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就是處處針對我,因爲我嚴重威脅了她在莊家的地位。
秋楚楚還在據理力爭。
“您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如果不是你,我又有什麼必要去害我們自家姐妹。”
轉而看向了我。
“秋水,我知道你對我也沒什麼感情,但是你能好好兒的長這麼大那都是爹媽給你的,你這會兒倒是說句話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看向了莊年華。
“我妹妹說的和我跟你說的沒有差別吧,我的確是被自己的父親和妹妹給下藥了,但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來我爸和我妹有這樣打的苦衷,一樁禍事之後竟然包藏着一顆愛我的心。”
秋楚楚看我的眼神簡直怨毒到了極點,我這話跟沒說一樣,還間歇諷刺了她和我爸。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要問清楚。
“你們給我喫的什麼藥?會造成什麼影響?”
秋楚楚冷哼一聲。
“姐姐放心,爸爸怎麼捨得真的傷到你,給你喫的都是最頂級的藥。你自己也感覺到了,除了讓你無力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副作用。”
我緩了這大半天了,確實也緩過勁兒來了。雖說心裏半信半疑,但是面子上沒有再顯露什麼。
陳姨握着手,等着莊年華最自己的裁決。
“年華……”
“莊總!”
秋楚楚毫不相讓。
不過莊年華在她開口瞬間,一個眼刀就飛了過去,伴隨而來的,還有兩個字:“閉嘴!”
秋楚楚驚了一跳,到底是還沒有畢業的學生,這會兒就不由自主朝我父親身後挪了那麼一下。
我爸最後再看了一眼我,然後把視線挪到了莊年華臉上。
“莊總,我們說的的確是事實。”
“事實?”
莊年華輕飄飄的一句話,站起身來,朝我父親逼近一步,居高臨下望着他。
“你們說了可不算,陳姨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
他微微一笑,那表情在我看來十足冷酷邪氣。
“再說她也是是我們莊家的一份子,莊家人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我勸你們想好了再說話,除非你們想今後什麼的項目都接不到。”
莊年華就是告訴他們,今天這犢子我護定了。
我心裏替秋楚楚和我爸惋惜一下,和誰合作不好,非要和陳姨,我打賭陳姨這個老油條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否則秋楚楚早就亮出來了。
我爸氣的一笑,咬着牙。
“行,莊總,您說了算。”
再看一眼陳姨。
“你好樣兒的。”
然後視線迴轉到了秋楚楚的身上。
“楚楚,我們走。”
陳姨得勝了就在後面說風涼話,我估計她是想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心虛。
“年華,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把阿貓阿狗都叫到家裏來吧,他們不配。”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爸和秋楚楚,倆人背影一個比一個僵直,簡直跟機器人一樣走了出去。
我轉過頭來,冷笑了一聲,衝着陳姨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兒,這次是故意出言諷刺她的。
“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傭人,莊夫人待你好所以莊嚴也待你好,怎麼以爲自己是個人上人了嗎?”
果然陳姨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她沒有發作,第一時間看向了莊年華。一般情況下罵她就跟罵自己親媽一樣,莊年華應該會爲她做主的。
不過可惜的是,這次莊年華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直接忽略了,示意我身邊啞傭帶我上樓休息。
“小媽今天受苦了,好好兒休息。”
我衝着陳姨輕蔑的笑了一下,扶着啞傭上樓去了,腳步不緊不慢。
“年華,你就這樣放過她了?”
陳姨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秋家父女倆是狗急跳牆亂咬人,秋水出軌板上釘釘——”
“是嗎?”
莊年華瞥了陳姨一眼,語氣涼薄,一點兒沒有先前說清楚她的爲人時的信任感。
陳姨愣了一下。
“年華……”
語氣吶吶,彷彿不能接受。
我拉了一下啞傭的手,待小姑娘茫然看過來的時候,豎起食指衝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啞傭就垂眸,和我一起興致勃勃的看樓下的情況。
“陳
姨,我尊敬你是一回事情,但是你能隨意耍手段糊弄我。”
“你不信我……你寧願信秋家人?”
