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眼淚流出來之前,她又忽然想到了要是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流眼淚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她又生生地將眼淚給憋回去了。
百里明宸擔心地看着她一副憋淚的模樣,溫言道:“沒關係你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花了了隨即冷哼一聲,這個男人不會笑話自己?鬼才信呢!
百里明宸頓了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快休息吧。”
說完便想要推着輪椅離開,花了了卻一下子把他給叫住了。
“喂!你就這樣走了嗎?”
花了了不忿地瞪着眼睛,這個男人似乎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還專門跑到這裏來跟自己說這麼多的事情,其實他心中跟明鏡一般的吧?那個水冰清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她都還糊塗着呢,這個男人卻都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現在就這樣走了?如此雲淡風輕,漫不經心?
“你希望我留下來?”
百里明宸回頭,深邃的目光中有一絲希望閃過。
花了了當即撇嘴,“我不是想要你留下來,我只是很奇怪哎。既然你知道了水楊花做的事情,你難道不應該去找她嗎?”
百里明宸這才理解了花了了的意思,目光不禁黯淡了下,這才道:“我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水冰清的事情,你還是不要過問了。”
那個賤女人藉着百里明宸的名義潑了她一身水,可是這個男人卻叫她不要再過問了?這是什麼意思,要護着那個賤人嗎?
花了了剛纔激動的一顆心又漸漸的冷了下來,剛纔百里明宸對她解釋了那些事情,她還以爲這個男人心中會有所改變呢,原來人家對水冰清還是有所不同的。
即便潑了她一身水又如何?即便以他的名義將她的丫頭擋下了又如何?百里明宸不是照樣什麼都沒有說嗎?
看着那個男人清絕的背影,花了了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這樣看來,王爺是要護着那個水楊花了?”
“你只需要養身體就好,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
百里明宸說完便要走,花了了卻諷刺地笑了起來,“王爺要護着那個賤人就請直說好了,還交給你來處理,我怎麼這麼不相信王爺呢?”
百里明宸的背影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有心回去掐着這個女人的脖子跟她說清楚,但是想想她那副身子還是少些折騰吧。反正她一向很會曲解自己的意思,不是嗎?
花了瞭望着百里明宸的身影走了出去,氣得一掌便拍在了牀上,只聽“啪”地一聲,這個女人手心傳來劇烈的痛感,她眼圈一紅,差點疼哭了……
百里明宸離去之後,翠屏翠霞很快便趕了過來,兩個丫頭還正迷糊着呢,她們是在睡覺的時候被百里明宸叫過來服侍花了了的,所以一見到花了了果真醒了便激動地上前抱着道:“王妃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翠霞也上前抱着道:“王妃你真是像打不死的小強啊,真是太好了!”
打不死的小強這個話還是花了了交給她的,沒想到如今這個丫頭便用上了,真是聰明伶俐活學活用啊。
“好了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花了了說了一句,晃了晃腦袋,雙手下意識地在懷中一抓,忽然便想到了什麼,衝那兩個丫頭道:“花花呢?我被帶來白一閣的時候花花也帶來了嗎?”
兩個丫頭一聽她提起花花,臉色立馬便變了。
花了了直覺不對勁,凝眉道:“怎麼了?我的花花還在絃樂閣?那裏可是鬧鬼的地方啊,萬一花花有個三長兩短……”
“王妃,花花不會有三長兩短了,因爲花花已經不在了……”
翠屏艱難地道了句,極爲傷寒地看着花了了。
花了了精神一凜,“什麼意思?”
“王妃知道你是怎麼中毒的嗎?那些壞人把慢性毒藥灌進花花的肚子裏,再通過毛皮的接觸傳染給了王妃。所以花花中毒死掉了……”
翠屏說完,很是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什麼?!”
