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
這裏是北派功夫的發源地。
自古以來,傳統功夫都有南拳北腿之分,風格迥異,特點鮮明。
被吳壞所殺的那名宗師,就是北腿梁氏一脈的傳人。
在北山這個地方,梁氏一脈的地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梁氏乃是國內僅存的北腿正統一脈,在這個年代,雖然早已經不稱宗門了,但其下門徒的數量,少說也有三五百人,個個都是習武的高手。
嫡系的子弟,更是開枝散葉,家族之龐大,讓人輕易不敢招惹。
整個梁氏大家族,竟足足有九個支脈!
宗族本家,目前最有話語權,也是功夫最高的人,當屬北腿宗師,也是梁氏一脈的宗主——梁賢!
就算是在北方,梁賢的名字,也是人人都要尊敬的存在。
北方不少宗師,看到梁賢,都得叫一聲大哥,在江湖中,梁賢更是名氣極大的一代宗師!
多少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大家族想請梁賢坐鎮,但梁賢從不理會,他有自己的高傲,早已經視金錢名利如糞土,更看不上那些開口閉口都是錢的俗人。
所以梁氏一脈裏面,門規是很嚴厲的。
但偏偏,宗族裏面出了一個梁海,不僅敗壞梁氏的名聲,還在外面招搖撞騙。
可是這傢伙,前些日子死了!
聽說他死在了靜海!
很快就有消息傳回北山,說梁海是被人用陰謀詭計害死,而且不止死了他,還死了其他三個宗師級別的強者!
此刻。
梁家祠堂裏,早已是哭聲一片。
“宗主!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梁海他死得好慘,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了!”
“那些小人,用陰謀詭計害死他,他死得好冤枉!”
梁海一脈的家人,大哭着,哭一句喊一句。
梁賢閉着眼睛,聽得有些心煩了,但心裏的怒火,也漸漸燃燒了起來。
儘管他不喜歡梁海,甚至好幾次都想把梁海趕出梁氏一脈。
哪怕這個梁海天資卓越,才三十幾歲,就有了宗師的實力。可這梁海卻心術不正,癡迷權術金錢,爲了這些東西,甚至可以違背江湖道義。
好幾次,梁賢都想親自廢了他的功夫。
可現在,梁海死了!
即便梁海做事再過分,那也是梁氏一脈的人,也該由梁氏一脈來懲罰,什麼時候輪得到外人來動手!還直接將他殺死,利用那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
這是對梁家的挑釁啊!
“行兇之人,不止是殺了梁海,更是在挑釁我梁家!”
“我梁家的人,怎麼能輕易就死在那些奸佞小人的手中!”
其他幾個支脈的老人,此時也都是怒不可遏,一個個地都沉着臉,氣得不輕。
梁海的爲人,他們都清楚,但哪怕是死,這梁海也該死在北山!
現在他死在外面,折損的是整個梁氏的名聲,梁海倒是死了了,不能再追究他的責任,但害死梁海的人,必須要爲此付出代價!
“好了。”
梁賢緩緩睜開雙眼,只一句話,就讓祠堂裏的衆人安靜了下來。
“傳話到東海。”
他聲音冷漠道:“我給兇手三天時間,到我北山來負荊請罪,三步一拜,九步一叩!”
“不然,我梁賢親自去東海,登門造訪!”
聽到這話的衆人,全都呆住了。
宗主要親自動手?
更別說,在北腿一脈裏,梁氏就是正統血脈,梁氏的事,就是整個北腿一脈的事,何須要梁賢親自動手?
這也太看得起東海的人了吧!
幾個支脈的長者,正想要勸阻,梁賢直接擡手製止。
“就這麼定了,都退下吧。”
“是,宗主!”
很快,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宗主只要發話,沒有一個人敢再多說。
梁賢坐在龍頭椅上,鬚髮皆白,皮膚卻絲毫看不出是六十多歲的樣子,說是道骨仙風也不爲過。
“我梁氏一脈,低調太久了,世人恐怕都要把我們遺忘了吧。”
他又閉上了眼睛,身上的白色唐裝,沒有絲毫褶皺:“也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
不說其他的,單是梁氏還有他梁賢在,哪怕是北方的大姓家族,都不敢對梁氏的人下手。更別說,梁海還是一名已經達到宗師級別的高手。
可就是有不長眼的人,不僅敢下手,還用下三濫的手段,害死了梁海。否則的話,下手之人,如何能一舉把四名宗師都給擊殺了!
其他人,他梁賢不管,但死的是梁氏的人,他必須嚴查到底!
梁賢的話,很快就有人帶去了東海。
東海現在只要有絲毫的風吹草動,都會讓那些北方家族關注到。
他們沒想到,梁氏竟然發話了,要東海的王負荊請罪,還要三拜九叩?
如此可怕的江湖大姓之家,誰敢不去?
不去,那就是得罪整個梁氏啊!
東海這次,不是面對一個大姓家族,也不是面對一個宗師高手,而是面對一個江湖宗門!甚至可能是整個北腿的流派!
吳壞若是去了,向梁氏負荊請罪,甚至是三拜九叩,那東海禁地的威名,自然要不攻自破。
而他要是不去,那梁賢,就要親自動手了!
所有人,都在關注着東海那邊的反應。
“說我用陰謀詭計殺的梁海?”
吳壞有些好笑。
他明明赤手空拳打死的梁海,何談什麼陰謀詭計?
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那四個人,到底哪一個纔是梁海。
“梁氏的當家人梁賢,親自發話了,要吳先生你在三天之內,自己去負荊請罪,還要你……”
後面的話,王管家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怕吳壞生氣。
“說完。”
吳壞靠在椅子上,絲毫沒把什麼梁賢梁氏放在眼裏。
“要你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否則,他會親自帶着宗門的來,來東海……”
說完,王管家有些膽戰心驚。
儘管他知道,這個梁賢在江湖上的地位,甚至他要來,肯定會引發東海地震!
但這人竟然要吳壞三拜九叩,這話也……
畢竟吳壞,也不是好惹的啊!
王管家怕吳壞生氣,又連忙岔開話題:“據我的調查,梁氏一脈,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走動了。那個梁賢,恐怕是想借這次機會,重振梁氏的威名。”
否則只是死了一個梁海,何須要梁賢親自動手。
“他想來,那就來吧,東海隨時歡迎外來的客人。”
吳壞沒有生氣,反而很隨意的樣子。
“我們這兒風景不錯,興許他只是年紀大了,想趁着死之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