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的灰燼到處都是，山谷、小溪、瀑布、樹林，像是清明節的時候祭拜祖先，漫山遍野都是這種燒乾的灰燼。
八岐大蛇雖然一開始和莫凡以及三大圖騰戰鬥受了傷，但是也幾乎算是被秒殺的，這一幕把海妖大軍給徹底震懾住了，連八岐大蛇這樣無敵的生物都會被抹殺，它們又哪裏還有勇氣跨入到山谷當中。
哪怕黑淵獸門已經關閉，哪怕帝王之威已經消失，但是它們作爲妖獸，對帝王，對上位者的恐懼是被刻入身體的。
藉着那亡國獸冢的餘威，莫凡帶上有些虛弱的龐萊，跳到了圖騰玄蛇的身上。
龐萊就好像當初穆寧雪強行使用冰晶煞弓一樣，身體已經被掏空，臉色發白，四肢無力，甚至連喘口氣都難，畢竟現在龐萊不但連精神世界裏面的魔能被抽空了，連血液中流淌的魔能都耗光了，名副其實的消耗殆盡。
只不過莫凡看着躺在圖騰玄蛇額頭上，四肢不能動但是卻露出笑容的龐萊，莫凡就知道這老東西是死不掉的了。
龐萊看向莫凡，帶着一絲抱歉的語氣說道：“莫凡，抱歉。”
莫凡擺了擺手說道：“你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東西別搞這些婆婆媽媽的，怪噁心人的，你當初在國府大賽幫過我，我莫凡是有恩必報的人。”
龐萊說道：“不止是你救了我這件事。其實我們國家的那個次元之蕊本來名額分配應該是給你的。”
莫凡一愣，一臉疑惑的問道：“給我？給我幹嘛，艾江圖空間系都比我強這麼多。”
龐萊苦笑道：“不是這樣算的，如果艾江圖需要次元之蕊突破禁咒，那論功行賞自然是給他。你應該也知道，第一系突破禁咒，最好是自我突破吧。”
莫凡點了點頭，這個他也是前不久知道的。因爲禁咒根本沒有教科書，也沒有法門，需要自創禁咒魔法，最好當然就是自我突破自我感悟，只靠大地之蕊的話那就等於初階突破了中階，但是你沒有星圖魔法，甚至你都不知道要怎麼使用力量。
自我突破就等於是提前預習，那自然會簡單一點。
創造，到了禁咒就看自己的創造力了。
龐萊說道：“艾江圖主修空間系，以他的實力和天賦，雖然空間系比元素魔法困難很多，但是他未必不能自我突破。”
莫凡點頭表示認同，艾江圖的實力和天賦他很清楚，以艾江圖的性格，他不會退而求其次，是艾江圖沒有接受次元大地之蕊，所以才落到龐萊的手上。
龐萊繼續說道：“你也一樣莫凡，你和艾江圖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法師，但是本質一樣，你是草根法師，你一路走路的辛酸和艱苦不會比軍法師的艾江圖少，你的實力和戰績也是有目共睹。我相信你會比艾江圖更快進階到禁咒，所以這個空間次元之蕊其實給你會更適合。”
莫凡明白龐萊的意思。龐萊是覺得自己能不需要靠大地之蕊，就能自己走出一條禁咒之路，然後第二系就用次元之蕊突破空間系。有了第一系的領悟，之後第二系、第三系自然水到渠成，莫凡可以快速成爲兩系禁咒法師。
好像蘇鹿那樣。
所以龐萊纔會跟莫凡道歉，因爲現在龐萊已經決定了，他回去後就接受國家的任命，接受這個空間系次元大地之蕊。
畢竟召喚系實在太過特殊，如果龐萊能提供空間系的禁咒魔能，那麼說不定真能用超階魔法的魔門，召喚出召喚位面的帝王出來。
這也是國家希望龐萊做到的，聖城都能召喚出金龍，憑什麼國家故宮庭法師首席的龐萊做不到？
空間禁咒法師啊，全世界加上所有國家隱藏的軍首，都不會有超過十個，這還包裹靠大地之蕊突破的空間禁咒法師。
魔法世界能誕生的大地之蕊就兩種，次元系的和元素系的，白魔法的在聖位面，黑魔法的黑暗位面，從大地之蕊四個字就不難明白，這種東西是怎麼誕生的。
其中元素系的大地之蕊佔了九成，次元系的太少了，如果龐萊用了這一個空間系次元大地之蕊，那基本上十年之內都很難有第二個出現。
而龐萊知道，莫凡要成爲禁咒不會超過五年。
龐萊明白，擁有天生雙系天賦的兩系禁咒莫凡絕對能匹敵帝王，所以龐萊一直猶豫不決用還是不用。
經過這一次後，龐萊醒悟了。
他只是一味的看到莫凡的實力和天賦，覺得應該讓資源給他，但是卻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其實在推卸責任。
海妖天災是全人類需要共同面對的滅世危機，就算莫凡實力再強，天賦再高，他也只有一個，不應該把所有重擔都交給他。
“你也太小看我了，說不定我所有禁咒都是自我領悟，每一系都是一條全新的魔法之路。”莫凡挑了挑眉毛，自信的說道。
龐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笑道：“哈哈哈，好，有志氣，法師自當如此。”
莫凡謹慎的問了一句：“有人試過嗎？”
龐萊微笑道：“有，千古一帝的古老王和國家西部軍區軍首時曉，他們四系禁咒都是自我突破的。”
“四系？那第五系呢？”
龐萊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第五系就算用大地之蕊也突破不了。”
而就在莫凡帶着龐萊來到谷口外的時候，莫凡發現江昱留下夜羅剎等待自己。
一問之下原來夜羅剎一早就已經發現了華軍首的位置，但是華軍首留下信息，讓夜羅剎別暴露他的行蹤，因爲華軍首認爲，那個泄露他計劃的內鬼，很有可能就在這裏。
華展鴻從一開始，讓國家派人來救援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引出這個內鬼來。
華展鴻這次是用自己來當魚餌，海妖神族是無論如何都要除掉他的，因爲華展鴻是四個軍首裏面，水系修爲最強的，有他在海妖會受到極大限制。
莫凡突然問道：“不對啊，江昱把妃妃留在這裏等我們幹嘛？他是和內鬼在一起啊，他沒了妃妃不就是混子一個嗎。”
！！！！！！
莫凡是脫口而出的，當他問完後，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我靠，江昱要用自己引出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