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平邊解安全帶邊給予他肯定,“車不錯,就是開車的人技術太菜了。”
“臥槽,我這還叫菜?”
停穩了車,兩人邊說着邊下車,孟平停住腳步擡頭看面前這座大別墅問道,“就是這裏?”
“嗯,那老人最近兩天回國,就住在這裏。”許易松走到他身邊站定說道。
他們面前的是一座藍瓦白牆的歐式風格別墅建築,許易松上前去按了下鐵藝大門邊的門鈴,沒一會兒就有傭人出來迎着他們進去。
傭人領着他們進了別墅,來到二樓的一間房間外面,對着他們微彎了下腰說道,“吳老先生在裏面等你。”
“好的,謝謝你了。”
“不客氣。”
許易松擡手敲了敲門,只聽裏面傳來老人的聲音道,“請進吧。”
許易松擰了門把將門推開,孟平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進去,先入目的是一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隨後是玻璃窗邊上的綠化觀賞盆景。
他反手關上門,書桌後面一位穿着馬甲西裝帶着眼鏡銀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老先生站了起來,臉上帶着和藹可親的笑容道,“來了啊。”
“吳老,又來打擾您了。”許易松笑着上前和他握了下手,轉而給他介紹身邊的孟平,“吳老,給您介紹下這是我今天帶過來的朋友,他叫孟平。”
孟平揚起嘴角帶着笑上前,吳老先生十分熱情地伸手去同孟平握嗎,“你好你好,坐,都坐吧。”
他擡手示意着,將兩人引到了沙發上坐下,剛坐下便有傭人送了茶和水果進來。
茶是英國紅茶,孟平不是很喜歡喝抿了口之後便放了下來。
許易松看着吳老先生道,“可真是巧了,碰上您回國過來。”
“哈哈,是啊,這次回來是想將國內的產業處理一下的,當初移民的時候走得急都沒處理好。”
孟平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年逾七十的老者,這個是當年合影中的一人不過當初孟平在查找他時,他已經全家移民出國去了。
因此這條線索也就斷掉了,沒想到他最近會回來也沒想到謝遠居然能聯繫得上他。
“哎,轉眼也離開這裏將近十年了,這十年裏我只回來過兩次,兩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沒停歇幾天。”吳老先生感慨地說道。
“那吳老您這回打算待上多少時間呢?”
“最少爺要半個月吧,去走走當年的老朋友,老校友們。”
許易松和吳老聊着天,孟平時不時的插進兩句話,話題終於聊到了吳老出國前的職業上,這時孟平適時地拿出父母的照片和當年他們的那張合照擺到吳老面前的桌子上。
將話題引入了正規,“吳老,這次我們前來是有事想請您幫忙。”孟平將照片往他面前一推說道,“我想請問您認不認識這這照片上的男女。”
吳老取過那張年輕男女的合照,蹙眉仔細地看着半響不語,一會兒後臉上出現若有所思的表情。
孟平忍不住道,“吳老先生是否曾見過這對夫妻?”
吳老沉默了會兒沒有回答,手裏捏着照片臉上出現疑慮,遲疑道,“似是有點印象,但想不大起來了,你容我再看看。”
說着將手中的照片放了下來,轉而拿起桌上另外一張合照,目光掃過之後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指着照片對孟平說道,“這張照片你們是哪得來的?”
“這是家中家長相冊裏的照片。”孟平仔細地觀察着吳老的表情,“在上頭看到了您和他們的合照,所以纔會冒昧前來詢問您。”
吳老一手拿着那張雙人合照,一手拿着衆人合照對比着,半響才喃喃道,“這男的我似是有點印象……他叫……叫張什麼贏來着?”
孟平眸光一亮,連忙急聲道,“張作贏!”
“對!對!就這是這個名字!”吳老先生拿着照片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有段時間常和奉家那小子在一塊的男子嗎?”
孟平愣了下,“奉家?”
