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金震恩終於忍不了了。
他心中的怒火,都快躥出腦門了!
嶽青這是什麼意思?他讓齊羽請嶽青來,是幫他們報仇的,不是來糟蹋他金家的女眷的!
若是讓嶽青把方雯抱進臥室,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不勞煩嶽青少爺,家中自有下人,可以送方雯回屋。”
金震恩咬着牙,強忍着沒罵嶽青。
“如果嶽青少爺覺得我金家的酒不好喝,我也可以給你換個地方,那地方女人多。”
簡直欺人太甚了!
他身爲金家的當家人,一步步忍讓,可嶽青卻是越來越過分,已經蹬鼻子上臉了。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金震恩的臉都要丟盡了!
齊羽臉色惶恐,原本想勸金震恩,但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嶽青停了下來,卻還是沒放下方雯。
他冷笑着,“金家主這是要趕我走?”
話剛說完,一直沒說話的雷龍突然擡起了頭。
他一個眼神都滿含着殺氣,他這兩天,已經殺了省城地下圈子不少人了,現在整個人都亢奮着。如果這裏有不長眼的人,他不介意再多殺幾個。
金震恩餘光瞥到雷龍,整個人都僵住了。
“雷哥別生氣,我們家主不可能趕嶽青少爺走的,一個小丫頭而已,嶽青少爺若是喜歡,那簡直是她的榮幸啊!”
一位金家高層,頓時就被雷龍給嚇着了,連忙諂媚地說着。
他知道雷龍這兩天殺了不少人,若是家主再亂說什麼話,惹怒了這位殺神。金家,恐怕要遭殃了啊!
“金文,你!”
金震恩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砰!
突然,一聲槍響!
金文還沒來得及勸說金震恩,低頭望着胸前的血窟窿,神情一片茫然。
連齊羽都懵了,雷龍,爲什麼會突然朝金文開槍?
“聒噪!”
雷龍看也沒看金文一眼,打死他後,把槍又收了回去。
‘哐當!’
金文腦袋一歪,撞在桌子上,沒氣兒了。
死寂!
整個房間內都是一片死寂!
齊羽呆住了。
金震恩也呆住了。
他們怎麼說殺人就殺人!他們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
喪心病狂啊!
方雯嚇得根本不敢再叫了,眼淚都掉了出來,也只能忍着哭聲。
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嶽青興奮了起來,金文當場被打死,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金家主,我二叔脾氣不太好,你最好安靜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二叔會做出什麼事來。”
嶽青猙獰一笑,不再管金震恩,抱着方雯,大搖大擺走進臥室。
金震恩好像一具行屍走肉,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一下。
他後悔了!後悔讓齊羽請嶽青和雷龍這兩個畜生來金家!
金文死了。
方雯也被糟蹋了!
“坐下!”
雷龍開口,聲如巨雷,震得金震恩渾身一顫,連忙坐了下去。
“愣着幹什麼,要我給你們倒酒?”
雷龍又緩緩擡起頭來。
桌上的所有人,幾乎同時低下頭,連忙給自己倒酒,不停地喝!玩命地喝!
金文是例子啊!
誰敢違逆這個殺神的意思,他說殺人就要殺人的!
連齊羽都有些後悔了,他怎麼會主動找上這幫沒人性的狠人,比吳壞還殘暴!
吳壞至少不會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吧?
他剛纔原本還想安慰金震恩的,畢竟一個小丫頭,跟金家的未來相比,算什麼?
但現在都死人了,他根本不敢說話,喝酒都不敢發出聲音。
“啊!”
臥室裏,很快傳來方雯高亢的叫聲,嶽青似乎是故意不關門的。
“真他媽變態!”
齊羽心裏咒罵着。
金震恩的臉,更是漲紅到了極點,腦子裏的畫面揮之不去,眼睛都已經變得血紅!
他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只覺得十分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嶽青從臥室裏面出來了。他提着褲子,整理着衣服,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金家主的盛情款待,嶽青記在心裏了,以後我會常來。金家的一切,未來都由我岳家罩着。”
嶽青走過來坐下,臉上帶着張狂的笑容,“金家主,祝我們兩家友好。”
這一次,他主動舉起杯子。
金震恩面無表情,已經麻木了。
嶽青這畜生,糟蹋了方雯,還在這裏談笑自如!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麼?
