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伍采薇的手上搶到了霍夫人的位置,她提前把伍采薇的日記本記事本以及這個手鐲拿了出來。
她在醫院的時候,和霍展鵬說她推了瞳瞳入火海,說伍采薇用瑞士銀行的帳戶和密碼換取她救瞳瞳,都是騙霍展鵬的。壓根就沒有這回事。她的確取了伍采薇在瑞士銀行的錢,那是因爲伍采薇的保險櫃裏放着一個記事本,記事本里,她的很多密碼都記錄了前幾位數。以她對伍采薇的瞭解,猜出後三位數並不困難。她後來發現,伍采薇所有的帳戶密碼,使用的都是霍雨瞳的生日。真是愚不可及!
她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屬於伍采薇的一切。伍采薇銀行帳戶裏的錢,伍采薇的男人,還有屬於伍采薇的名分。
後來,霍展鵬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鐲的時候,懷疑過。她騙霍展鵬,說是喜歡采薇姐手上的手鐲,讓高仿師仿了一個。其實是玻璃體的。
霍展鵬本來就不待見她,更不願意近距離接觸她。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
現在想來,伍采薇的人生是悲哀的,而她的人生,又何嘗不悲哀。
伍采薇悲哀,是因爲防了火防了盜沒有防住閨蜜。
而她的悲哀,是緣於求而不得的愛情。苦苦守了二十年,她在他的身邊,卻永遠走不進他的心裏。
她痛苦地閉了閉眼,將手上的手鐲摘下來,遞給鍾敏純。又揚起笑臉來,用她破鑼般的嗓子道:“鍾小姐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個手鐲送給鍾小姐!”
“真的?”鍾敏純的眸子裏滑過一抹驚喜的神色。
肖蓉心下微感欣慰,霍展鵬,你看到了嗎?最終,成全咱們女兒的,是這個手鐲。
“當然是真的!”肖蓉笑着說道。
然而,她的心,已經在滴血了。明明知道霍展鵬不值得她愛,明明說好不再愛了,可是仍然捨不得放手啊,不管那個男人,對她有多麼的絕情絕義。
敏純從肖蓉手裏接過手鐲,一臉驚喜,愛不釋手地撫摸着,連連讚歎:“這水種真好,這手鐲好漂亮,我真是太喜歡了。我第一次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會有水種這麼好的手鐲,真是刷新了我對手鐲的定義。”
霍梓菡看着不爽,補了一句:“這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留下來的,都不知道傳了多少代了。水種當然好了。”
“菡兒!”肖蓉怕自己的努力白費,立即喊了一聲。
鍾敏純眸子裏迅速滑過一抹不屑,作死是吧,那就好好作死。
她看向肖蓉,說道:“原來這手鐲竟然是傳家之寶,這麼貴重的東西,還請霍夫人收回去。”
說着,她就把手鐲硬塞進肖蓉的手裏。
肖蓉看着手鐲又再回到手裏,着急了:“鍾小姐,這雖然是傳家之寶,但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送給鍾小姐的。還請鍾小姐收下。”
敏純淡然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霍夫人別逼着我去做個小人!”
說完,她將桌上的肖蓉送禮的盒子蓋起來,轉身對Morga道:“乾媽,霍夫人這裏,我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呢。”
Morga一聽敏純說沒有喜歡的東西,立即道:“好的。那就這樣吧!”
‘那就這樣吧’,這句話的意思,敏純懂,肖蓉這個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懂?就是不收徒的意思啊!
鍾敏純抽回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縮進懷裏,她不滿道:“霍夫人就別在這裏噁心我了。那可是你霍家的傳家之寶,是霍小姐奶奶奶奶的奶奶傳下來的,理應傳給霍二小姐纔是。霍夫人沒看到,霍二小姐都眼紅得快要死了麼?”
肖蓉咬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瞪一眼霍梓菡。
霍梓菡咬了咬下脣,不情不願對敏純道:“鍾小姐,是我口不擇言,對不起。媽媽既然把手鐲送給你,你就收下吧。”
鍾敏純一副被霍梓菡激怒的樣子:“霍二小姐,你弄清楚,是你們有求於我乾媽,不是我們有求於你們,滾,現在就滾出去,誰稀罕你們的破鐲子?”
她拿起桌上的盒子,往肖蓉懷裏一塞,用力地推了肖蓉一把。
肖蓉一個踉蹌,就被鍾敏純推得往後退了半步。
敏純生氣地就要關上門。
肖蓉立即壓住門,急道:“鍾小姐,你聽我說,菡兒她還小,不懂事……”
敏純更生氣了,用力地推門,直接用甩的。怒道:“是,霍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霍夫人的話,說得好有道理。你們家菡兒還小,我已經很老很老了,都要老得嫁不出去了。帶着你年青的女兒滾吧。”
肖蓉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一邊壓住門不讓鍾敏純關上,一邊急道:“鐘不姐,對不起,剛纔那些話,我真的沒有要傷害鍾小姐的意思,鍾小姐消消氣。我們靜下來好好聊,中間是有誤會的。我們把誤會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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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敏純無視肖蓉,看向還在房間裏杵着的霍梓菡,她冷冷地瞟向她:“你還不滾,杵在這裏做什麼?”
霍梓菡嘴脣動了一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正準備走出去呢,敏純走過來,朝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腳。
霍梓菡穿着高跟鞋,突如其來地捱了這麼一腳,一下子撲了出去,又撲倒在肖蓉的身上,母女二人摔倒在走廊上的地毯上,直接摔成了一團。
敏純還是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她狠狠地甩上了門。
肖蓉躺在地上,望着被甩上的門,恨鐵不成鋼道:“菡兒,事情又被你弄砸了。你知道嗎?我們手裏真的沒有什麼足以吸引Morga的籌碼,好不容易Morga今天讓鍾敏純來挑喜歡的東西。她看上了手鐲,只是一個手鐲而已,你又何必去刺激她?”
霍梓菡自知做錯了事,把拜師的事情又弄黃了,可她仍是嘴硬道:“我就見不得鍾敏純那幅小人得志的樣子。”
肖蓉無奈道:“菡兒,她是小人得志,但她說的有道理,現在是我們求她,不是她求我們。所以,不管她有多麼過份,我們都得忍着。明白嗎?就好像,曾經我還是霍夫人的時候,有多少小企業的太太,邀請我打麻將,她們就是給我送錢,我仍然可以給她們甩臉子。因爲我高高在上。但是菡兒啊,做人要懂得審時度勢,此一時彼一時,比不得的。”
聽肖蓉的一席話,霍梓菡微頭皺起來,之後,點了點頭。別的話,也許她聽不進去,但審時度勢,她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