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39 峯迴路轉
    等把霸凌和恐嚇信的事情調查清楚,這次的事就這麼結了。

    和馬如此想道。

    美國人和蘇聯人有什麼糾葛,只要沒牽扯到自己的利益,就當看不見,韜光養晦。

    和馬皮下面可是個中國人,中國人都懂悶聲發大財纔是最吼的。

    當然了,作爲持有賀雷修斯詞條的人,和馬不會坐視危害無辜者的事情發生,但這次他已經把危害無辜者的那人給砍了。

    接下來只要把迫害無辜的小澤的人給揪出來,他桐生和馬在這件事裏的任務就完成了。

    除非美蘇又搞什麼會殃及無辜的事情。

    想明白這一點,和馬立刻就痛快了。

    剛剛因爲無法參與到事件之中而生的那種焦慮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玉藻看着他,笑道:“看起來你想明白了。”

    “是的,想明白了。只要不危害無辜人,美蘇爭霸關我鳥事。”

    玉藻的笑容彷彿別有深意,但她沒有說什麼。

    和馬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現在要做的,是弄清楚誰寄了那些匿名的恐嚇信。

    “我們把這個人抓出來,至少得讓他跟逝者家屬道歉,並且賠償精神損失費。”

    玉藻:“雖說遲到的正義不算正義,但遲到總比不到好。”

    和馬:“你說得沒錯。走,去見見幻想生物研究會的會長去。”

    說完和馬就直接離開露臺的欄杆,往旅館內走去。

    玉藻緊隨其後,一邊走一邊說:“正攻法能有效嗎?”

    “在不能離開這個溫泉街的現在,只能試試看。”

    **

    幻想生物研究會的會長竹井看起來對和馬的突然到來有些意外。

    和馬注意到他侷促不安的看了眼玉藻,然後低下頭去。

    於是和馬直球發問:“你認識神宮寺?”

    “不認識不認識。”竹井連連搖頭,“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認識這麼好看的小姐。”

    和馬大概明白了。

    竹井大概和新怪談研究會的那幾個男學長一樣,在漂亮的女孩面前會感到不自在。

    和馬他是和美女在一起習慣了,實際上像玉藻、美加子和保奈美這樣的美女在場,對單身男性同胞的影響很大的,有的人會變得充滿表現慾望,各種黃段子亂開。而竹井這一類人正相反,會變得拘束,謹小慎微。

    和馬:“你不用緊張,神宮寺是我的徒弟,這次她只是好奇才跟過來,主要是我有事找你。”

    “是、是這樣啊。大名鼎鼎的桐生和馬找我,難、難道你知道去年渡邊君之死的真相了?”

    和馬心想我確實知道真相了,只可惜這真相說出來壓根沒人信——也不對,CIA應該會信吧。

    這不重要。

    和馬:“看來你也認爲渡邊君的死有內情啊。”

    竹井臉色一變:“……我可沒這麼說。但是赤西小姐一直堅信渡邊君是他殺。”

    “你不信赤西小姐的話?”

    竹井聳肩:“赤西小姐和渡邊君更熟悉,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至於我……我希望那是一起不幸的事故。如果你想從我身上找到什麼足以推翻警方的判斷的事情,只怕你要失望了。”

    和馬跟玉藻對視了一眼。

    他決定直奔主題:“我們不是爲了渡邊君來的,我們是想了解小澤君身上發生的事情。”

    竹井再次打量和馬,然後後退一步,讓出路來:“進來吧。”

    和馬邁進房間的同時,竹井轉身去泡茶。

    和馬徑自在客廳的矮腳桌邊坐下。

    竹井很快就泡了茶拿過來,坐到了和馬對面。

    “只是用茶包泡的茶,將就一下吧。”竹井說罷,看了眼玉藻。

    可能他在擔心這種茶能不能入得玉藻的法眼,畢竟她周身散發着千金小姐的氣息。

    玉藻直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我其實喝不出茶包和茶葉的區別。”

    你騙鬼啊,和馬在心裏嘀咕。

    不過玉藻的話顯然讓竹井放鬆了一些。

    他也喝了口茶,隨後拉開了話匣子:“去年,渡邊君遇到意外之前丟失了相機,這個你知道吧?”

    和馬:“我知道。我還知道很多人懷疑是小澤偷了相機。”

    竹井點頭:“對。這個也不怪大家,因爲小澤平時就很喜歡佔便宜,他家境不是太好。之前他曾經在學校的圖書館撿到一個筆記本。

    “那個筆記本裝幀非常精美,整個封面都是手工製作,對它的主人來說,應該是相當重要的東西。

    “所以我們勸說小澤把這個筆記本交到圖書館的失物招領處。他說他去了,在那裏等到圖書館閉館卻一直無人來領,所以就自己拿着用了。

    “後來我去問過圖書館,對方說根本沒有人送東西過來,更沒有什麼一直等到閉館這種事……當然,也沒有人來報告自己丟失了東西。”

    和馬:“小澤是個貪小便宜的人麼……”

    “是啊,”竹井嘆了口氣,“我這個人不相信窮**計富長良心這種鬼話,可是看着小澤,我就覺得說不定這話還有幾分道理。總而言之,因爲小澤是這樣的人,他被人懷疑偷了相機也是理所當然,我也就對衆人對他的指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和馬:“小澤死後,你有沒有因此感到自責?”

    竹井沉默了幾秒,然後嚴肅的看着和馬:“我是這個研究會的會長,會里不管死了誰我都會自責。實際上我一直想辭掉會長的職位,是赤西同學挽留我,說死去的渡邊一定不希望我爲了他的事情辭職,我才留下來的。”

    和馬:“抱歉。”

    “沒關係。繼續來說小澤的事情吧。渡邊死後,小澤立刻遭到了霸凌,這件事情我沒有參與,但是我也沒有阻止大家。渡邊君是個招人喜歡的陽光男孩,他去世了大家都很悲傷,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和馬哼了一聲:“就因爲這個,你坐視霸凌的發生?日本的這種文化,我還真是喜歡不起來。”

    對於和馬的直抒胸臆,竹井居然點頭表示同意:“沒錯。事實上我的畢業論文選題,就是從霸凌看日本民族的劣根性。我的導師也很支持我選這個題目。霸凌,以及作爲霸凌的基礎的讀空氣文化,我認爲這是日本文化中的糟粕。”

    和馬挑了挑眉毛:“居然把這個作爲畢業論文選題,我對你稍微改觀了啊,竹井會長。”

    “人類是會進步的啊,總結過去的教訓,進行自我批評,這是人進步的階梯。當然,小澤君的死對我造成的衝擊,是我做這樣選題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