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厲澤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眼底染了暗光。
岑曼曼擡眼,無意看到這幕,心裏微怔。
想離開珠城去散心嗎——
腦海中恍然冒出厲澤川的話,那天他說完這句話沒等她反應,也是摸了摸她的頭,轉身離開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出去散心,是對她的同情憐憫,還是他感同身受?
似乎在認識他之後,麻煩他的地方就與日增多,所以,對於他的好意邀請,她並不想答應。
嚴瑾碰了碰她的胳膊,湊近輕聲說:“你總盯着初夏老公看做什麼?”
“啊?”岑曼曼回神,有些無措地垂下頭。
“你和初夏搶男人,不是找死嗎?”嚴瑾眼底劃過無奈,這姑娘不是被岑南熙傷害狠了,想不開吧?
“我沒有,我只是……”她只是看到他做的動作,聯想到厲澤川,才盯着發呆的。
嚴瑾擺手,說道:“別解釋,趕緊收拾你那點小心思。”
她是娛記,最擅長的就是通過人的表情揣測別人心中所想,岑曼曼看厲澤陽的眼神,就是那種迷茫、糾結又有些眷戀的小女生會有的眼神。
岑曼曼無聲嘆了口氣,就讓她這麼瞎想吧,她也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爲想到了厲先生的大哥吧。
雲辰覺得自己實在是賤!
明知道倪初夏有了喜歡的人,也聽岑曼曼提及過這個厲先生,還要上杆子看他們秀恩愛、撒狗糧!
心裏憋了一股怨氣,打算用喝酒來消散。
“你們誰陪本少爺喝酒?”一個人喝沒意思,得找人陪着。
倪初夏正愁沒人提,舉起酒杯,“我陪你喝,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
嚴瑾‘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喜的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今天結婚呢?”
“就是很高興嘛。”倪初夏笑得彎下眼睛,其實她是想說那天結婚還沒今天高興,但礙於旁邊坐着結婚主角,她沒敢說出來。
她將頭靠在他身上,撒嬌說道:“今天你在場,就讓我喝吧。”
厲澤陽擡手輕彈她的額頭,“不準貪杯。”
倪初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獎勵給你的。”
“喲,這恩愛秀的,曼曼,我也要KISS。”嚴瑾伸手環住身側岑曼曼的肩膀,在她臉上印下豪爽的吻。
岑曼曼故作嫌棄地擦了擦,“嚴瑾,口紅全蹭我臉上了。”
杏眼中全是笑意,她抿了抿脣,無辜地說:“哦,喫掉傷害身體,就送給你了。”
岑曼曼:“……”
她能不要嘛?
氣氛就從這裏轉好,雲辰努力讓自己忽略倪初夏身邊的男人,像以往聚餐一樣,談天說地。
厲澤陽沾酒很少,也只是在有人敬酒時才輕抿幾口,大多數時間都在替倪初夏夾菜,照顧的很周全。
他看着她笑靨如花的臉,薄脣不自覺挽起。
他知道,此刻,倪初夏的笑是直達眼底,發自內心的。
世界上有一種幸福,是看着她笑。
飯局結束後,倪初夏眼中染了微醺,站在那裏不倒完全是依着身側的厲澤陽。
雲辰梗着脖子,瞪着他,“你是她老公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夏寶貝,咱們去K歌!”
岑曼曼扶着醉了的嚴瑾,騰不開手拉雲辰,只能讓他不怕死地去騷擾夫妻倆。
倪初夏眨眼,先是看向雲辰,然後瞅着身側的男人,最後拿出手機爲難地說:“你們去吧,我家九點就門禁了。”
厲澤陽饒有興味地看着她,眼底氤氳的笑意暈染開。
而站在一邊的雲辰,臉色徹底黑下來,冷哼着拽着嚴瑾和岑曼曼離開。
他媽的~他就是個大傻缺!
厲澤陽摟着醉鬼立在那裏,直到雲辰他們的身影消失,才帶着走到車旁。
剛將她按在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倪初夏不幹了,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我的車在那邊。”
“明天讓裴炎過來取,你坐好。”厲澤陽扶着額頭,頭疼。
“不行,它一個人晚上在那裏多孤單啊。”倪初夏不依,徑自走到自己開來的車旁。
厲澤陽無奈,只好鎖上車,跟着她走過去。
“安穩地坐好,否則有你好看。”佯裝生氣說出的話,對治她很有用,乖巧地坐着一動也不動。
車行至馬路,良久後,她才嘟囔,“是不是要過門禁了啊?”見開車的人不搭理她,自顧自說着,“你一定要在九點前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就慘了,厲澤陽那混蛋肯定會想辦法坑害我,嗚嗚嗚,我好慘……”
厲澤陽眼底劃過異樣的目光,搭話問道:“你很討厭他?”
“討厭、不討厭。”倪初夏點頭又搖頭,然後賊兮兮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你可不能和別人說哦。”
“嗯。”厲澤陽好脾氣地應着。
“厲澤陽的技術很差,哈哈……”倪初夏說完,捧着紅彤彤的臉沒心沒肺地笑了。
男人面色一僵,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驀地握緊,腦海中盤旋着‘技術差’這三個字,內心百感交集,最終只發出一聲冷哼。
於是,這一晚,倪初夏被擰成各種形狀,哭喊着誇讚他男人,直到第二她醒來還有些懵然,昨晚到底發生什麼刺激了他。
倪初夏躺在牀上,動都不想動,渾身酸脹像是被碾過一樣。
“厲澤陽,流氓、無恥、禽獸、色鬼、*……”各種詞從嘴裏蹦出來,有幾分咬牙切齒。
“看來昨晚還沒教訓夠?”男人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走出來,裸露上身,渾身散發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你混蛋,就知道欺負我!”
倪初夏抱着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憤懣不平地瞪着他。
他坐到牀邊,表情莫測看着她,開口說道:“昨晚是你主動的,我都是在滿足你,你纔是女流氓、女色鬼。”
倪初夏:“……”
她纔不信,纔不信,不信!
“以後喝酒,也要記得謹言慎行。”他不敢保證,再聽到類似質疑他的話,還能忍着不操練她。
倪初夏歪着頭眨巴眼睛,聽他這麼說,她已經能肯定一定是昨晚自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