深吸了一口氣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心裏卻亂成一團。
有心慌有急躁。
更有濃濃的壓抑不住的殺意。
就像是一隻經常喫生肉的獅子,啃不了太久的青草,長久不見血的話,它會瘋狂的。
……
而此刻在M國的一處休閒度假區內,餘千樊包了整個度假區,慄錦正坐在躺椅上喫着已經切好的西瓜。
餘千樊手上拿着一柄銀白色的弓弩。
“真是沒想到啊。”慄錦輕笑了一聲說:“你說阿桑記憶不好吧,她可能把一個女孩受害的過程都模仿出來了。”
“可是你說她記憶好吧,她好像對米勒的印象也沒有那麼深。”
至少越到後面,阿桑被糊弄的越厲害。
到最後甚至把餘千樊直接認成了米勒。
餘千樊說什麼她做什麼。
果然是行動不可預測。
餘千樊看着手上的弓弩沒有說話。
就在剛纔最後的時間裏。
阿桑從倉庫裏拿出了一柄弓弩,站在窗口噗嗤噗嗤的往外面射箭。
射的正是之前她躺倒撞死的方向。
前後一串聯,兩人立刻就明白了。
當天米勒很有可能是拿着這個弓弩射死的最後一個女孩。
這個弓弩他當然是直接帶出來了。
“對了餘千樊!”慄錦突然看向了餘千樊饒有興趣的說:“你說阿桑既然把你當成米勒的話,她會不會只記得你,然後真正的米勒回來反倒是被她認錯了?”
阿桑雖然不記臉,但餘千樊纔剛在她面前晃過。
說不定還是記得臉的。
慄錦邪惡的想,“說不準她就像攻擊陳光他們一樣,把米勒當成‘入侵者’去攻擊米勒了呢!”
餘千樊擺弄弓弩的手一頓,看向了慄錦。
他眼底戾氣未散,握着弓弩給人一種冰冷鋒銳的寒意。
“不會的。”
“不至於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