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玲瓏揚脣一笑:“嫣然,這事你別管,你好好休息,不要憂慮,養好身體。養好身體以後,再好好地生孩子就是了。反正安靜瀾也還沒有懷上,呵,這麼久都懷不上,也許不孕不育呢。所以你不要擔心時間會來不及。”
說完,她的眸子驟然一冷,補充道:“再說了,就是懷了又如何,又不是懷了就一定能生得下來。”
秦嫣然想到那什麼A5彈,眼眸裏再快速滑過一絲緊張的神色。隨後點頭道:“好,我會好好休息。”
新型武器,韓澤昊會不會有事?
她想韓澤昊一無所有,她想安靜瀾死,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韓澤昊的命。
她只是想在韓澤昊一無所有的時候,問問他:韓澤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那個一直跟在你和鍾敏純屁股後面的秦嫣然。從前的她,單純得像只小白兔,你不正眼看她。如今的她,嫵媚得能讓男人慾仙欲死,你仍然不正眼看她。你說,她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正眼相待?
“媽,你們都出去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了。”秦嫣然下逐客令。
她的心有點亂,她要好好想想。
邱玲瓏帶着何若媛出去。
韓澤琦繼續呆着。
秦嫣然看他一眼,說道:“你也出去吧,我想睡一覺。”
韓澤琦不依,語氣溫柔:“嫣然,我在這裏照顧你。”
“你出去吧,我不需要照顧。”秦嫣然低聲說道。
纔剛剛小產,還是因車禍小產。身體和心情,都不會愉悅的,但她極力地耐着性子。
韓澤琦仍然不依:“嫣然,乖,聽話,別任性,你現在需要照顧。”
秦嫣然便覺得無名火蹭蹭地往上涌,她忍不住咆哮起來:“現在說照顧我還有什麼意義?你把我照顧得多好啊,孩子都照顧得沒了。”
爲了股權,她那麼辛苦,費盡心思,他倒好,每次爽完,幾句不痛不癢的所謂甜情蜜語之後,就呼呼睡去。
這次還更是做得好啊,出車禍了,孩子沒了,萎縮縮的,說什麼照顧,就是這樣照顧的嗎?看到他就越來越煩,越來越覺得他窩囊。
看人家韓澤昊把安靜瀾照顧得多好,隨時隨地,不讓她出一丁點的小差錯。結婚,全城交警開道。人與人,真是沒法比!
韓澤琦被秦嫣然吼了,無言以對,心裏愧疚難當,他低聲道:“嫣然,你好好休息,別動氣,我出去。”
他失落地走出去。天知道,孩子沒了,他有多難過。可是他能怎麼辦呢?拎着刀子去把韓澤昊殺了嗎?雖然都說是韓澤昊做的,但證據呢?這種事情,不講證據的嗎?不講證據也行啊。那就比拳頭大啊,他的拳頭能大得過韓澤昊嗎?
他也憋屈好不好?他也希望自己凌駕在韓澤昊的頭上好不好?
房間裏靜了下來,秦嫣然掏出手機,伸手麻利地按了一串手機號,這個號碼,十年來,從未變過。韓澤昊,不是說從來不換手機號的人,最長情嗎?可是你怎麼就連一份友情都不願意給我?
她編輯一條短信:邱家欲用新型武器對付你,注意防範!
她看着綠色的發送鍵,伸出手,欲按鍵。想到韓澤昊對她的絕情,又把短信刪掉。
再想像着韓澤昊被新型的武器炸得血肉模糊樣子,她又忍不住重新編好短信。
*
秦參帶着禮盒來韓宅裏看望秦嫣然,他的身側,跟着孫越。
韓宅南院,玉蘭花朵朵綻放似蓮。
安靜瀾一襲白色長裙立於樹下,仙氣十足。
她眸光寵溺地望着草地上的一條狗。
狗狗樂樂已經有兩三個月大,正低着頭用鼻子在地上不停地嗅着,不時地會追着自己的尾巴跑。
安靜瀾往遠處扔出一個小皮球,樂樂立即邁開四條短腿縱出去,追上球,它的小爪子在球上扒來扒去,高興地發出汪汪聲,玩得不亦樂乎。
“安靜瀾!”孫越朝着喊了一聲。
秦參聞聲,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那麼美好的景象,被孫越破壞。
安靜瀾轉過頭來,看到是秦參和孫越,她淺笑了一下:“秦總,孫助,你們來看,秦嫣……大嫂吧?快去吧。她住在那棟樓二樓。”
安靜瀾順手給秦參和孫越指了地方。
她都不知道要如何稱呼秦嫣然?直呼其名,顯得很沒有禮貌,但兩家的關係,真的很不好,於是,她很違心地說了大嫂兩個字。
“嗯。再見!”秦參笑得像個陽光大男孩,與孫越往秦嫣然的那棟樓走去。
秦參回頭之際,看到安靜瀾已經彎身抱起了狗狗,轉身走了。他的眸子裏,透出奇異的神色。
孫越喊他:“秦參君!”
他只會在需要出任務,或者不太高興的時候,如此稱呼秦參。
“嗯。走吧。”秦參應道。
孫越語氣顯得有那麼一絲不好:“你對安靜瀾的關注太多了。”
秦參笑了笑:“她會是一個突破口,素子也說了,韓澤昊太在乎她。日後,她會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孫越冷聲應:“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告知宮本君。昨天素子爲什麼會出那樣的意外?”
秦參聲音便是一冷:“素子任性,也許是得罪了什麼人,昨天的事情,她說是人爲。”
“先去看看吧。”孫越道。
敲開秦嫣然的門,秦嫣然示意傭人:“你們都出去吧,把門帶上。”
昨天和韓澤琦鬧了幾句,她就不讓韓澤琦再來陪她了,她想獨自靜靜。
秦嫣然看向孫越,有點不悅道:“昨天的行動,爲什麼取消?”
孫越平靜地解釋:“行動被發現,所以取消!”
他的中文說得很好,但一個人的口音很難改變,如果多與他接觸的話,就能聽得出來,他的口音,來自扶桑。
秦嫣然臉色比昨天好看了一些,卻仍然難掩失血過多的蒼白,她不悅道:“怎麼會被發現的?你們的身份,是那樣的隱祕。”
秦參掃一眼秦嫣然,冷嗤一聲:“你未免太小看韓澤昊了。他身爲每文集團的投資人,背後要是沒有一個龐大的組織,你以爲,每文集團憑什麼向扶桑輸送那麼多的人才?”
人才兩個字,他咬得極重,這層深意,在場的三人都能聽懂,那是間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