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你對他有感情,但是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你沒聽今天倪初夏說的話嗎?”
好在她沒有因爲多年的交情,而做出糊塗的事情。
黃娟神色恍惚了一下,回想倪初夏說的那番話,擰着眉說:“我手裏的股份也只比她多出一點,若她真的要取代我,必定會想方設法讓董事會那些人出讓。”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註定要比她矮一等嗎?”黃娟擔心地問。
她實在受不了再被倪初夏壓着,從小到大她就從未贏過她。
在爸的心目中,她永遠是最好的女兒,在外界,也有着珠城第一名媛的稱呼,雖然不是公衆人物,卻已經達到那樣的號召力。
甚至,連結婚的對象都要壓着她。
黃娟輕拍她的手,沉默後說道:“別慌,那羣董事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現在不能慌,要靜觀其變。”
倪柔想再與她說些什麼,韓立江進來,兩人便沒再討論。
只是手受了傷,掛完點滴就出院。
韓立江負責將她送回家,因爲韓家今晚有家宴,就沒留在倪家用餐。
回到韓家。
除去齊爍,人已經到齊。
韓英傑轉頭看向齊泓,問:“阿爍那小子到哪了?”
“他最近通告比較多,已經在路上。”齊泓解釋。
一大家人就等他一個,老人家臉上明顯有些不快,起身走向飯廳,招呼他們先落座,邊喫邊等。
用餐的過程,韓正榮與韓正輝聊着最近公司的事情,韓立江在一盤聽着,倪柔就埋頭喫飯。
“自倪氏出事以後,珠城建材行業都不景氣了。”韓英傑突然感慨。
在每個領域,都會有做的好的龍頭朝着好方向前行,一旦龍頭出了問題,跟着它後面摸索道路的小公司必然會受到影響,正榮集團就在其中。
雖然與倪氏有合作,但在商界,哪有永遠的敵人。
“影響的確挺大,很多下線公司寧願同臨市或者蘇南、舒城的公司合作,都不願意再找本地廠商。”齊泓贊同他所說,正愁找不到話題引起他後面要說的話。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應該都是暫時的。”韓正榮插話,分析道:“棄本地供貨商,卻找外市,成本終歸還是太高。”
商人,都是周扒皮,該省還是會選擇省下來。
“這事對倪氏影響很大,估計損失不少。”齊泓開始設套。
倪柔聽他們提及倪氏,倒也來了興趣。
韓英傑點頭,說道:“倪家那小丫頭不知道能不能如上次那樣化腐朽爲神奇,我還是很看好她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各懷心思。
倪柔內心是極大的不滿,爲什麼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她倪初夏的好,總是把目光、視線給她呢?
韓立江心裏略微一怔,那個優秀的女孩,曾經該屬於他,卻偏偏錯過。
“我相信憑藉她,是可以重新撐起倪氏的。”齊泓知道機會來了,誇讚道。
“那麼好的姑娘,當初你和她認識也不知道把握,白白便宜厲家。”韓英傑還過不去這事。
這麼有經商天賦的姑娘,就錯過了。
韓英傑擡眼看向韓立江,順便掃視坐他身邊的倪柔,眼中盡是嫌棄,與提及倪初夏時的目光完全不一樣。
倪柔握緊筷子,胸口起伏明顯。
她將碗筷放在桌上,開口說:“爺爺,我爸已經把公司交給我媽來管,您能告訴我目前應該怎麼做嗎?”
“柔兒!”韓立江拽着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雖然韓英傑一直誇讚倪初夏,並且表示希望她能把倪氏撐起來,但前提是不要擋着正榮的道。
而她這麼光明正大的詢問這樣敏感的問題,簡直就是愚蠢!
韓英傑臉色沉下來,將視線移開,沒有說話。
飯桌上的氣氛就此冷下來,當事人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齊泓適時說話,“最近倪氏股價大跌,散股怕是要按捺不住,我瞭解的就有不少要出手。”
韓英傑來了興趣,挑眉說:“有這事?”
之後,話題以及聊天方向與進度就在齊泓的掌控之中。
直到齊爍風風火火趕回來,才告一段落。
韓英傑對他招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洗手過來喫飯。”
“外公,我已經儘快趕來了,但是您又不是不清楚珠城這個時間段的車況。”齊爍洗手坐下,開始大口喫飯,一副餓狼的模樣。
“你就是不去工作外公也能養得起你,至於整天忙得不見人影?”韓英傑數落了兩句,又叮囑他注意身體才罷休。
晚飯過後,齊爍跟着齊泓進了房。
“總跟着我做什麼?回房休息去。”齊泓要趕他離開。
齊爍請求:“哥,你幫我勸勸嚴瑾吧,她脾氣和牛一樣,跑民生新聞累成那樣,都不珍惜小白給她的機會!”
“如果我讓你現在立刻宣佈退出娛樂圈,你什麼想法?”
齊泓靠在衣櫃旁,見他不回話,繼續說:“強人所難,是不是這種感覺。”
“可是……”
“阿爍,嚴瑾是科班出身,她選擇退出圈子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你應該去找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齊爍有些茫然,之後問:“哥,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齊泓沒回答他,直接把他轟出房裏。
他的確是知道的,只是得知的來源並不是從嚴瑾口中,所以他不會肆意傳播。
少了齊爍在身邊吵,耳朵的負荷都輕了不少。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和倪初夏的會話框,打字道:“事情已經辦好,你可以着手準備了。”
*
倪初夏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躺在牀上。
消息來得太及時,今天下午才用言語刺激到她,正是最慌亂的時候送上機會,就是有所懷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接下來,只要把名下的股份以散股的方式賣給她,就能坐等她傾家蕩產,痛不欲生。
厲澤陽洗好澡,因爲天氣漸熱,沒裹着浴袍,光着上半身走出來。
本來還在想如何整才解恨的倪初夏,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