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麗還沒睡，正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沈躍回來，立刻笑着站了起來，“回來啦。”
沈躍嘿嘿一笑，張開雙手就要抱抱，
結果被嫌棄地閃身躲開，
李文麗摸着鼻子小臉一皺，“好臭臭。”
沈躍也聳聳鼻子，露出一張苦臉，
滿身的酒氣，又在的士車裏坐了半個小時，那氣味連風都吹不散，能不臭麼。
李文麗看他那樣子嘿嘿直笑，隨後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顛顛地拿着早就準備好的茶杯，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端着放到面前，緊接着又跑去了廚房，
沈躍坐在沙發上，聽見裏面放水的聲音，再看看面前的熱水，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
可沒過多久，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來，很快便消失不見。
一個人在外面漂久了，難得現在能有這種家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只是，養家需要錢，要掙錢只有工作，偏偏現在這家公司所面臨的情況，實在很難讓人繼續幹下去，
也不知道，新工作會不會難找，新公司又是個什麼樣子，可別像閃雀，像馮亞金一樣，又是一個坑，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那樣他會哭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文麗走了出來，跟只小白兔似的蹦到他旁邊坐下，然後看着他嘿嘿傻笑，
沈躍回過神來，轉頭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眨眼睛，“幹嘛這樣笑？”
“噹噹噹當，”李文麗晃着腦袋笑道，“當然是有喜事啊，”
頓了一下，又歪着腦袋看着他，“你猜猜，是什麼喜事？”
沈躍眼珠子一轉，先是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滿臉驚愕地看着她，“你，你有啦？”
李文麗先是一愣，下一秒滿臉通紅，一個頭槌撞到他胸口，“呀，別亂說話。”
沈躍順勢倒在沙發上呵呵直笑，
片刻後，見文麗還在滿臉通紅氣鼓鼓地瞪他，這才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好，不開玩笑了，是什麼事啊？”
“哼，”李文麗先是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很生氣，然後下一秒，臉上的笑容綻放，笑着說道，“售前工程師招到啦！”
“啊？”沈躍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睜大眼睛問道，“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急招崗位，招到人了？”
“嗯嗯嗯嗯，”李文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我就是用了你教的辦法，把以前應聘銷售、商務還有售後的人的簡歷都翻了出來給經理看，她篩選同意之後，我就打電話，我打了好多電話，可是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轉崗，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終於，最後有一個售後工程師正好也想轉型做銷售，用售前崗位來過渡最好不過了，所以我馬上就約他過來面試，他一面試就通過，今天已經發了offer，春節後直接過來上班。”
沈躍呆呆地看着神采飛揚的李文麗，心裏想着，這是什麼運氣啊？！
雖然上次他跟文麗說了很多應急招聘的東西，可對於能不能招到人，是半點把握都沒有，卻沒想到竟然還真讓她做到了，果然招聘這種事，玄得很。
這時剛倒的熱茶也稍微涼了一些，沈躍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熱水，眼睛看着嘰嘰喳喳的文麗，不時附和一兩句，小菇涼的炫耀心頓時得到大滿足。
沈躍閉着眼睛嘴角上翹，一把將搗亂的小手捉住，也不說話。
“唔，”李文麗把腦袋往他這邊靠了靠，小聲說道，“我後天的飛機回家，捨不得。”
沈躍睜開眼睛，轉頭看了看她，然後翻了個身將她抱住，用下巴抵着她的腦袋，說道，“我也捨不得。”
兩人誰都沒提要帶對方回家過年的話，如果真要帶回家過年，就是見家長，那就代表是要準備結婚了，可現在兩人都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倒不是說不願意結婚，或者還沒認定對方這個人，只是時機還沒成熟，一步步來吧。
李文麗在他懷裏窩了一會兒，忍不住擡起頭看着他，眨了幾下眼睛，在他嘴邊啄了一口。
沈躍心裏一蕩，可很快壓下去，摟着她說道，“別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文麗紅着臉，眼珠一轉，最後銀牙一咬，“嗯，我明天請假。”
沈躍低頭看了看她，明天自己休息，文麗請假，
那還等什麼？
房間裏的空氣立刻燥熱起來。
……
李文麗的飛機是上午十點半，不到十二點就能到達海蘭機場，然後轉乘動車，到站之後會有人接站，晚飯之前應該能到家。
沈躍將她送到機場，看着她走進候機廳之後，才轉身離開。
女朋友一走，又是孤家寡人了，
回到家休息了半天，順便把簡歷修改一下重新掛出去，然後又似乎回到以前單身一人的日子，小說電視喫飯睡覺，做飯是不可能做飯的，單身的人誰經常做飯啊。
……
轉過天，又是新的一週，也是新的一月，
二月一日，星期一，農曆臘月二十三，
日曆上都寫的是小年，可是在沈躍記憶裏，他從小到大都是臘月二十四過小年，爲什麼別人家的小年是二十三呢？
搞不懂。
順手將招聘網站送的日曆放到一旁，沈躍點燃一支菸，眼睛盯着辦公室外面，
前天年會結束後，自己被人給堵着要年終獎，後來讓林碧茹三言兩語給說散了，本來想着他們今天應該會來找自己，卻沒想到，都已經十點多了，還沒人過來，
莫不是準備直接去找馮老闆？
嘿嘿，
沈躍抽了一口煙，煙霧從鼻腔吸入肺部，轉了一圈又從嘴裏吐出來，
看着逐漸消散的煙霧，他的臉上掛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很多老闆都認爲，給員工發福利發工資，對於公司是一種很重的成本負擔，
教科書上是這麼寫的，在老闆面前，沈躍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就有了很多和馮老闆一樣，壓工資扣福利的事，
只是，壓低工資不給福利，這真的是在減少成本嗎？
在沈躍看來，這應該是在減少公司利潤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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