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別人報警?”
我還是有點兒隱憂的,怎麼說你都是個經商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做這種事情真不擔心嗎?何況一屋子的官太太。
莊年華勾起脣角,“你站這兒試試電話打得出去麼?”
我還用試試?手機剛拿出來就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周家這一窩子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可我還是想知道,這怎麼做到的啊?這麼大的勢?
又想起他可是隨時讓人開着飛機飛來飛去綁人的節奏,似乎,似乎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真的不費吹灰之力。
我再次有一個認知,我可能招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
身後老總追上了。
“莊總。”
畢恭畢敬。
莊年華摟着我的手沒鬆開,面上的笑容卻收起來很多,看着老總的時候帶着一抹客氣疏離,但也大氣灑脫。
“這件事情多虧賈總出手相助,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你有任何事情但說無妨,我也一定會幫到。”
“哪裏哪裏,莊總客氣了,舉手之勞,恰巧認識而已,給莊總引個路不算什麼。”
他們是一起開過經貿會意的,開經貿會意的時候,賈總一眼就辨出來了他,這不僅是華國「神華」集團的商業鉅子,這個身份於他而言是隱藏的,莊年華就好像是一個傳說,外人有傳言他的豔情他的身世,但是很多都無從考證,關於他的新聞素材幹乾淨淨一筆都沒,剩下的不過是京都人民的口耳相傳罷了。
再說,自從莊年華的小媽也沒了之後,誰還見到過幾次他。
賈總還真見過,兩人都是議會成員,上次京都舉行會議的時候他們有幸照面,他是中州爲數不多成員中的一位,而莊年華則是帝京隊代表人。
兩人都坐在企業家的席位上,這才知道,原來這位的身份也是多重的。
“既然莊總來中州了,不知可否賞在下一個薄面,讓我請莊總喫頓飯,也算是儘儘地主之誼。”
莊年華笑,不是沒看出來對方有心深交的樣子,且這位其實才是他來中州的目的,秦家只是順帶而已。
他那樣率性一點頭。
“行,明天吧賈總,我讓李想跟你交涉,今兒個我這寶貝算是嚇壞了,我得陪她壓壓驚。”
我哪有嚇壞了???這不睜着眼睛說瞎話嗎……雖然這樣想着,我還是擺出一副惴惴不安小白兔的模樣,配合了一把莊年華。
因爲今天這事兒,我由衷的感激他呀,因爲他我可以繼續在中州生活下去了,多好,我喜歡這裏的天氣,也喜歡這裏綿長的雨季。
老總不是沒觀察我,只是都是人精,他也看出來莊年華對我的不同,心裏明白今兒就是爲我纔來的這地方,所以看我的目光只是一個短暫接觸就移開,面上也笑的真誠。
“好。”
兩個男人爽快答應,其實按照這男人的年紀,我覺得莊年華可以叫他大叔也不爲過了,不過這麼一看倒好像有心朝着忘年交的方向發展過去。
我收回思緒,因爲我的嘴巴被我咬痛了。
莊年華帶着我回到車上,我還沒坐穩,就朝我撲下來,將我壓在後座兒上。
“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瞧着我的嘴巴,被我自己糟蹋的,怎麼說,反而豔紅豔紅。
他就抽出張紙給我擦嘴巴,脣上的口紅被他擦拭乾淨,力道也不重,他似有驚歎。
“越擦越紅,妖精。”
說着已經啃了上來。
我仰着頭承着他的親吻,他那麼狂霸,看得我一陣心動。
好在是房車不用擔心前面兒司機看到,他揉了一會兒我之後便起身,拉起來我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我就環着脖子腦袋窩在他的脖頸上。
“莊年華。”
“嗯?”
“謝謝你。”
“哦。”
對話簡單,空氣雖沉靜,但是絕對是活着的氛圍,兩顆心都熱着,尤其是他,心臟跳動的特有力量,這種男人,完全是我喜歡的那一款,危險又迷人,狂霸又溫柔,只可惜這柔情一面兒用在我這個替身身上,怎麼看都摻着幾分尷尬了。
我又放飛自我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我錘着莊年華的肩膀,當然沒有用力,只是猛然坐直身子,挺
直了腰,一臉的驚茫。
“哎莊年華,我媽呢我媽呢?我怎麼出來就沒看見她?”
莊年華的脣角彎了起來,很愉快的樣子,不是親媽麼當然想不起來,真當有什麼血濃於水的親緣關係爲紐帶?
