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整好自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問道:“韓澤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你說吧,我現在狀態很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承受得住的。”
韓澤昊:“……”
安安這是怎麼了,總暗示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他想了想,說道:“我讓人抽了施敬平一百鋼管,他受不了了,痛得嗷嗷叫。我沒讓他看醫生,我讓人把他關起來了。每天給他喫一頓,不讓他餓死了,等他傷好一點,我再讓人抽他一百鋼管。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你在旁邊看着,我親自抽他。”
安靜瀾:“……”
因爲對她抱歉,所以替她報仇麼?
她揚起笑容,說道:“不用了。他也受到懲罰了,我不想見到他。”
她的仇,她自己報!
韓澤昊立即道:“好,你不想見他,咱們就不見。”
明明兩個人說話,沒有一點衝突。可這種感覺就是讓人很難受。
韓澤昊感覺渾身的力氣,不知道如何使勁。
安靜瀾不再說話,他也不說話,只是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蘇穎兩隻手提着八個一次性飯盒,裏面,兩盒飯,六盒菜。都是小炒,都是靜瀾愛喫的。她去買之前,問過醫生了,說是不用忌口。
提着飯盒,想着一會兒靜瀾看到愛喫的菜,心情一定會好起來。
蘇穎高興地哼着小調往病房走。
喬慕白攔住了她,壓低聲音道:“韓澤昊在裏面呢,咱們別去當電燈泡。”
蘇穎不悅,狠狠地剜一眼喬慕白,冷聲道:“讓開!”
一想到韓澤昊,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恨恨地瞪着喬慕白:“韓澤昊不是決定和鍾敏純在一起了嗎?還來看我家靜瀾做什麼?我現在就讓他滾蛋!”
說完,不顧喬慕白的阻攔,衝向病房。
韓澤昊眉頭蹙緊,轉過頭看到是蘇穎,眉頭又舒展開來。
蘇穎是安安唯一的好朋友,他要愛屋及烏,對蘇穎好一點。
蘇穎無視韓澤昊,對牀上的安靜瀾笑道:“靜瀾,我買了你愛喫的菜。我們現在喫晚飯!”
說着,她放下菜,要扶安靜瀾。
安靜瀾笑:“我自己能起來的,哪有那麼脆弱。傷得真不重。過幾天就好了!”
“還傷得不重呢,身上一百多處呢,也就你能捱得住,換我,早嚷得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了。不過我知道,你心上的傷,更重一點。”蘇穎是直性子,說者無心。
韓澤昊聽得心頭猛地一疼,他看向安靜瀾,安靜瀾也看向他,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韓澤昊覺得心口堵得慌。他知道,她並不接受他的道歉。雖然嘴上一直說着沒關係。
然而,她又不相信他是清白的。這種感覺,真的比簽下百億大單還要困難得多。
他決定換一種方式。他柔和地笑着,極力讓氣氛變得輕鬆一點,他走向桌子那邊,親自動手,把飯盒一個個地擺放好。
蘇穎看着他這樣的舉動,怒道:“誰讓你動我的飯盒了?”
安靜瀾看蘇穎毛了,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她覺得沒有必要和韓澤昊起衝突。
想明白了以後,也就釋然了。韓澤昊只是愛鍾敏純而已,有什麼錯呢?
錯的只是她在錯誤的時間裏,遇到了他,並愛上了他。這些,與韓澤昊無關。韓澤昊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相反,在婚姻存續期間,他對她關照有加。
如果非要吹毛求疵,挑一點錯處的話,那就是他在還沒有和她領離婚證的時候,就情難自禁地與鍾敏純躺到了一張牀上。
算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