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從一旁笑道:“謝教授,你是尊長,不如就由你先來吧。”
但謝恆依然大搖其頭,“不妥不妥,酒場之上,哪兒有什麼師長弟子之說我先,也是佔便宜,依然不妥。”
冷徹又無語又好笑,一頓酒而已,至於麼
“謝教授,你這既不肯讓蘇餘先,又不肯自己先,那該如何是好莫非是讓我先來麼”
謝恆自然更不可能同意。
不過,謝恆也有主意,他念頭一轉,已經冒出了一個念頭,就見他拎起那一壺鳳血酒,斟滿一杯,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距離三人都是一般的遠近,不偏不倚。
然後,謝恆才轉向蘇餘、冷徹他們兩人道:“你我都雙手不動,只用術法神通,誰先避過另外兩人的糾纏,將這一杯酒攝入手中,就由誰先開始演法,如何當然”謝恆很快又補充,“我也會將修爲控制在法相境,絕不會在境界上佔便宜。”
蘇餘和冷徹想了想,雖然聽起來依然是謝恆大佔便宜,但不論是蘇餘還是冷徹,他們兩人都是天賦過人之輩
在旁人看來,這幾乎是必輸之局,但兩人反而都有自己的底氣,覺得卻也未必不能一爭。
謝恆也只用法相境的修爲嘛。
差距並沒有那麼大。
兩人對望一眼,都是先後答應下來:“好,就依謝教授。”
“來試試”
謝恆“哈哈”一笑,率先出手哦,不,規矩所限,不能動手,不過對他這般神通妙法,卻也幾乎是毫無差別。
就只見一道靈光從謝恆身上飛出,虛空化作一卷書簡,向着那一杯鳳血酒罩去。
被那書卷的光華一照,就只見那酒杯搖搖飄起,向書卷之中落去。
“謝教授,可沒有這麼容易的”
冷徹忽然笑一聲,一股劍氣倏然躍起,虛空帶起一道冷光,宛如冷月清輝,斜斜地在酒杯、書卷上都留下一道光痕。
就只見那一道書卷微微震顫,酒杯搖搖晃晃,裏面微帶赤色的酒液幾欲灑出。
謝恆無奈,雖然身爲宗師,但侷限在法相境,又失了先手,也只得神通微微一轉,收斂幾分,將那一杯鳳血酒暫且讓於了冷徹。
“多謝教授”
冷徹長笑,劍光斂去,宛如一道虹橋,將那一盞酒杯托住,牽引而回。
妙啊
一旁的蘇餘看得目不暇接,讚歎不已。
謝恆自不必說,道法精妙,無愧於宗師之名。雖然他所用的術法,正如他自己所言,都只侷限在法相境界。但由於他的見識、閱歷以及經驗,哪怕最簡單不過的術法,也能化腐朽爲神奇,演化出種種妙用,令人讚歎不已。
而對面的冷徹也讓蘇餘大開眼界,後者顯然擅長劍法,但劍不出鞘,只憑一口劍氣,禦敵於國門之外,無論是劍氣威力,亦或者那種細微入毫釐之間精確控制,都證明了他自己的實力。
厲害,厲害兩人果然都是武道造詣極深之輩,一個個神通不凡,技藝過人。
兩人轉瞬之間交手十數記,交換十數種術法,一時難分軒輊。
謝恆不以爲惱,反而大喜,連連喝彩,“好好”
蘇餘也不覺有些技癢,從一旁笑一聲,“謝教授,冷學長,你們果然都是好本事不過,也來看看我的刀法。”
說話間,蘇餘身上一道刀氣已經躍然而出,倏然一刀向着兩人的中間落去。
蘇餘在出手之前,已經觀察了好半晌,所以他對於兩人的術法變化已經有了一些推測,因此,這一刀落下,卻正好是在兩人勁氣交擊之處,被他一刀將兩人的力道齊齊分開。
蘇餘刀勢一轉,已經將那一杯鳳血酒引在了刀鋒上面。
“蘇餘學弟,想要飲酒還要接我三劍纔行”
冷徹笑一聲,劍氣倏然一轉,夭矯如龍,清輝倒映,斜斜地指向了蘇餘的先天八方刀。
同時,謝恆也從一旁笑一聲,“蘇餘,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可沒有不能聯手對付你這一說。”
說着,他也毫不客氣地從一旁出手,竟是配合着冷徹一同對付蘇餘。
沒辦法,誰讓蘇餘此時攝住了酒杯
於情於理,自然都應該先攻蘇餘
更何況,不論是謝恆、還是冷徹他們心底其實都有別樣的念頭,要說三人之中,謝恆的實力毫無疑問是最前的,而冷徹的劍術卓絕,也有着一爭之力反倒是蘇餘,至少此時還沒暴露出什麼出衆的本事。
所以,對謝恆來說,他無疑想要將蘇餘先打出局,好騰出手來可以從容對付冷徹。
而對冷徹來說,卻也不想讓蘇餘成爲一個意外的變數。
再加上恰逢其時,所以兩人居然很有默契的,一同對蘇餘出手力求先讓一人出局。
蘇餘自然也很快感覺到了兩人術法的變化
嗯
這是要聯手對付自己
蘇餘不由無語,你們是什麼身份啊大佬兩人聯手對付自己一個,這麼能捨得下臉面的麼
不過,蘇餘反而被激起了鬥志,兩人聯手,自己就沒辦法了麼
所以,蘇餘身形一晃,他的身旁竟是驀地又坐了一個“蘇餘”但見那個蘇餘身上同樣綻出一道刀勢,只是這一道刀勢卻是種種微妙變化,洞徹虛冥,演化萬千變化,將冷徹、謝恆齊齊阻住。
“好術法”
謝恆和冷徹不由都是眼前一亮,分身之術
他們對蘇餘的這一神通妙法,本來早就有所耳聞,今日終於能夠一睹,雖然並非全部風采,卻也精妙非常。
其實,要說蘇餘的這一分身之術,恐怕應該算是超過了“法相境”。
但誰讓這是蘇餘衆神境就已經煉就的神通所以,蘇餘雖然搬出了這般“超綱”的術法,謝恆和冷徹也不好說什麼。
更何況,兩人見到這般精妙術法,一個個都是見獵心喜,只想好好領教一番,自然更加不會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