眼神再一悠長,想到了秋水的極品爸爸,其實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受了誰的指使,吳琴對於小媽是真挺照顧的,除了放她出來自己工作之外,其他的衣食住行從不短缺,所以莊年華還真不忍心就這麼在小媽什麼都沒想起來的情況下破壞她這個“親緣關係”。
不過不動吳琴可不代表不能動別人,周家的末日才拉開個序幕而已,從此往後,只有更慘烈。
他笑的那樣壞,簡直閃到我的眼睛我的腦袋,我聽見他戲謔說道,“哦,你纔想起來你的媽啊?”
我真是恨不得揪他的臉。
可我敢嗎?畢竟,畢竟我才見識過他抄別人家的盛況啊,於是只得怏怏的拿出手機,給我媽撥個號。
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那邊也聽不見什麼大動靜,我不好判斷她現在在幹什麼。
我媽直接問,“出來了?”
“嗯。你去哪兒了呀?怎麼我出來就不見了,不說在門口等我嗎?”
“你紀叔叔最近總是悄悄叫我,我怎麼能不去?再說今兒這事兒還得給他個交代吧。你也不用急着找我,我看那帥小夥兒對你挺上心的,這不是好事兒嗎?你總不愛去工作,這下可以一輩子不工作了,機會難得好好把握啊……”
“停停停打住,媽媽你的社會主-義榮辱觀呢?八榮八恥白唱了嗎?行了你好着就好,萬一誰爲難你你也別藏着掖着,我是一定不能讓人欺負你的。”
這大放厥詞連我媽都聽不下去了,擺正了三觀教育我,“你那叫狐假虎威,今天要不是那小夥子擋着就你那個脾氣咱們倆怕是得從周家爬着出來。”
這話我也就不信了,我媽這一行混跡已久,三教九流的也認識一些,誰要真有那個膽困住我們就該有人上門潑油漆了。
不過也不是多光榮的事情我就懶得反駁她了,不再贅言,說再見然後掛電話,我媽比我更快,再見只說出一個“再”字,她都不聽完整就給我掛掉了,原來老相好兒還是比父不詳的女兒更重要的。
“你媽似乎喫定我喜歡你?”
莊年華冷不丁發問,我擡頭,他眼中興味十足,食指和中指夾着着我的頭髮繞圈兒。
我知道那是我媽媽剛纔扯什麼一輩子不工作喫他的那番言論被莊年華聽了去了,我們捱得這麼近,他耳聰目明想聽不到也很困難。
當下我的臉就微微紅了,嘴巴也撅了起來。
“那個就是我媽在打趣我,在開涮,當不得真的。”
結果他卻虎頭蛇尾來一句,“你的社會主、義榮辱觀倒挺強。”
那是,就衝迄今爲止我和你莊年華睡,我從不跟你開口要啊。衣服你送我,我也歡喜你的眼光,卻之不恭,但是錢財,我們倆一律,他不給我,我也不要,彷彿就是單純的不能在單純的炮友關係,但是我也依稀感覺着,莊年華是像貪戀按那樣子對待我的。
這就牽扯到女人的直覺了,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唯一和周淼這一場都慘敗收場,當然是明面兒上敗了,但是實際上他損傷的比我深重多了。
總之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和記憶了,但是還是感覺得到,莊年華是挺呵護着我的,像是呵護着彌足珍貴的寶貝,有時候我也分不清他怎麼看我,是把病態的自己掩飾太好還是或者這就是他的真是面兒,爲了防止自己淪陷,我每天在心裏提醒自己一百遍自己只是替身這件事情。
只有這樣我才能守得住本心。
以及這樣子,我才能定義我們之間是一段平等的關係。
不管怎樣我都是人,莊年華再好我也是替母還債,我不這樣子想這樣子做,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想着這些我的身上就不自覺散發出一種嬌懶的感覺,直到他重重彈了一下我的腦殼兒。
“下車了。”
我這才感覺到車停了,從他身上翻身下去,門已經被李想從外拉開。
我看着面前的建築物愣住了,側眸看莊年華,“哪裏不舒服嗎?爲什麼要來醫院?”
“我約了醫生打避孕針。”
莊年華自然而然的拉起我的手腕兒,多少路人側目看着我們啊,女生看着我的目光暗中流露豔羨,他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盯着我的眼神依舊專注的要命。
“我不能再讓你偷偷喫避孕藥了,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