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夜不知道餘恬是通過什麼方式讓薛夢瑤成爲她的人並且成功臥底在蘇淺身邊甚至成爲了蘇淺的親信，不過在“如何保證自己的心腹對自己永不背叛”這方面，她顯然不怎麼擅長。
對於這一點，說到底，餘恬是輸在了出身上。
就算她聰明、努力、上進、野心勃勃，就算她和凌佑霆走得再近、一直企圖讓自己成爲這個圈子裏的人，就算她進入司式集團後拼命工作、成爲了司墨寒從前的心腹高管之一......
但是，有些東西，是她學不到的。
無論是司墨寒、凌佑霆還是楚夜，都是從小就開始接受家族的各式各樣的培訓，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如何掌握對下屬的主控權。
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遭受心腹的背叛，就是對整個集團和家族勢力的重大打擊，甚至可能導致這個家族從此沒落......
因爲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沒有絕對的敵人或者盟友，只有利益。
利益，是一切的核心。
當一個家族企業受到重創之後，就別指望會有人來“雪中送炭”了。
因爲這個家族和企業的倒塌，意味着從前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利益蛋糕”......如今已經是“無主”的了。
別說他們以往的對頭們會趁此機會大下黑手，哪怕是從前的盟友，這個時候也會忙着去踩一腳，讓他們無法翻身，從而搶佔市場分一杯羹。
這個圈子裏的人，平日裏往來交際，都是表面和諧，言笑晏晏，風度翩翩。
所以，怎樣駕馭下屬，是很重要的一課。
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無論用的是何種手段，只有能夠保證絕對管用就好。
這一點，餘恬是學不到的。
正因爲這件事相當重要，所以各種手段不盡相同，有剛有柔，也有心狠手辣，是各大家族的密辛，不會外傳的。
所以，餘恬想要學着培養自己的心腹勢力，卻沒有駕馭的能力，薛夢瑤纔會被蘇淺成功“策反”，讓餘恬的計劃失敗。
最後到頭來，不僅沒有害到蘇淺，反而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而這些，楚夜想到了並沒有半分唏噓感慨，心裏甚至覺得有些嘲諷。
一個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和實力，從而過度自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也許......餘恬會有今日的結果，不僅僅有她自身的錯誤，也有凌佑霆這蠢貨的“幫忙”。
若不是他看不透自己的心，一直把餘恬視作自己的女神然後把她捧得高高的，那麼，或許餘恬會空有野心卻有幾分自知之明，不至於像之前那般自信心爆棚，一心追求着那些本不會屬於她的東西，最後毀在自己的自大之心上。
就因爲楚夜想着這些微微走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薛夢瑤的問題，導致薛夢瑤心裏更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