“叔,快舉杯啊……”
見金震恩愣着,齊羽冷汗直冒,連忙向他使眼色。
其他人,也都可憐巴巴地望着金震恩。
都已經這樣了,金家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這個時候再惹嶽青生氣,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友好……”
金震恩無力地舉起杯子。
嶽青仍然只抿了一小口,臉上掛着毫不掩飾的冷笑。
他就喜歡這個樣子,看着別人想殺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最終還不得不臣服的樣子。
難怪他父親常說,男人就應該霸道一點。你不霸道,別人就會對你霸道,你霸道,別人就會怕你。
這就是人性!
“說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嶽青放下杯子,不屑道,“只要是江南省和漢東省的,我都可以給你們。”
齊羽一聽,頓時激動不已。
代價已經付了,還賠上了一條人命,不管怎麼樣,絕不能虧了!
“嶽少,能和嶽少交個朋友,坐在一起喫飯喝酒,其實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齊羽是個人精,仍然先恭維着嶽青。
“有意思。”
嶽青笑了,“不過你們還是直說吧,喫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個道理我嶽青還是懂的。”
“至少,我也要感謝金家主的招待吧?”
他說的,自然不是好酒好菜,而是臥室裏,已經沉沉睡去的方雯。這讓金震恩,更有種想要殺嶽青的衝動。
“嶽少,那我就直說了。”
齊羽見金震恩還在發呆,直接道:“金家和齊家,是想成爲岳家在漢東省的朋友。只要能幫嶽爺他做點事,這就是我們最想得到的東西。”
他說得很含蓄,但嶽青哪聽不明白。
不就是想給他爸嶽巖庭當走狗麼?
想不到這地下圈子的人骨頭硬邦邦,地上圈子的人,骨頭這麼軟。嶽青不由得有些鄙夷,但內心還是接受了齊家和金家的示好。
這就是岳家想要看到的效果,光是降服地下圈子的人,沒什麼意思。財富的積累,終究還是出在這些地上圈子的大家族裏。
“沒問題,金家和齊家底蘊深厚,有資格跟我們岳家成爲朋友。”
嶽青輕笑一聲,看向齊羽,“至於你們齊家,我還是蠻欣賞你的,很久沒遇到過你這麼會來事的人了,懂事,知道嗎?”
齊羽興奮了,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我齊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着,他立刻舉杯,“我代表齊家,再敬嶽少一杯!”
坐在那兒的金震恩,全程沒聽到齊羽和嶽青的對話,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一具行屍走肉,不會思考,不會說話,已經麻木了。
嶽青輕輕抿了一口,擡頭道:“我聽說,你們兩家有個共同的敵人,據說那個人害你們害得挺慘的,想要我幫你們報仇?”
齊羽嘆了口氣,擺擺手,“這件事,不提也罷,太丟人了。而且那個人真的不好惹,我怕給嶽少帶來麻煩,還是算了。”
“麻煩?”
嶽青冷笑道,“我嶽青會怕麻煩?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漢東省還有我都惹不起的人?”
齊羽知道嶽青這種張狂之人,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如果不故意激他一下,他恐怕不會把對付吳壞這件事放在心上。
“嶽少,這件事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不想麻煩嶽少,我們還是喝酒吧。”
齊羽故意吊着嶽青,正準備給他倒酒,卻是被嶽青伸手攔下。
“他的名字!”
嶽青冷冷說道。
他嶽青還沒怕過誰,現在更不會怕!
齊羽見狀,故作爲難,隨即嘆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
“他叫吳壞。”
“我弟弟齊修,被他打斷手腳,一生殘廢。就連金家主的兒子,也極有可能是死在他的手上。這個人,兇殘至極,所以我纔不想給嶽少添麻煩。”
聽到這話,雷龍都微微擡起頭來,仔細聽着。
“而且他還放出了狠話,說不管是誰,膽敢進入東海市打擾他,他一定要那個人走不出東海!”
嶽青聽完,臉色勐地一變,這個叫吳壞的人,竟然比他還狂?
“好大的口氣啊!”
他猛地一拍桌子,冷笑起來,“整個漢東省都是我們的,他吳壞,算什麼東西,也敢說這樣的話!”
“來人!”
嶽青喊了一聲,立刻有兩名大漢快步走了進來。
“你們現在就去東海一趟,讓那個吳壞,自己砍下一隻手,”
嶽青霸氣地說道,“然後讓他全家,都在東海入城的地方給我好好跪着,恭迎我岳家的人進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