“對,D城人叫奉何雲,我看看。”吳老先生手指在照片上頭尋着,在其中一個年輕男子頭上定了下來指着道,“就是他了,我記得他們倆關係還挺不錯的。”
孟平動了動脣道,“您……確定嗎?這位奉先生和張作贏的關係很不錯。”
想到過往彷彿還歷歷在目,吳老先生擡起頭來感慨道,“當時可把大家都嚇壞了,張作贏那整個人就被車子撞飛出去,他妻子差點沒崩潰了,大家急急忙忙的叫救護車,然後將他送到醫院。”
偏頭想了想才說道,“那時候我跟小奉比較有話說,所以才瞭解他們間關係還是挺好的事,人很多的”他指指照片對孟平說道,“真記不上這麼多人的名字,要不是發生了那遭事兒,估計現在你來問我也是沒印象的。”
話落又疑惑地問道,“你向我打聽這兩人是要做什麼?”
孟平無意多透露,只是道,“有個朋友拜託我來查的,似是這照片上的男女和他家有什麼親緣關係。”
吳老聽了後道,“要問張作贏身份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D城奉家看看……這麼多年了我也記不得他家住哪了,就是一家武館,叫奉什麼的……”
孟平聽了後十分感激地對他道,“好,真是謝謝您了!”
吳老笑道,“不客氣,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奉家……孟平腦海中不住回放着吳老先生的話,定了定神伸手推開病房。
奉傘正在喝粥,經過白天一天的輸液和休息後她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聽到動靜擡起來臉上驚喜一閃而過,“孟哥哥。”
“好點了嗎?”孟平將自己帶過來的營養品放到了病房裏的櫃子上。
“嗯。”奉傘將粥碗移開,取了紙巾擦擦嘴道,“好很多了,現在都不覺得難受了。”說着掀開被子下牀走了兩步給孟平看。
“力氣都回來了。”她回頭衝孟平笑着,孟平的視線卻是落下她纖細的腳腕上,上頭粗粗一圈青紫的痕跡十分明顯。
是被長期捆綁時留下的痕跡,還未散去。孟平張口欲說話時忽聽老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你來做什麼!”
滿滿不善的口氣,孟平回頭見奉尋老先生手裏拿着熱水瓶進來,擰着眉表情不悅地看着他。
見到人孟平便想到吳老說的,自己的父親曾經在奉家住過養傷的事情。
這麼一來……他眉眼微動忽地大步上前握住奉尋的手道,“奉老先生,我想請問您一些事情,能不能移步到外面說下?“
奉尋皺眉低頭看着孟平抓着自己的手,不悅道,“放開放開!動手動腳的成什麼樣子?”
孟平聽撤了手道,“不好意思,您別生氣是我激動了。”
奉尋不做聲,越過他將熱水瓶放到了病牀邊的桌子下面,而後對奉傘交代道,“還有十分鐘,藥記得喫。”
說完目光一垂看向孫女赤着的腳,眉頭皺了起來責道,“現在是什麼天氣了?你這種情況還光着腳踩在地板上?”
奉傘瞅了下孟平,十分不好意思地咬着脣笑了笑趕緊回到牀上去了。
完了後奉尋這纔回頭看孟平,冷聲道,“有什麼事情外邊說吧。”話落便率先走了出去,孟平一喜連忙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
重新回到病牀上的奉傘好奇地看着這兩人,心中疑惑,不知孟平是因爲什麼事來找爺爺的看他神色好像還很着急似的。
奉尋心裏頭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將他叫出來說話。
孟平一步一步穩重地跟在奉老先生的後面,保持着三步的距離,不遠不近的,直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他也跟着停下腳步,奉尋回頭看他開口道,“就在這吧,有什麼事你說。”
醞釀了下,孟平才道,“這樣冒昧的找您出來是有事情想問您。”
奉尋瞅眼看着他,“直說就好,不要跟我講這些客套話。”講這些沒用的彎彎繞繞做什麼,有事情直接說就是了。
孟平抿了抿脣才道,“我是想向您打聽個人,他叫做張作贏和您兒子一般大,十多年前曾因爲車禍住在您家養傷過。”
說完他仔細地看着奉尋的臉色,可惜的是他並未在奉尋的臉上看到有什麼不一樣的神色,與先前和提到他兒子時就猛然變色的情況不一樣。
現下眼前的老人的臉色深沉的讓人猜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孟平也不急,靜靜地站着等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