陳姨仿若不可思議,但是莊年華卻不理她,只是喊來陳嘯。
陳嘯也是忙,剛把人送夜色,這會兒又風塵僕僕的放視頻。
是他從公寓那處拷貝來的監控錄像,我也盯着巨大的屏幕,只見在秋楚楚和我爸進門不久之後,“我”單獨去給曹建開門,並伸手把曹建拉了進來。
秋楚楚是穿着我的連帽衫去給曹建開門的,這樣看起來,還真是我的打扮。
“衣服雖然同小夫人的一樣,但是你看。”
他把視頻放大再放大,屏幕裏的秋楚楚帶着帽子,這樣才能勉強看到差別。
“這個人不是小夫人,鼻子嘴不一樣,就算她換了角度低着頭。”
陳姨是老油條了,事關自己,當然格外的謹慎。
“那又怎樣?這隻能說明真是他們秋家人狗咬狗,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秋水她要是個好東西,怎麼可能她親爹都要來害她?”
啞傭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感受到她的視線了,微微翹起脣角,但是眼睛裏是對陳姨藏不住的厭惡。
我是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女人的?這人難道越老就越沒皮沒臉了麼?
莊年華輕輕笑了。
“別裝了陳姨,您的那點兒心思我知道,你想趕她走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爸結婚以後就帶着她各處轉悠,其中不少是你的原因,你一開始就容不下她。我爸那人和善,念在你多年對家裏的貢獻,對我們父子照顧有加的份兒上,他也不會說你什麼。”
他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卡。
“這是我給您的,您收好,這段兒時間去外面轉轉,散散心。”
“你這是趕我走……”
陳姨半晌終於出聲。
“你爸都不會這樣對我。”
“可我不是我爸!”
莊年華冷聲。
“我爸爸但凡再狠一點兒,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着了別人的道兒。你既然一口咬定秋水出了軌,爲什麼不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要整這麼一出?陳姨,我的容忍有限度,就是因爲你是你,我纔對你多了幾分耐心。今後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以後秋水依然住在這裏,你要是再和她過不下去,那也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陳姨冷笑着,拿過卡。
“沒想到我的乾兒子如今倒是站他惡毒的後媽那兒去了,好好好,老婆子只管退休了……”
嘭!
話沒說完,莊年華忽然砸了面前一個杯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兒,好好的鎏金茶杯摔得粉碎。
這次陳姨是真的噤了聲。
我看到這裏,心中覺得爽快,面上露出一個微笑,牽着啞傭的手回房去了。
我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坐等陳姨離開這裏,那麼整個莊家別墅的空氣都會變得清新起來。
今天莊年華的做法,會讓秋家以後斷了和陳姨能再聯手坑我的念頭,側面是予以我保護,我身上有任何污點,最終都會轉嫁到他們身上;同時,直接給了陳姨警醒,相信以後就算我們在同一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她也不敢再輕易動我。
這樣推下來,莊年華倒是還給了我一小部分莊小夫人的權利。
也許是覺得他那晚的不理智給我帶來了這麼多的禍事良心發現了吧。
不過事情不盡如人願,在陳姨準備度假的第二天,偏偏又發生了意外。
現在整個北方都是寒冬臘月的,我聽說她定了去三亞的機票,一早上就有傭人忙進忙出給她拎包上車。我想我是太無聊了,純屬打算落井下石的跟去機場送送她,莊年華說了不准她再對我亂來,可沒說我不準去氣她啊。
從前我忍着讓着沒換來好,現在麼,我倒是打算把她招惹到底了。
不過沒想到,這一去竟然讓我有了更爲震驚的發現了。
我見到了徐漢。
機場里人來人往,也是趕上春運了,實在是人潮涌動。
我纔打算上前,這樣陳姨取了票轉個臉兒就能看到我這個驚喜了,結果卻不妨徐漢先扳住了陳姨的肩膀。
倆人距離挺進,我跟的遠,也沒有看清楚具體怎麼了,總之陳姨手上拿着票,卻反而跟着徐漢朝外面走了出去,行禮都不打算要。
這倆人有貓膩啊。
我當時就覺得徐漢挺可疑的,現在看來,也許那天帶頭對我動手也是陳姨早有託付。
胸腔內彷彿跳動着一把火,正月的天氣,我的鼻尖兒和額頭竟然滲出了汗。我生怕這倆人丟了,在人羣中左衝右撞,一邊連連抱歉,一邊朝着他們二人的背影追了出去。
出了機場,徐漢把陳姨塞進了車,自己也跟着鑽了進去。
看來車上還有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