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方子業雙眼猩紅，額頭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地對着地上的凌佑霆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逼我！我特麼不是讓你閉嘴了嗎！”
凌佑霆呆滯地看着瘋狂的方子業，臉上涌上一抹苦笑，曾幾何時，自己也用過這樣的態度對待他，現在也體會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擦了擦嘴角的血，凌佑霆的腮幫子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單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繼續走到方子業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說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來吧，盡情的發泄吧，讓我看看這些年你到底有什麼變化！”
話音未落，一道殘影閃過，“砰”的一下方子業擡腿一腳踹到凌佑霆肚子上，這勢大力沉的攻擊一瞬間將凌佑霆踢出幾米遠，猝不及防的凌佑霆沿着臺階足足滾出去兩層樓的高度，黑色的衣服上密密麻麻都是灰塵，臉上，膝蓋和手肘處已經磨破了皮，胸前那朵菊花也不知道甩到哪裏去了。
凌佑霆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這一腳正好踹到他的小腹，一瞬間將凌佑霆幹岔氣了，他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卻依舊半點聲音沒有發出來，只不過額頭上濃密的汗珠和粗重的呼吸聲宣示着自己的痛苦。
方子業沿着臺階慢慢走了下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凌佑霆，臉上涌上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只見他緩緩蹲下笑呵呵地說道：“爲什麼不聽我的話呢？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凌佑霆，你還當自己是學校那個攪動風雲的傳奇人物嘛？”
“還記得當年你那麼瘦弱，我幾下就把你幹翻在地，好幾年不見，你確實變了很多，不說別的，單這身體素質就不一樣，現在的我估計不是你的對手了。”凌佑霆自嘲地笑了起來，隨即從褲子荷包裏掏出一個精緻的煙盒，自己點上一根，遞給方子業一根。
“喏，聽說你最稀罕這一款？試試唄！”凌佑霆左手靠後撐着地，一臉慵懶的樣子，額頭上的血跡還沒幹，順着汗漬緩緩流到左眼，此時的他緊緊地閉着眼睛，咬着煙一副痞子的樣子。
方子業看着這熟悉的煙盒，臉上一陣複雜，凌佑霆能掏出這包煙，就已經證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唉，該死的楚夜！方子業心裏一陣嘆息。
猶豫了片刻，方子業伸手拿了一根緩緩點燃，過肺之後心滿意足地吐了一大口煙霧。
而凌佑霆也不嫌埋汰，直接脫下西裝，用衣服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汗水血漬染紅了一片。
此時偌大的墓園就剩下兩個男人坐在地上不停地抽着煙，一句話不說，周圍瞬間又恢復安靜，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