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後退兩步,警惕地望着眼前這人。
他要等的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人。
“我要等的是凌鋒,凌左使,爲什麼會是你?”
他聲音顫抖起來。
“你很怕我?”
眼前這個戴着鬼面具的男人,聲音低沉,說話緩慢,卻是讓陳東汗毛都倒豎起來。
“我要等的人,不是你!不是!”
他不想多說,轉身就跑,拼了命地跑。
似乎這個男人,讓他感到很害怕。
“唰!”
男人身輕如燕,疾走如風,瞬間又攔住了陳東的去路。
“你要幹什麼!”
陳東驚聲大叫。
可這偏僻的地方,他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清理叛徒。”
男人根本不多說一句廢話,手掌猛地拍下,只聽‘咔嚓’一聲,那頭骨撕裂的聲音,讓人膽寒!
陳東頓時瞪大眼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張着嘴,似乎還想解釋什麼。
“叛徒沒必要活着。”
男人看都沒再看一眼,轉身便消失在竹林中。
癱倒在地下的陳東,似乎還沒有斷氣,嘴裏呢喃着:“我、我不是蕭家的人……”
他臉上逐漸失去血色,沒多久,便徹底沒了生息。
彼時。
那片桃源之地,涼亭之中。
涼亭外面半跪着的面具男子,正是剛剛殺了陳東的人。
“先生,凌鋒下落不明,找尋不到他的蹤跡。”
“我多次聯繫過他,他始終沒有回覆,先生,我覺得你不應該再縱容他了。”
男子低下頭,恭敬道。
“凌左使行事,無拘無束,向來都是這樣。”
涼亭裏的人,淡淡笑着:“太祖散手的傳人,他已經是最後一代了,他想要的東西,可遠比你們都要多。”
男子聞言,沒有說話,但那雙眸子裏,光芒閃爍不定。
“武門裏的所有人,都是爲了同一樣東西,只是,有人要的多,有人追求少。不管怎麼樣,你們要的,我都能滿足你們。至於你們有沒有私心,有沒有二心,我不在乎。”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和生氣。
可聽到面具男子的耳朵裏,卻是臉色一變。
“撲通!”
他立刻將另一條腿也跪了下去,“屬下該死!”
“哦?你怎麼就該死了?”
涼亭裏的人,語氣依舊平淡,未起絲毫波瀾。
“我有私心!”
“私心?什麼私心?”
面具男子神情突然變得亢奮起來,眸子裏閃過一絲鋒芒,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詭笑。
“唰!”
他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朝涼亭裏面射了出去。
速度奇快!
“我的私心,就是取你而代之!”
狂暴的氣息,比當初闖進梁氏殺人的凌鋒,都只高不低。他一出手便是殺招,帶起道道狂風,將涼亭裏的捲簾吹得呼呼作響。
“砰!”
可僅僅只是瞬間,他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比來時的速度都要快!
面具男子重重砸在地上,胸口微微凹陷了下去,雖不致命,但也受了重傷。
他砸在地上,連翻好幾圈,才堪堪穩住了身形,額頭上,早已經被冷汗浸溼。
“噗——”
他張開嘴,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眸子裏,滿是詫異。
涼亭裏的背影,終於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具男子:“像你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我都知道。”
“可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一直縱容凌左使麼?”
“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想殺我,很直接,沒有絲毫虛僞,而你們,太虛僞了。”
面具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無比虛弱。
這是他鼓足了兩年的勇氣,才下了決心的刺殺,可沒想到,他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了。
武門的首領,實力到底有多強?
這個答案,恐怕根本沒人知道,因爲知道的,都已經死了。
“繼續努力,希望下一次你來刺殺的時候,能過我一招。”
說完,涼亭裏的人只是搖頭一笑,繼續轉身背對着面具男子,絲毫不擔心面具男子會從背後再襲擊他。
面具男子不敢再說什麼,恭敬跪下,而後轉身離開。
涼亭裏的茶香,越來越濃烈。
坐在那兒的人嗅了嗅,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北方發生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還真是讓他有些驚訝,想不到區區一個東海的企業,竟然能強行打通北方的五道關口。
這不得不讓他又提高了警惕,尤其這東海,據說還是蕭家在背後撐腰。
“蕭家?”
“呵呵,這盤棋局,佈置得還真是妙啊。”
他淡淡道:“棋局是成了,只是下棋的人,還輪不到蕭家,而是東海禁地那個人,和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想把水攪渾,然後釣大魚麼?”
“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這盤棋,我跟你下!”
……
唐氏終於要來北方了!
聲勢浩蕩!
接到唐詩妍的電話,崔斌立刻彙報了北方這邊的情況,聽到這邊的關口都已經打通了,唐詩妍興奮不已,直誇崔斌厲害,這讓崔斌十分不好意思。
這哪是他厲害?明明是吳壞厲害啊!
如果不是吳壞,別說五大關口了,就是第一個關口他都拿不下來。
“唐總,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把貨都運過來,一切都沒問題!”
崔斌嘿嘿直笑,偷偷轉頭看了吳壞一眼,壓低聲音道:“唐總你放心,今晚的酒會我肯定會看好吳哥的,絕對不會讓他去勾搭別的女人。”
“嘿嘿嘿,你放心,我肯定勸他少喝點酒,不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我保證!”
掛了電話,崔斌長長吐出一口氣。
北方林家突然給他發來一張邀請函,說今晚有一個交流酒會,崔斌當然不想帶着吳壞一起去,怕吳壞被其他女人盯上。畢竟今晚的酒會,可是有很多名媛到場的啊。
吳壞卻主動說自己要去,他哪敢說讓吳壞不去?
吳壞去了,他還得替唐詩妍看好這個男人,可真是難啊!
“你保證什麼?”
突然,吳壞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響起,嚇得崔斌一個肝顫加肺抖,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轉身看着吳壞,喉結不停地滾動着。
“你剛剛說你保證什麼?”
吳壞看着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我、我……”
崔斌臉色漲紅,義正言辭道:“我保證努力工作,誓死效忠唐氏!爲唐氏鞠躬盡瘁,奉獻青春!”
吳壞盯着他,似笑非笑:“斌子,什麼時候開始做間諜的,敢在我老婆那裏打我的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