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臨前來祁家做客。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認定韓天臨做明主,在華容省這段時間盡心跟隨,讓衆人看見韓天臨身邊還有一個祁天道,先不說祁家內部穩定,單單是祁家的發展,足以快上五十年。
五十年啊!
這便是真正的大人物有的威勢,只要他開口,祁家成爲華容省扛把子都不是難事。
他和齊逐認識,兩人是世交,他現在看見齊家在東海的地位,甚是羨慕。
何況。
他知道內情,公孫鷹獨斷一方,甚至要掌管自己女兒的婚事。韓天臨爲了子怡而來,有着極大的可能會和公孫鷹大幹一場。
到時候,自己只需要鞍前馬後,即可。
足以讓韓天臨信任自己。
祁天道知道很多內情,可是,除了父親之外,他四面楚歌,誰也不能信任。
時下,整個華容省,大概只有自己和父親二人才知道,外面那些大軍,究竟是誰的人馬!
他邪魅一笑,暗自道:“這一羣蠢貨,還在想着通過公孫老爺子來爭取子怡,卻不知道子怡早就心有所屬,還是如此龐大的人物,他們沒有半點機會,有的,只是不斷的作死。”
“看樣子是先對元家三兄弟下手,這元家囂張已久,三兄弟更是目中無人,現在,終於要消消他們銳氣了。”
他心中清楚,不只是那三兄弟,只要對公孫子怡有着不軌之心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他很難想象。
爲博紅顏一笑,而萬軍圍城的畫面。
單單是稍微一想,便熱血沸騰。
數十萬將士,皆聽號令。
男人夢想的宏圖霸業,不過便是如此吧!
他越想越熱血澎湃,不過,轉念一想,又不是自己搶親,至於這麼激動嘛!
想到此,眼神之中有一絲落寞。
千軍萬馬。
爲你披上紅妝。
踏破山河。
只爲紅顏一笑。
他知道公孫子怡配得上這種場面,只是那人爲何不是自己……
夜色如水。
外面場景逐漸暗淡下來。
祁家的別墅就在前面不遠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只能存在幾分鐘的時間。
幾分鐘之後,公孫子怡和自己只是舊時好友,此外,再無其他關係。
若再動此念頭,便是大不敬。
這……很好。
……
第二天。
祁天道準時前往令狐家接衆人,令狐子琪並沒有跟着一同前往。
韓天臨讓令狐雄一起陪同,這只是小小的安排,卻讓令狐家在華容省的地位瞬間增長數倍。
祁不仁畢竟是家主,雖然家族內訌,他卻是拿出族長之威,仔細安排,事無鉅細,他已經直言說這一次來的客人不一般,倘若除了差錯,整個祁家都擔待不起,要拿出面見帝君的禮儀來對待他。
兩輛車,一前一後,因爲在前往祁家之後,還有事情要做,所以讓葉老三開着商務車一起過去。
祁天道見狀,也不說什麼,反正韓天臨坐在自己車上,已經是萬分榮幸了。
祁不仁給祁家內的下人叮囑一下,讓他們一定要長十二個心眼,千萬不要弄出亂子。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二哥,你這是在搞什麼?這麼大的排場,難道是在這個位子上坐久了,想要給自己弄一個卸任的喜宴?”
一行五人。
說話聲音刺耳。
祁不仁直接沒理會。
這人冷笑一聲,朝着院內走去。
祁不仁眉頭一皺,後園之中有着祁家上一代家主,還有一些老人,雖然自己現在是家主,這些人說話卻也是有着幾分分量的。
他皺眉暗想,這祁不同最好別找事,否則兄弟之情,到此也就結束了。
他誰都通知了,但是並沒有通知那些老頑固。
祁不同倘若故意說錯話,激起矛盾,這就讓人……
他揮了揮手,讓衆人散開,各做各的。
他前往後院,此時祁不同正恭敬地站在一個老者面前,說道:“我二哥似乎請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居然說以接待帝君的禮儀來接待他,在外面勞師動衆,甚是誇張。”
“我想着這麼大的事情,總得和咱們商量一下吧,結果他倒好,仰仗着自己是家主,根本沒有和我們商量的意思,連那人身份都不告訴。”
祁不仁皺眉,冷聲道:“四弟,你想做什麼?”
祁不同似是沒聽見,反而一副驚訝的模樣問道:“二哥,接待這個韓先生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沒和長輩們商量,雖說你是家主,可是咱二叔畢竟是你的上一代,就算是退休了,也應該有着知情權吧!”
上面坐着三個老人。
坐在中間那個,不胖,很瘦,骨節粗大,眉目像是畫上去的一般,是墨黑色,沒有頭髮,臉上長滿斑點,眉頭一皺,一開口,龐大的氣勢噴薄而出,他聲音沙啞問道:“老二,這是怎麼回事?”
祁不仁恭敬道:“此人身份不凡,本想讓二叔來接待,可是你已經近十年都沒有見外人了,前來通知也沒有結果,反而會讓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留下話柄,所以就沒有前來通知。”
祁不同無恥笑道:“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祁不仁冷哼道?“四弟,我這是最後一次用兄弟情分來稱呼你,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出現一點差錯,倘若你來搗亂,別怪我從此恩斷義絕!”
此話一出。
全場震驚。
在這裏其餘三人可都是祁不仁的長輩,在長輩面前說這種狠話,可見祁不仁對這事情多麼重視。
祁不同啞口無言。
只得尷尬一笑,站到一旁。
上方,前任家主祁顧青開口道:“老二,你做的很好。身爲家主,就應該是這種魄力。老四,不只是你,通知下去,今日祁家上下,有一個不聽家主號令,那他就別再這個家族待着了。”
祁不同臉色一變,不甘心地說了句,“是。”
說完之後,祁顧青正準備喝茶。
剛剛把酒杯拿起,突然,臉色一震,身子一顫,手上的杯子頓時被他捏碎,發出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