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開目光,看向了另外兩個人,其實莊年華說的沒錯,從賀晉年看劉秀媛的眼神兒上,以及他們倆聊天的熱絡勁兒上,無疑是相互喜歡的。
只不過女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上賀晉年了,賀晉年估計也是一腔真心無從表白。
這會兒聽到莊年華這樣子說,劉秀媛第一反應是開心的跳起來。
“年華年華,你喫醋了是不是,哎呀你喫醋的樣子真可愛。”
縱然我和莊年華之間隔了十個賀晉年的距離,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我的繼子滿臉黑線的樣子。
“賀晉年——”
語氣極盡忍耐。
賀晉年都沒等莊年華說完,笑着把劉秀媛從莊年華身上拉了開去。
“我這就把這個瘋婆子拉回來。”
他是這樣說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放鬆的走了他們跟前,把盤子放下來。
莊年華看着我。
“小媽,端盤子這種事情可以交給傭人來做的。”
他的眼眸深沉,伸手把我拉起來。
我看他胳膊這是緩好了。
不過面兒上還是要表露出閃耀着母性光輝的笑意,劉秀媛正滿臉戒備和懷疑的盯着我。
“兒子的朋友來了,理應我親自招待。如果這麼漂亮的姑娘能成我的兒媳婦的話,也是很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情。”
我現在估計是做賊心虛,生怕別人往歪想我們的關係,尤其你看劉秀媛,這典型就是一張第六感超強的女人臉,此時此刻我覺得還是表現出母慈子孝的場景更爲妥當一點。
我才說完,後腰就一痛,莊年華擰了我一把。
劉秀媛狐疑的把曲奇放到了嘴巴里,端起茶杯,嗅了一下,進行了非專業的點評。
“嗯,還行吧。不過比起我來就差遠了,以後我進門兒了咱們再切磋哦。”
我……再一次無語望蒼天。
只好轉臉望着莊年華。
“那個你們先聊,我去給你爸也擺上一盤。”
莊年華拉住了我的手腕兒,站了起來。
“我也去。”
兒子去給老爹換供品擦牌位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所以賀晉年和劉秀媛也不好阻攔。
臨走,莊年華盯着劉秀媛。
“怎麼,你不去?”
劉秀媛吐吐舌頭,終於有點衰弱的樣子,擺手。
“我就我就先不去了,畢竟還不是莊家的兒媳婦兒。”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就是害怕。
賀晉年把茶杯往她手裏一塞,“你啊,趕緊喫好喝好跟着我滾蛋吧。”
莊年華這才滿意的走了,一路上拽着我的手沒有鬆開,一直到了祠堂前。
我們推門進去,祠堂天天都有人打掃,窗明几淨,溫暖亮堂。
我們一人跪在一個軟墊上,這已經形成一種默契和習慣了,不需要語言,進門以後先自己在心裏對老莊說點兒想說的話。
我把曲奇餅小心的放在了臺案上。
“父親,從前我沒有聽你的話,現在想來很是後悔。也許當時我聽話,一直留在這裏,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沒準兒您也在安享天倫之樂。您放心,我會盡力收拾好這殘局,您要安息。”
我心中既驚訝又疑惑,看着他的視線也不甚明朗。
“莊年華,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莊年華只是看了我一眼,鄭重的對我說。
“你不會想知道的。因爲知道了,你會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我想了想,還真是。
於是擺擺手。
“那我就不要知道了。”
賀晉年並沒有直接就走,而是讓劉秀媛等着,自己和莊年華去了書房說話。
我和劉秀媛坐在客廳裏,兩廂無語。
劉秀媛審視夠了,才終於對着我說。
“我是要嫁給莊年華的。”
“好。”
我面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心想只要他娶,不然你給我放話我也沒用。
“我們倆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我追了他很多年。”
“好……”
我心底其實蠻羨慕她身上這股子無懼無畏勇敢追求的性格的,不過她言語間泄露出來的高高在上我就有些不感冒了,於是打個哈哈,起身回房。
“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你自便就好。”
說完我腳步放輕上樓去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偷聽他們講話,但是路過書房的時候,賀晉年的聲音就飄了出來,一口一個“秋水”,我是想忽視
都難。
“你是說她現在見不得任何藥物了。”
“是,別說迷藥了,尋常感冒藥都會對她產生影響,她體內殘留了從前的藥劑,那東西地下市場纔有,一般人見都見不到,賣的都是天價。這種藥雖然不會控制心智,但是遇到其他的藥物作用,就會產生反應,輕一點兒渾身無力,重一點……”
賀晉年不說了。
我站門口兒也聽明白了。
莊年華沉默一瞬,“有什麼辦法嗎?”
“只能等代謝,人體自然代謝出去。但是這不好說,它這個成分不易分解,融在血液裏,估計得很長時間。”
我心裏說不出自己什麼感覺,就是麻木吧,原來上次秋楚楚給我的藥危害這麼大,所以我以後要注意,在公共場所別亂吃藥。
想到每月一次的痛經,想來如果大姨媽來了我就應該請假在家了。
比起迫在眉睫的其他事情,這倒也不算大事。
我又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再牀上滾來滾去的刷微博,上去一看,又出大事了。
我竟然上熱門了。
而推手正是孟氏夫婦。
我抱着手機跳到莊年華的書房,賀晉年和劉秀媛已經走了,莊年華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也沒有管那麼多直接把手機遞給莊年華。
“怎麼辦怎麼辦我上熱門了,你幫我讀一下都說了些什麼。”
莊年華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就是說;你怎麼不自己看。
我摸着心口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
“我不敢看,孟家爹媽是不是瘋了我真是好害怕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