花了了大聲地哀嚎了一下,一把便將牀幃給扯了下來,手腳亂舞地在牀上撲騰:“花花中毒死掉了?我的花花啊……”
雖然花花只是一條狗,但是花了了是真心喜歡它的,所以此時聽到花花已經死了,那份哀慟的心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花了了正在牀上嚎得厲害呢,門口忽然飄過一道白影子,緊接着風蕭蕭便捧着一個碗吸溜着麪條走了進來。
“我一定要嚮明宸建議建議,把你給
風蕭蕭一邊吸麪條一邊衝花了了吼,花了了纔不管他呢,仍在在牀上亂嚎不止,順便把百里明宸的牀給抓了個亂七八糟。
風蕭蕭端着碗站在她牀前冷笑,“你這女人就使勁作吧,不就是仗着有人寵着嗎?我看你作到底能作出個什麼鳥樣出來。”
翠屏翠霞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自家王妃與風公子之間緊張的氣氛,於是便道:“王妃還是不要太傷心了,當時處死花花的就是風公子呢,是他見了花花最後一面……”
丫頭的話還沒說完呢,花了了一個鯉魚打挺便想要從牀上下來找風蕭蕭算賬,誰知風蕭蕭的動作更快,端着飯碗“嗖”一下便躍出了這個屋子,丟下一句:“纔不跟你這個瘋子計較……”
花了了半邊身子掛在牀邊,趴在那裏不動了。
兩個丫頭緊張的上前,“王妃你哪裏不舒服嗎?”
花了了悶悶地道:“我連我的花花都保護不了,實在是太沒用了。”
“王妃也不要自責了,是那個下毒的人太過分了。”
“要是有一天那個下毒的人落在我手裏……”
花了了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尾音收進一串冷笑聲中,聽得兩個丫頭抖了幾抖。
花了了一連兩天都在牀上度過,第三天的時候她終於有力氣下牀了,便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來到隔壁風蕭蕭的房間中。
風蕭蕭正捏着兩個藥蟲在細細研究,聽到門開了,擡頭一望,只見花了了帶着兩個丫頭揹着包裹站在自己的門口。
“有事?”
“有事!”
“什麼事?”
“大事!”
風蕭蕭將兩個蟲子一扔,拍拍手道:“你這種人能有什麼大事?說吧,這次又想要坑害誰呢?”
風蕭蕭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瞭解了,她自從來到宸王府,一半的時間在坑害別人,另一半的時間在被別人坑害……
花了了哼了哼,一屁股在他椅子上坐了,然後打量了下這個屋子,點頭道:“你這個房間看起來不錯嘛。”
風蕭蕭當即將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可以借我住兩天嗎?”
花了了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風蕭蕭立馬受到了驚嚇,“隔壁似乎就是你男人的房間,你住在我這裏,我想要在王府中引發血案嗎?”
“我不喜歡那個屋子,我就喜歡你這個屋子。”
花了了纔不管什麼血案不血案呢,她來住風蕭蕭的屋子,讓風蕭蕭去住百里明宸的屋子,剛好成全這對好基友啊!
“老子管你喜歡哪個屋子,不喜歡明宸的屋子就滾回你的絃樂閣去,你以爲白一閣稀罕你這潑婦啊?”
風蕭蕭一向說話就很不客氣,如今見這女人又要犯渾了,所以便冷冷地道了句。
“絃樂閣裏鬧鬼,我纔不回去!”
花了了乾脆盤腿坐在了風蕭蕭的椅子上,一副賴着不走的架勢。
風蕭蕭聽了這個話便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還怕鬼,說出去都沒人信的知道嗎?行了別慫了,這世上啊根本就沒有鬼,鬼見了你纔要害怕呢!”
花了了纔不管風蕭蕭說什麼呢,總之打死她她也不敢再回絃樂閣居住了,而白一閣顯然是一個好地方。白一閣裏面她與風蕭蕭最爲熟悉了,她不來找他還能找誰呢?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去絃樂閣了!”
花了了雙手緊緊抓着太師椅的扶手,視死如歸地盯着風蕭蕭的眼睛道。
風蕭蕭冷笑一聲,“又犯渾?”
只見他將手頭的東西一丟便開始挽袖子,一邊挽一邊向花了了走過去。
花了了立馬緊張起來,“你要幹什麼?”
風蕭蕭笑得狡詐,“你猜?”
花了了還沒來得急猜呢,下一瞬便被風蕭蕭連人帶椅子給搬了起來。
“喂!你給我放下來!”
花了了嚇了一跳,眼看着這男人要把太師椅搬出門去,她情急之下低頭便咬上了風蕭蕭的手臂。
風蕭蕭也算是一條漢子,他任花了了咬着依然不鬆手,直直把花了了連人待椅子搬了出去,“砰”地一聲放在了門口,然後又是“砰”地一聲,把房門給大力關上了。
花了了從太師椅上爬下來,拍着門便開始罵:“風蕭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被絃樂閣的惡鬼喫掉嗎?你好意思嗎你?”
“要真是有鬼把你給喫掉,我還得謝謝人家呢,簡直就是爲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