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老闆似乎剛剛想起些什麼,看着張曜的眼神裏帶着震驚。
“小姑娘你認識我?百年前我來塗山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你啊,而且按年齡算,你應該不可能認識我呀。”
蓉老闆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想起了一樁往事。
“沒錯,我確實不可能認識你,但是我在塗山典籍之中看到過你的故事。”
“張曜,百年前一氣道盟天才,張家長子,短短二十二年在圈內近乎無敵,成爲那一代威壓人妖兩族所有高手的天驕,甚至那一代的一氣道盟盟主和四大妖皇都甘拜下風。”
“後來與塗山赤莉相戀,爲一氣道盟所不恥,被張家除名,由於不知名原因入魔,殺害一氣道盟衆多高手,前往塗山的路上突然失蹤,百年來再無蹤影。”
安靜聽完蓉老闆所說的話之後,張曜面露恍然之色。
“果然,她是我的戀人麼,可是我爲什麼不記得她。”
明塵這時候卻沒有忍住,趁着蓉老闆喝水潤嗓子的空隙插了一句嘴。
“蓉老闆,按你說那個塗山赤莉不是你們塗山長輩麼,又和這位白毛靚仔相戀,爲什麼你和紅紅姐剛剛說她是叛徒,又如此憤怒?”
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壓抑這蓬勃妖力的塗山紅紅主動回答了明塵的問題。
“黑狐!”
喝完水了蓉老闆又接過了話茬。
“明塵別插嘴,聽我說完,塗山赤莉按血緣關係算應該算是我們的阿姨,是和我們父母一輩的妖,張曜當時趕往塗山的路上失蹤,後來她代表塗山與龍灣和親,嫁給了龍灣三太子。”
“後來沒多久龍灣三太子莫名暴斃,塗山赤莉也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幾年之後,她又回到了塗山,一直在塗山生活,我們父母出於對她的保護,爲了避免龍灣尋仇封鎖了關於她的消息。”
“小時候我們父母很忙,我和姐姐還有雅雅幾乎都是她帶大的,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那天父親和母親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消息,同時出門,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三天後的一個清晨,她騙我和姐姐出去尋找父母,後來我們就遇到了那個小道士。”
“一直到上次她來塗山,我們才發現,黑狐娘娘就是塗山赤莉,塗山赤莉就是黑狐娘娘。”
乖乖隆地咚!
這個瓜還真是夠大的,撲街小說都不敢這麼寫,這種狗血的劇情實在是刺激。
特別是劇情裏的主角之一還在自己旁邊坐着喝悶酒。
從蓉老闆說到塗山赤莉因爲和親嫁給了龍灣三太子之後,明塵旁邊的這位白髮青年張曜就黑着臉在一旁喝悶酒,一言不發。
明塵似乎看到那一頭白髮有些隱隱發綠,張曜刻意黑着的臉也有些綠油油,甚至作爲悶酒被一口口灌下去的綠蟻酒也剛好是綠色。
同樣作爲男人,明塵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同情之心。
有句安慰的話一直憋着沒敢說出口。
這話一出口,估計旁邊的這位朋友立馬就暴走了,站在男人的立場,明塵十分的能理解。
“這麼說來,她和你們是有仇咯?”
“雖然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感覺不會騙人,哪怕她嫁人了。”
“這仇我接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還不能死,所以不能償命,我答應你們等我做完必須要做的事之後,命我來償。”
“既然是敵非友,找回記憶的事我也就不麻煩你們了,如果你們現在要出手,我接着就是。”
明塵還以爲這位百年前的老哥是爲狼人,沒想到還是個舔狗,明明聊的好好的,聽完故事知道自己的那個她是大反派,二話不說就願意背鍋,這不是真愛?
要知道圈外和黑狐娘娘基本在圈內舉世皆敵,這就因爲自己的感覺,然後聽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故事就能爲了一個人與全世界爲敵的心態,明塵作爲百年後的舔狗,與有榮焉。
老有人覺得舔狗是個貶義詞,如果不是真的愛,誰願意低三下四去當個舔狗呢!
更何況是這種二話不說就能與全世界爲敵的境界,如果這都不算愛,還有什麼好悲哀。
說實話,就憑張曜剛纔一番話,明塵恨不得馬上跟他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當兄弟,很明顯的同道中人。
但是呢,成爲知己,敗也知己,明塵也是一個愛的舔狗,所以明塵已經抽出了唐刀準備等待塗山紅紅和蓉老闆的下一步動作了。
只要她倆一動手,明塵跟着就會全力出手把這位剛剛認識卻引爲知己的老哥劈成兩半。
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不論是剛纔就壓制着妖力即將就要噴涌而出的塗山紅紅,還是陰沉的蓉老闆,都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冤有頭,債有主,仇我們不會算在你頭上,但是你想找回記憶的事,我們也恕難從命,既然你是張曜,那麼我們確實是敵非友,塗山不歡迎你,立刻離開吧!”
蓉老闆慢條斯理的啃着手上的雞腿,然而越眯越小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心境。
一如初遇那般的彬彬有禮,張曜起身抱拳行禮。
“告辭!”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既然註定了是敵非友,下次見面也不會如此和諧,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有朝一日塗山找到黑狐娘娘尋仇時,這位舔狗前輩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明塵心裏倒是有些遺憾,難得遇到如此志同道合之人,可惜註定了是敵人。
真到那一天,明塵能做的只有幫他和黑狐娘娘藏在一個棺材裏,生不能同牀,死亦可同穴嘛。
最多再找某個專業擡棺團隊幫他們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葬禮,彌補一下兩人缺失的婚禮了。
有一說一,那個職業團隊的葬禮要是隻看氛圍,當成婚禮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此時還是雛兒的明塵並不知道,這位舔狗前輩人家已經早就上了四壘,甚至前不久還重溫了一次。
你笑誠哥死的早,誠哥笑你太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