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07 “誰還不是個泰斗呢”
    第二天一早,和馬起牀第一件事開電視。

    日本的電視落地就要交錢,不管看不看。特別是NHK,學的英國BBC那一套,綁定到每一個電視終端。

    千代子早就想停掉家裏的電視省錢了,但是阿茂考東大,東大的考試範圍包括一些時政,而且有可能從最新的熱點事件裏出論述題,所以千代子最終放棄了掐斷電視的打算。

    現在和馬一大早開電視,也算是讓一直交的電視費有點作用。

    電視在放早間讀報節目,就是把今天早上出刊的報紙節選一些念出來的節目。

    這會兒在念的是“上智大學教授猝死”。

    和馬聽了幾句,然後就聽見美加子下樓的聲音,反手把電視關上了。

    美加子伸着懶腰打着呵欠,出現在門口。

    “剛剛好像有電視的聲音?請款怎麼樣了?”

    “你出名了。”和馬說。

    “這個昨天就知道了吧。”美加子晃着腦袋,“還有別的嗎?”

    “暫時沒有了。今天高見澤學姐沒課,她在家裏陪你,你就好好閉關反省吧。”

    美加子立刻撅起嘴巴:“你還要去學校啊,我都這樣了你不多陪陪我?學分重要還是我重要。”

    “學分重要。”和馬斬釘截鐵的說。

    美加子立刻跑到客廳角落,蹲在那裏面對牆角:“我自閉了!現在開始自閉!要和馬你抱着我跟我道歉說你錯了我才能好!”

    和馬:“行吧,你先自閉着,餓了記得來喫飯。”

    “哦。”

    和馬說完就去飯廳喫早餐了,剛坐下美加子就砰砰砰跑過來。

    和馬問她:“你不自閉了?”

    “我餓了!等喫完繼續。”美加子一邊說一邊拉開凳子坐下,“千代子我餓了!”

    “知道啦知道啦,給。”千代子把白飯、麪包和煎雞蛋都一股腦兒的放在美加子跟前,然後還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和馬看了看美加子面前那東西結合的早飯,再低頭看看自己面前的麪包片和黃油。

    “千代子,你這是區別對待!”

    “你自己說早上不喫白飯的。”

    和馬皺眉,他都穿越一年多了,還沒習慣日本這邊早上喫乾飯的習慣。

    想喫拉粉和油條。

    和馬一邊喫着抹了黃油的麪包片,一邊盤算着等攢下一點私房錢之後,就去橫濱的中華街,看看有沒有油條包子豆漿拉粉這些東西。

    最不濟找個茶餐廳,喫點燒賣竹升面。

    吃完麪包,和馬站起身:“那我去學校了。”

    “嗯。哥哥的書包我放在玄關了,還有今天剛換的月票。”

    和馬還愣了一下:“到時間了嗎?”

    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先進的電子讀卡器,無法做到在公交卡上儲值,月票全都是那種帶人像照片、彷彿證件一樣的東西,在顯眼的位置寫着乘車人名字和使用時間。

    時間到了就得去公交公司的辦事處交錢換新的月票。

    和馬壓根忘了還要去換月票了,幸虧有千代子,不然今天他就要花現金了。

    從葛氏的家裏坐車去東大,就算搭乘公共交通,那也一筆不小的錢,會讓貧窮的桐生家雪上加霜的。

    和馬到了玄關,拿上書包和月票,穿好鞋一開門,迎面就是相機對着他閃光燈狂閃。

    他淡定的對記者們揮手,彷彿自己是來日本訪問的外國政要。

    “桐生先生!如何評價你的女朋友罵死了著名國際關係學家千江教授?”

    和馬:“首先,那是我的徒弟。其次,人不是她罵死的,當時她只是在正常的闡述她在學術上的觀點,結果千江教授的痼疾發作。這是一次遺憾的巧合。”

    “可是有證言說,你的徒弟美加子女士提到戰敗後日本女性不得不出賣身體換取巧克力的事情,這纔是千江教授吐血的誘因!”

    和馬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千江教授一直因爲自己的戰略誤判導致日本走向戰爭而自責,他認爲是自己的失誤導致戰後日本女性不得不出賣身體換取巧克力餵飽孩子,如果所有的右翼人士都能有千江教授這樣覺悟,那日本的未來就有救了。

    “我徒弟根本沒想到千江教授如此的自責,她還以爲千江教授像其他右翼學者那樣有着城牆厚的臉皮,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說完和馬向記者們鞠躬:“我代表我的徒弟,向大家表示歉意。”

    鞠完躬和馬直接走人,記者們也沒太爲難他。

    **

    到了東京大學,和馬倒是沒覺得自己比平常更引人注目。

    大概是因爲他平常也很吸人眼球,已經到了閾值,不可能更引人注目了。

    和馬前腳剛進教學樓,就看見教師辦公室方向有個戴眼鏡的老頭在跟他招手。

    是教考古的浦島教授。

    和馬作爲法學院的學生,自然一節考古的課都沒有,能記住這教授純粹是因爲他姓浦島,讓和馬忍不住想起浦島太郎去龍宮的故事。

    浦島教授看和馬不動彈,招手更用力了,還配上了小聲呼喚:“你來啊!過來啊!”

    和馬只能一臉疑惑的走過去。

    浦島教授把和馬拉進辦公室。

    日本教授都有自己的研究室,平時沒課都不會來教學樓的。

    教學樓這邊的辦公室就是個上課中途喝茶休息的地方,算是個一起使用的公共空間。

    “昨天千江那老頭死的時候,”浦島教授開門見山的說,“你也在現場?”

    和馬點頭:“我在啊。”

    “那太好了,說說看,他怎麼死的?”

    和馬有點蒙,他也不知道浦島教授是敵是友——雖然看他這喫瓜樂子人的樣子,像極了友軍,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演出來的。

    所以和馬就很謹慎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面,一直往正常學術爭論那邊靠。

    浦島教授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就這?就這樣他就死了?”

    和馬:“啊,對啊,可能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吧。”

    浦島教授撇了撇嘴:“嗯……說起來,那個上智大學的女孩,是你徒弟對吧?她的那些見解,是你教她的嗎?”

    和馬:“不,是我和她一起討論出來的,參加的還有和我同系的神宮寺玉藻,以及慶應義塾大學的南條保奈美同學。”

    其實就是和馬教的,但是和馬現在不想把聲望都攬自己身上,美加子現在更需要這種聲望。