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讓你關注這個了?!”倪初夏靠回牀上,思索着該怎麼回,最後打了一行字,“懂得挺多啊,是不是才運動完?”
發過去之後,還配上了‘猥瑣’的表情。
那邊隔了很久,等得倪初夏都快要睡着,發來了一張圖片。
點開,在看到紅本結婚證的時候,倪初夏驀然清醒,“我靠,這是有了的節奏?”
厲澤陽睜開眼,模樣倒是沒有以往的漠然,多了些慵懶,“說的髒話我都給你記着,回去收拾你。”
臥槽!
“我那是語氣詞!”倪初夏深呼吸,然後笑着說:“等你知道這個消息,說不定比我還激動。”
“又怎麼了?”厲澤陽搭着話,睏意消散,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了。
倪初夏點開圖片放在他眼前,“大哥和曼曼領證了。”
厲澤陽這次看了兩眼,便移開了視線,輕‘嗯’了一聲,別說激動,情緒都沒有波動,似乎剛剛聽到的消息是‘明天有雨’。
“無趣!”倪初夏白了他一眼,翻身繼續和岑曼曼聊天。
她從手機相冊裏翻到自己和厲澤陽結婚證的照片,給她發了過去,隨後說道:“比一比誰老公帥。”
岑曼曼看到她發來的話,啞然失笑。
然後真的對比了兩張結婚證的照片,得出結論發過去,“說實話不準生氣,看你們的結婚證照片總覺得是你強迫他結婚。”
“屁吧!他和我結婚的時候心裏肯定樂開花了,就是裝13才擺出我差他錢的表情!”倪初夏憤怒,打完這行字不滿地哼了哼,回道:“不行,我不高興了,要去折騰他。”
“……”
岑曼曼回了一串省略號過後,就沒有在見她回覆,心裏還真的在擔心倪初夏太能折騰。
賓館房內的燈已經關了,倪初夏把手機扔到一邊,翻過身,睜眼看着她。
透過外面的亮光,勉強能看清他的臉。
薄脣抿起,高挺的鼻樑,與眉骨相連,冷硬又不乏俊朗,深邃難以看透的眼睛瞌上,看不出是否睡着。
她撅着嘴,惡趣味地湊過去輕咬他的下巴,存心不讓他睡覺。
黑暗中,厲澤陽喉結微動,呼吸變得急促,在她離開前,驀地睜開眼,啞着嗓子說:“欠教訓?”
倪初夏眨了眨眼,纖長捲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繼而彎下眼睛說:“是你欠教訓,我剛剛纔發現結婚證上的證件照你都沒有笑,討厭!”
“哦?”厲澤陽眉頭蹙起,思考片刻後回:“我記得那天你也沒笑。”
最後出來,甚至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誰說的?”倪初夏不服氣,起來騎在他身上,“前面走程序的時候沒笑,但是最後照相時候笑了。”
她的鏡頭感很強,加上那是結婚證件照,就算是不情不願,也會認真對待,後來結婚證就被他收起來,手機裏那張還是趁他不在的時候翻出來拍的。
厲澤陽輕嗯了聲,左腿用力,兩人位置顛倒,俯身貼在她耳邊,說道:“換種方式補償你,要嗎?”
語調是慣有的淡然,但倪初夏卻是聽出了他的暗示和邀請。
“我要在上面!”霸氣十足地提出要求。
厲澤陽眸光變深、變沉,任由她胡鬧。
兩人已經渾然忘記,明早是最早班的車離開。
……
厲澤川處理完文件回到房裏,牀頭燈亮着一盞,是刻意爲他留的。牀上的人側臥閉着眼,已然睡着,手機還握在手裏,像極了貪玩的小孩。
他走過去拿起手機,準備放到一邊的時候無意瞥見她和倪初夏的聊天記錄,無聲地笑起來。
翌日。
岑曼曼醒來的時候,牀上已經沒人。
看了眼時間是上午十點鐘,覺得壞事了,說好今天起早給厲家兩位長輩買禮物,昨晚和倪初夏聊天,竟然也忘記問了。
洗漱,換衣之後,她下了樓。
厲澤川坐在沙發上,張釗正在和他彙報工作。
在她下來後,張釗識趣的閉上嘴,和岑曼曼打了招呼,“老闆娘,早啊。”
這聲‘老闆娘’叫的很乾脆,岑曼曼對他友好地笑了笑,心裏多少有些尷尬,現在可不早了。
“臨市的項目跟緊點,抽時間讓市場部的人去躺蘇南……其餘的等明天回公司再說。”厲澤川三兩句話把事情全部敲定,招手讓她過來。
等她走過來,起身牽住她的手,“喫點東西墊着,然後我們回厲家。”
“我東西都沒有準備,對不起,今天睡過了。”岑曼曼的語氣是自責,因爲對自己的生物鐘太自信,就沒有訂鬧鐘。
厲澤川笑着說:“張釗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你人到就行。”
聽他這麼說,更覺得不好意思。
隨便吃了點東西,兩人坐上車去了軍區大院。
這並不是岑曼曼第一次去,卻比上次要緊張很多。雖然已經明白兩位老人的脾性,也知道他們不會爲難,但終歸是正式見家長,還是抑制不住心裏的緊張。
一路上,厲澤川都握着她的手,不厭其煩地回答她的問題,知道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見她如此用心,心裏還是會動容。
例行檢查、登記,進入軍區大院。
車子停在將軍樓,因爲提前打了招呼,裴勇在院外等着。
看着厲澤川拎着東西,身後跟着怯生生的小姑娘,心中倍感欣慰。司令和老夫人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是盼到這一天了。
“大少爺,老夫人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您回來。”裴勇迎上前,接過他手裏部分的禮品。
“裴叔。”厲澤川朝他微點頭,騰空的手牽着她。
岑曼曼也乖巧地喊了聲‘裴叔’,跟在他身後走進二層小洋房。
見家長的過程,比她想象中要順利。
厲奶奶很熱情,即使厲家是珠城名門,也並未有門戶之見。在得知她是孤兒的時候,甚至眼中還含着淚水,是真的爲她難過。
沒來之前,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世,畢竟名門望族都對媳婦的身世很看重,而她,說的好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說的不好聽就是身世不詳、底細不清的人。
可真的接觸兩位老人之後,發現他們對她的滿意是法子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