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56 佐藤巡查部長
    和馬正要昂首挺胸出澡堂,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身上水雖然都晾乾了,但人依然維持着剛剛出浴池的狀態。

    他的東西放在隔壁男湯的架子上呢。

    於是他轉身又回來了。

    剛剛那少年疑惑的看着轉回來的他。

    和馬對少年咧嘴一笑,麻利的上了牆,翻回男湯取衣服。

    在架子前他犯難了——我這澡洗了一半,到底要不要換上新衣服啊?

    和馬有個習慣,洗澡必然要換洗衣服,不然他總覺得自己洗乾淨了穿着髒的衣服渾身不自在。

    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髒衣服會刺激皮膚,有點癢。原本他以爲大家都這樣,去了大學一起住宿舍才發現這是他獨享的毛病。

    宿舍大家仿照潛龍諜影5代的標題“幻痛”,給和馬這破毛病起了個名字叫“幻癢”。

    可是現在,和馬澡洗了一半,穿乾淨衣服感覺浪費,穿髒衣服又不爽……

    正猶豫呢,外面警察喊:“我是巡查部長佐藤!裏面的人聽着,你再不出來我們要突入了!催淚彈準備!”

    和馬橫下一條心,套上髒衣服,跑出澡堂:“等一下等一下!別突入啊!停!”

    喊完他才發現外面連同拿着擴音喇叭喊話的人在內,只有幾個警察。

    “居然湊效了。”喇叭男旁邊的年輕警察悄聲嘀咕道。

    和馬這順風耳能力是見長,這種小聲嘀咕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喇叭男估計就是那位佐藤巡查部長了,他把喇叭對準和馬:“不用慌!日本警察要用催淚彈很麻煩的,光是把催淚彈從武器庫拿出來就要籤至少三個字,不折騰個幾天搞不定啦。”

    和馬放下舉高的雙手:“這樣啊……”

    “過來這邊,報一下自己的姓名住址學校。”

    “東京府!”

    “不用這麼大聲啦,我們聽得見。”佐藤巡查部長揮揮手。

    和馬聳肩,他都穿越一年了,聽到別人要自己報名字,還會下意識的變得很有精神,可見這個模因污染簡直深入骨髓。

    登記完和馬的名字,佐藤巡查部長皺着眉頭:“桐生和馬,東京大學?你難道是那個桐生?”

    和馬:“是的,我就是那個桐生。”

    感覺照這個趨勢下去,他以後就可以改名叫娜格桐生了。

    “完蛋。”佐藤巡查按住額頭,“我還從來沒有跟妻子說過我愛她。”

    和馬:?

    佐藤繼續念碎碎:“我總想着找個紀念日好好的把這話說出來,畢竟我們結婚完全是家裏安排相親,然後就這麼湊合在一起了,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愛情的話……”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就算是九州人,也沒有這麼無厘頭的吧?”

    “我在說你是著名災星這件事啊!你在大阪的時候,大阪出事了,死了好幾個警察,你在東京,東京總出事。今年最新那次連整個神田川警署都上天了。現在你在福岡了……還在我警署的轄區……”

    和馬這時候第一反應是:他居然不知道發生在仙台附近溫泉街的事情,看來美軍和自衛隊捂蓋子的本事相當不錯嘛。

    以後說不定自己走哪兒哪兒警察倒黴會成爲慣例,自己也會被當成行走的瘟神。

    不過眼前這佐藤巡查部長,就從傳聞直接快進到還沒有跟妻子道別,聯想能力也實在太強了。

    這就是九州人的思考方式嗎?

    果然日本人老家越往西越逗比嗎?

    那比福岡還往西的佐賀……

    和馬清了清嗓子:“我並不是瘟神,從科學的角度看,僅憑過去我遭遇了各種大事件,就斷言未來我一定也會遭遇各種大事,這不合適。”

    然而,按照玉藻的說法,和馬就是啓明星,是人之子,這個就類似修仙時的氣運之子,很多人的命運都跟和馬的命運糾纏在一起,所以未來和馬一定會再遭遇各種大事、奇事。

    這一次,科學不管用。

    當然你直接去問玉藻,玉藻肯定會告訴你要相信科學的,然後搬出概率學啦,倖存者偏差啦之類的理論來說服你。

    和馬繼續說:“你大可不必太過擔心,不過對妻子的愛的告白我覺得還是應該儘快做。”

    佐藤巡查部長對和馬一咧嘴:“我剛剛說笑的,你看不出來嗎?”

    “……呃,我只覺得你剛剛這一串表演很尬。”

    佐藤巡查部長嘆了口氣:“果然很尬啊。”

    旁邊那年輕警察調侃道:“佐藤前輩一直給雜誌投稿笑話來着,然而沒有一次被選上。”

    好麼,一個立志要當笑話大王的警察?

    不等和馬開口評價這件事,另一名警察神情緊張的過來在佐藤巡查部長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和馬靠着順風耳,聽得真切:“那邊登記的那幾個受害者,其中之一姓下稻葉。”

    “等一下!”和馬舉起手來打斷對方,“那邊那羣人主動打我來着,怎麼他們成了受害者?他們一羣人圍毆我一個啊!”

    佐藤巡查部長:“你身上有傷嗎?”

    “那倒是沒有……”

    “你把人家兩人打得腫了一圈,自己一點傷沒有,現在還要說人家是受害者,行啦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和馬:“不是,事實我就是受害者啊,不能因爲我特別能打就……你給我等會,我只打了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腫了一圈的?”

    他的記憶裏,只有那個攀巖選手叫藤村的,被他用板凳打腫了。

    日體大的其他人頂多就身上有點淤青。

    “確實有兩個腫了一圈的人,”佐藤巡查部長拿出自己的警察手冊,翻看了一下記錄,“一個叫藤村三郎,另一個叫我孫子陽介。”

    “第二個不是我打的啊!他自己闖進了女澡堂,被女士們痛毆成那個樣子的,不關我事啊!”

    佐藤巡查部長挑了挑眉毛:“確實這個叫我孫子的,是從女湯出來的……原來如此,那他應該算猥褻婦女?喂,來個人去問問剛剛女湯出來的姑娘,有沒有人要起訴這個我孫子陽介非禮。”

    不遠處和酒店的工作人員一起安撫女士們的警察小哥應了一聲。

    這時候剛剛過來給佐藤巡查部長報信的那警察急了:“佐藤前輩!那邊那位叫下稻葉的,自稱是警視總監的三公子啊!”

    “是嗎?然後?他有三頭六臂?”佐藤巡查部長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你來跟我說這個到底想幹嘛?”

    “就說那位是警視總監……”

    “年輕人,”佐藤巡查部長拍了拍部下的肩膀,“跟你講一個警察世界的常識,警視總監確實是日本警察最高的警銜沒錯,聽起來也很牛,但是他只能管東京都。我們作爲福岡縣警,警視總監管不到我們,能管我們的叫警察廳長官。你去問問那位下稻葉公子,他還有沒有一個當警察廳長官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